第19章 告別
- 之陵年1
- 愛做夢的胡桃
- 2521字
- 2021-07-09 12:04:07
自從蘇凡向蘇老爺要了一間商鋪后這対夫妻倆便忙碌起來,蘇凡負責搞策劃,林以安便負責經營,兩人分工明確,斗志昂揚。
其實蘇老爺本沒有意向將商鋪轉交給蘇凡來管理的,事實上他已經做好了委屈蘇芊千的準備,也曾經找過她說明此事。那時的蘇凡還是很不成熟的,每天最大的樂趣便是出去吃喝撒野,不給自己惹禍回來已是萬幸,自然不會期待他能做出什么大事業。而這蘇芊千也是知道和理解的,所以她也無需父親多言,早就準備好要接下蘇家的產業。
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如今的蘇凡竟自告奮勇的想要大展身手一番,還下了一個幾乎不可能贏的賭注,想必他是有十二分的信心才會夸下如此海口,既然這樣,蘇老爺自然是想給他這個展示的機會的。
而對于林以安來說,這次的經營是做給父親看的,如果能帶著成績得到蘇老爺的認可,那父親那邊自然會對她更加的信任和賞識,加上有蘇家在背后撐腰,到了那個時候即便母親和弟弟想要陷害于她,恐怕也只是垂死掙扎罷了。
所以她是非常感謝蘇凡的,好像自從他來到自己的生命中,生活便開始順風順水起來,即便是遇到危險也不會再有以前那般慌張,只因為有他在。
這到底是什么感覺她不清楚,只是每當有他在身邊,自己的心里便會很踏實,很舒服。
蘇凡對那晚談話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她讓自己回想起了那些陪伴在爺爺身邊的日子,那時候的他還很小,卻也不愿甘于現狀,除了讀書以外最重要的便是跟著爺爺學習商場戰術,跟著各位大師前輩學習服裝設計,那時的他只有一個目的,出人頭地,為爺爺分憂。
所以如今的蘇凡想要幫她,其實也是幫過去那個滿腔熱血的自己。
這天清晨沒有風,所以令人感到悶熱潮濕。
雖然只隔了一天沒有練習武功,卻已經渾身不自在了,看來年七的計劃已經實現了一半。
年七告訴過他,想要將武功練好一兩天是不可能的,甚至三年五載都沒有可能實現,所以只得不停的練習。其實在蘇凡看來年七的武功已經處于無人能及的境界了,但他依舊在等待蘇凡之余自行練習,每當蘇凡到來后抬頭便能看見坐在竹竿上休息的他。
蘇凡現在的武功練到什么地步了他自己是不清楚的,年七也從不跟他說,只是很多經常會列出自己還有哪里不足,然后便開始了有針對性的練習。
蘇凡來到竹林,抬頭竟沒有看到坐在那里等他的年七。他沖著周圍喊了兩聲,回聲回蕩在竹林深處,卻依舊沒有那個穿著一襲黑衣的男子出現。
正當他以為是年七睡過了頭的時候,后背便被人重重一擊。
“搞偷襲啊!”蘇凡踉蹌了兩步吐出一口鮮血,然后擦了擦嘴唇皺著眉頭轉過身,又是不見蹤影。
蘇凡有些無奈,這還是他第一次對自己搞偷襲,他說趁其不備方能致命一擊,可這力道他是不敢輕易使用在蘇凡身上的,可以說如果沒有強大的丹氣做支撐那便抵擋不住這致命一擊。
蘇凡從來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年七口中所謂的丹氣,但通過今天這么一擊,恐怕就算他有,也被打散一半了。
原本安靜的竹林突然狂風四起,風卷起地上的塵土圍繞在蘇凡身邊,讓他根本無法睜開眼睛,連行走都困難。
這又是年七所為。
“你今天要是擊不到我,那便永遠留在這里吧。”年七冷漠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要知道,跟著他學習了這么久,蘇凡一次都沒有擊倒過年七,這分明就是想讓他一夜練成孫悟空啊。
蘇凡努力克服被風卷的無法呼吸的不適感原地打坐,然后開始回憶《疏通經脈》里的點滴,好像只要把每一處經絡都打通,便能控制丹氣發出強大的氣波。
但這一招,他已經練習好久了,始終沒有成功過。
遠處的年七垂著眼眸看著這一切,這是他第一次狠下心對蘇凡用了只有強大的氣波才能突破的襲風,而方才的偷襲,也是他咬牙才敢對他使用的招數,今天的他確實比以往冷血許多。
不過他是通過那致命一擊后才確認了蘇凡體內的丹氣可以說是他接觸過的所有武者中最強大的一位,甚至連自己的丹氣都不及他的一半。
旋風那頭傳來巨大的破曉聲,廉道狀的圓形氣波將旋風沖破,中間站著的那位男子腳下生風般向年七沖來。
年七沒有動,就這樣靜靜的等著,如同往常的等待一樣。
蘇凡手持薄格劍指向年七,眼看劍鋒就要刺進年七的胸口,蘇凡突然停了下來。
“為什么不殺?”從年七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害怕和恐懼。
蘇凡扔下劍有些責備的說:“你是我師父啊我殺你干嘛。還有你今天為什么這么狠啊?”
還是太善良了些,這便是他的武功一直控制不好丹氣的原因。
年七掃了一眼被扔下的劍,不鋒利,也不輕盈,能被他控制的如此自如那力量便自然是不一般的。于是他將自己配在身邊的劍遞給蘇凡,這劍是他在很小的時候師父送給他的,神奇之處在于這些年他游歷天下拔刀相助,從未有過斷劍事件,且這劍鋒利無比不敢輕易出鞘,在輕盈程度上也更方便蘇凡的力量掌控。
蘇凡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年七,然后還是接下他手里的劍。
“我要走了,以后你自己勤加練習,這把劍送給你,它可以護你周全。”
什......什么?“不是你等等等等,你剛才說什么?你要走?去哪啊?去干嘛啊?什么時候能再回來啊?用不用我陪你去啊?”蘇凡實在是不敢相信在這個年代他唯一完全信任的人竟然要離開他,還說的這么簡單。
年七選擇性回答:“去找我的弟弟,這也是主人給我留下的任務。”
“那你知道你弟弟在哪嗎?什么時候能回來啊?”
......
沉默,對方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像是死機了一樣。
蘇凡上前晃了晃年七,“你怎么跟個語言障礙兒童似的,不,還不如人家呢,起碼人家磕磕巴巴的知道把話說完,你這速度比擠空牙膏還慢。”
年七嘆了口氣,這人是真墨跡。“我也不知道。”
說話還大喘氣,這種病真是無藥可治。
兩人互相嫌棄起來。
尋找弟弟這個任務也是主人給留下來的,并且要他放在助蘇凡前行的前面,可謂首要,但這個弟弟長什么模樣,在哪里,今年多大了他是都不知道的,主人也并沒有告訴他,只是說讓他自己去找,這樣一來便大大增加了尋找的難度,所以到底什么時候能再回來,他也不知道。
對于蘇凡來說,年七是這個時代唯一跟爺爺有關系的人,也是他唯一無條件認可的親人,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那種在異國他鄉見到我國游客的親切感是無法被淹沒的,所以他一百個,一萬個不想讓他離開。
但他也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的,既然是爺爺留下來的任務,那他一定要去完成,況且那個人可是他的親弟弟,即便自己情感上再不想讓他走,理智上也支持他的選擇。
或許兩人再見便是十年后,甚至更久,但只要相信,便一定會再見。
蘇凡握緊了年七送給他的劍,望著他已經遠去的背影,默默說了句:“等你凱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