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姐,你房里怎么會有女子?”暗香對于綰青樓的眾多姐妹可謂是信手拈來,熟悉至極,從萬紅綾出聲的那一刻就知道,這人絕不是綰青樓的妓子。
“我是清淺永遠的入幕之賓啊,這你都不知道?這個暗香姑娘,你確定你是綰青樓的人?”萬紅綾一臉正色的說道,嬌俏的容顏,譏諷的話語,讓暗香嘴角的微笑緩緩落下。
“清淺姐姐,這是真的?”
“你說呢?”水清淺喜歡反問,有時候一句簡單的反問,可以省去許許多多的麻煩。
“我說暗香美人,現在本姑娘的傾城容貌你已經看見了,如果你想羨慕嫉妒恨,那就回你自己的房間去。本姑娘還要和清淺敘舊,沒時間看你那張圓潤光滑的臉。”萬紅綾這些年跟著齊蕭然,別的武功沒有提高,口才倒是提升迅速。畢竟齊蕭然不說話的時候,大多數都是萬紅綾在嘰嘰喳喳。
果然,聽見萬紅綾那毫不客氣的諷刺話語,暗香臉上最后的一絲微笑也消失了,憤怒的瞪著萬紅綾。圓潤一詞其實并沒有帶著多少貶義,但是暗香那略帶嬰兒肥的臉,聽見這次怎么可能不生氣。如果不是水清淺在一邊那淺笑的模樣更加讓她心里發毛,她早就和萬紅綾吵起來了:“呵呵,這位姐姐說笑了,在清淺姐面前,誰敢說自己是傾城容貌呢?”
禍水東引嗎,水清淺冷冷地掃了一眼暗香:“紅綾之美,當得上傾城之名。暗香,如果沒有別的事就回去吧,你今晚不是還有客人嗎?”
“珠圓玉潤的丫頭,你難道不知道,本姑娘傾城容貌,清淺那便是傾國容顏嗎?你還是趕緊回去洗白白接客吧!”
“今天晚上聽金嬤嬤說是瞿公子,清淺姐姐,那暗香就告辭了。”暗香微微揚起下巴,帶著一種自以為是的高傲姿態離去。
反倒是萬紅綾皺起眉,奇怪的看著水清淺:“那個瞿公子是誰,什么大人物嗎?怎么現在青樓女子接客都這么大張旗鼓了,還是說,被這個姓瞿的選中是一種榮幸?”
“呵呵,她說的是瞿訓才。”
“就是那個你十六歲的時候讓我給他下藥,讓他以為獲得了你的富家公子哥?”萬紅綾瞬間想起了瞿訓才是何許人也,忍不住拍手大笑。
清淺十六歲的時候已經在濰城有了很高的名氣,這個瞿訓才更是對清淺垂涎三尺。據說如果不是葉凝三番四次的阻攔,清淺都要被他暗中擄去了。清淺被騷擾的受不了,最后便讓那瞿訓才成了一次入幕之賓,然后讓自己給那花花公子下藥,讓他以為美夢成真。現在看來,這公子哥到現在都還蒙在鼓里啊:“清淺,那個瞿訓才沒來騷擾你了?”
“已經獲得了,自然就不是那么在意了。”水清淺想起自從那次之后瞿訓才安靜了好一段時間,只是最近又開始頻繁出現在綰青樓,“他最近似乎看上了輕絡。”
“你那個小侍女妹妹?”
水清淺點點頭,這也是讓人頭疼的地方。瞿訓才的背景不小,為人更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有時候更是心狠手辣。不知怎么看上了輕絡,看來接下來一段時間又不得安寧了。
“你不是很討厭你那妹妹嗎,管那么多干什么。”萬紅綾之前下毒,除了試探一下秦牧嵐,又何嘗不是想要捉弄一下那個輕絡。
“但是,有一只餓狼在你身邊,總會讓你感到不安。”
“那倒是。”萬紅綾看了一眼水清淺,再看一眼站在暗處的齊蕭然。清淺對于自己而言也是一匹狼啊,只不過,看不上師兄而已。
樹欲靜而風不止。
兩雙風采各異的美麗眼睛,靜靜的對視一眼。水清淺面對萬紅綾那純凈的雙眼,想起之前的比喻,微微有些尷尬的轉移了視線。
“紅綾,相信你自己,你比我更適合他。”最后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就像當初萬紅綾問自己為什么不喜歡齊蕭然一一樣的回答,因為你比我更適合。
“算了,那是你的事,好歹你也是我的情敵啊!”萬紅綾聳聳鼻子,對于水清淺,她是真的沒轍,恨不起來,愛不下去,“清淺,那個瞿訓才,需不需要我去幫你教訓一下他啊?”
“教訓他有用嗎?”水清淺搖搖頭,瞿訓才本人或許并不可怕,但是他的背景才是真正讓人煩心的地方,“紅綾,瞿訓才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會想辦法應付的。畢竟他是官家子弟,而你們始終是江湖人。現在好不容易兩方平靜下來,我不希望你應該這件事,將整個江湖陷入混戰中。”
“好吧,那你自己要小心。姓瞿的肯定沒安好心,如果他敢傷害你,我決不饒他!”
“我會的。”
“有危險,跟我們說。”齊蕭然從背景處走了出來,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山風欲來,“師妹,走了。”
水清淺揮揮手,看著兩人悄然消失:“一路平安,謝謝。”
“師兄,這么快就走了,你難道就不想多留一會兒?不是說要保護清淺嗎?”萬紅綾好奇的看著齊蕭然,竟然主動提出離去,這可不是自己家師兄的作風啊。
“會給她帶去麻煩。”
“果然,我就知道你這么干脆的離去,一定還是為了清淺。那接下來我們做什么,直接去嘉城嗎?”
“去刺閣。”齊蕭然沒有絲毫停駐,對于刺閣想要暗殺的對象,他沒有任何興趣,但是水清淺的安危,他卻不得不關心。
“就我們兩個人?”
齊蕭然點點頭,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迅疾如影。
面對齊蕭然突然的提速,萬紅綾有些措手不及,急忙提氣趕上。對于師兄說的去刺閣,她是毫不懷疑,可是,就他們兩個人,去送死嗎?那可是刺閣,就連歸嵐王朝都沒有辦法完全消滅的刺閣,他們兩個人就算武功再怎么高強又怎樣,還不是羊入虎口。
輕輕地來,輕輕地去,人生如戲。
萬紅綾和齊蕭然離去,水清淺就知道刺閣的事已經不用自己擔心。齊蕭然說要保護自己,就一定會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