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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人言可畏

“你們把東西先運回大營,我與將軍還有事情要辦”

“是!”

“該辦的事情都辦妥了,還有什么事?”

“大哥,你已經一個來月沒回家了,趁著今天出來采買的機會,回家看看吧”

“家里有四叔照顧著,我回去干什么”

“回去看看新嫂子啊,你們成親沒幾天你就回了軍營,一走就是一個多月,回家看看她吧”

“她當初決定嫁給我的時候就該想到,當一個武將的妻就要耐得住寂寞,娘這些年不也這么過來了嗎,當年爹出去打仗,都是幾年幾年的走,她才等了一個多月,以后有的是日子等,軍營里還一堆事,咱們趕快走吧!”

“大哥,你看你,著什么急,天色還早著呢,咱不回家看嫂子,我陪你回去看看老夫人總行吧,你不想新媳婦,親娘總想吧,走吧走吧!”谷江推著不情愿的義兄就往街上走,兩人沿著繁華的街道悠閑踱步。

“大哥,看著京師這一派喧囂繁景你有何感想?當年聞人老將軍打仗,正是我大宋剛建國不久,中原還未平定,現在國泰民安,守護京師的軍營將士都沒什么事做,每日除了訓練,別無它事,有時我都快忘了自己當初參軍的初衷”

“怎么,跟著我參軍,你后悔了嗎?”聞人瑛肅看眼落寞的義弟問道。

“不,我從不后悔跟隨你投身軍營,我只是覺得現在的日子太安逸了,安逸的有些可怕,古語曰: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大哥,我打算上表大將軍,調我去守邊,中原的形勢大好,可在北方,遼軍時時犯我邊境,與其在京師耗渡光陰,不如去鎮守邊疆,至少能與契丹人真刀真槍的大干一場,也不枉我從軍一場”

“二弟,你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

“大哥,你也想去邊疆?”

“這事我想了很長時間,自晉陽一戰,宋軍大敗遼軍,活捉遼國北院大王蕭霍,狠狠地滅了遼軍的威風,這些年兩國看似井水不犯河水,可契丹人背地里經常派人騷擾我國邊界,實在是欺人太甚!”

“遼國至今沒有大的動作,是因為他們覺得目前的時機還不成熟,一旦他們休養好了,耶律璟定會派大軍直逼中原,到時又是一場大戰!”

“嗯,此事不得不防,唉,可惜我等只是一介小卒,空有報國志,卻難遇知音,皇上重文輕武,真要和遼國大戰,他都未必肯派兵”

“縱觀整個朝堂,最有血性的文官當屬宰相寇凖寇大人,真到了兵刃相接的地步,我們只能寄希望于寇大人,大哥,你既已是戚太師的賢婿,何不試著拉攏他,有戚大人和寇大人兩位朝中元老,事情就好辦多了”

“戚道修?哼,那個人出了名的膽小怕事,看見遼軍打過來,還不一個勁攛掇皇上去談和”

“怎么說你也是他女婿,要是連你都勸不了他,那就沒人能勸動了。哎,大哥,你看前面圍了那么多人在那,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走,去看看!”谷江拉著聞人瑛肅,大步走向人群,撥開圍觀的人走到了前面,周圍的百姓一看來了兩個穿軍裝的軍爺,自覺地往邊上退了幾步。

“大哥,那不是新嫂子嗎!”走在前面的谷江望著不遠處的戚云柔喊道,此時的戚云柔正被兩個仆從裝扮的人堵在了墻角,頭發凌亂的散在胸前,靠在墻邊大口喘著粗氣。

“夫人,別反抗了,還是乖乖和我們走一趟吧,你打傷了我家少爺和兩個仆人,不給個交代,休想從這離開”

“夫人,您別為難我兩,只要您老老實實跟我們回去,一切都好商量,我看你打了半天也沒力氣了,何必硬撐呢!”說完和另一個人對視一眼,兩人慢慢朝前走去。

快達到身體極限的林菁菁即便腿腳動不了了,可還有拳頭啊,她怎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人像抓囚犯似的抓走,那今后她在這京師還怎混?

“大哥,我去好好教訓那兩個不開眼的東西!”見嫂子被人這般欺負,谷江看不下去了,擼起袖子就要往前沖,被聞人瑛肅給拉住了,谷江回頭不解地看向義兄。

聞人瑛肅讓義弟安心等著,實在看不下去再動手也不遲,畢竟自己有過被揍的經驗,以上次受傷的經驗來看,他倒覺得戚云柔是有些蠻力的,剛那兩個仆從不是說了嗎,是她打傷了自家少爺和兩個下人,解決掉剩下這兩人,想必也不是什么難事,正想著,戚云柔一個拳頭揮過去,撂倒了一個,剩下一個沒想到她還有力氣,拿著武器連忙后退了幾步。

一直抱著看熱鬧心態的人群瞬間被女子不服輸的那股氣勢給震懾住了,紛紛為她吆喝助威吶喊加油,有的甚至為她鼓起掌,人們七嘴八舌議論開來。

“打的好,這是哪位人家的夫人?”

“沒聽被打倒的那個小子說嘛,她是歸德將軍府的少夫人!”

“那不就是聞人少將軍的夫人?怪不得身手了得,真乃女中英豪也!”

“她還是戚太師府上的三小姐,看她打架的氣勢,可一點都不像太師府的千金,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哪位大將軍的女兒,將門虎女呢!”

“不得了,真是不得了,別看聞人少夫人外表纖弱,真打起來一點都不含糊,這樣的奇女子,世間少有啊!”

“是啊,便宜了歸德將軍府了,戚三小姐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精通琴棋書畫,沒想到身手也這般了得,可惜啊,嫁給了聞人瑛肅那個從七品的小武將”

“哎~人家現在可不是從七品的小武將了,名正言順的正五品寧遠將軍!”

“他那寧遠將軍,還不是和戚家聯姻得來的,他要娶了林幽兒,你看官家還會給他升官不?”

“就是,林家和戚家比,那就是碎石和珍珠的區別,他聞人瑛肅再傻,也知道孰輕孰重,娶了戚太師的女兒,這輩子等著升官發財吧!這么一看我也不比他聞人瑛肅差,戚三小姐怎么就沒看上我,單單看上他了呢”

“你算哪顆蔥,人三小姐認得你是誰,少在那癩蛤蟆吃天鵝肉胡思亂想了,你就是長得再帥,戚小姐也不會看上你的,你不是聞人瑛肅啊,沒人家那個好命!”

“哈哈哈哈”

“哈哈哈”

一席話說的眾人哄堂大笑,谷江尷尬地站在人群前面,聽著老百姓們的議論,小心翼翼地瞟眼義兄,那臉色和豬肝沒啥區別,只怕再聽下去,他就要被氣暈了。

“大。。”谷江“哥”字還沒出口,聞人瑛肅兩個箭步走上前,扛起戚云柔走出了包圍圈,剩下最后一個安然無恙的尚家家丁趕忙阻攔,被谷江一腳給踢飛了,谷江往地上瞥一眼,看見了早已被打暈的紫苑,走過去一把抱起她,在一大幫人驚訝地目光中,瀟灑地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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