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揭短的話，但由白團子那張可愛的嘴說出后，引的周圍的人忍不住發笑。

竇氏見趙姨娘實在演的過分，便不悅的說道，“趙姨娘，不要鬧了。”

“姐姐，你不相信我？”趙姨娘見竇氏用不信任的眼神看著自己，立即抓著竇氏的手說道，“你摸摸我的臉，真的腫的好厲害。還有，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我身邊的人可以為我作證！”

竇氏怎么會去摸趙姨娘那染的通紅的臉，她神情不悅間，將自己的手從趙姨娘手中抽出。

趙姨娘見竇氏如此，立即把手指向自己的貼身丫鬟，指天發誓般說道，“紅雨一直在我身邊，她可以作證。我說的都是真的，姐姐你不信可以去問府上的其他人！”

“是嗎？”白團子見趙姨娘這樣無賴，小鼻子輕輕哼了一聲說道，“為什么我看到的，跟姨娘說的完全不一樣。”

擺出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白團子接著質問道，“姨娘有什么證據證明，在郊外山莊打姨娘的人，跟我阿娘有關系。還有，姨娘說被小白撲到，您身上有半天被狗撲到的傷嗎？小白一向熱情慣了，它還喜歡撲我呢？你怎么能把這個也賴到我阿娘身上。

“最重要的，姨娘你不能連院子中生個螞蟻都要怨別人！”

“你！”被白團子如此說，趙姨娘只覺的被堵的厲害。

趙姨娘以為自己很能編，便不管是不是高陶仙的罪，都給她安上，卻沒想到，一個小娃子嘴巴也這么厲害，三言兩語就把所有的罪推脫了。

不過，讓她更堵的還在后面。

高陶仙輕笑了一聲，不屑的看著趙姨娘，又說道，“院中招螞蟻？我聽說，像螞蟻等小動物的很多行為都是受上天指示，一個院子要是不適合被某些人，難免發生些鬼怪事。”

“趙姨娘，似乎你住進小院后，腸胃就一直不怎么好。看來這當家主母該住的地方，也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住的了。這不，趙姨娘你一搬出去，情況立即好多了。還有……”

頓了一下，高陶仙又說道，“趙姨娘，你不能信口冤枉人。明明是因為你身上螞蟻多，才自己跳到荷花池中洗的，至于差點溺水，是你自己潛水不想出來，你不能把這種罪名隨便往別人身上扣，小心風大閃了舌頭。”

“奧，對了。”自言自語一番，高陶仙又說道，“都忘了，你已經應該信口開河、出言不遜，惹怒齊王，讓齊王的暗衛掌嘴了。雖說夫妻本同體，但你也不能把事賴到我身上。若是王爺再聽到風聲，讓暗衛再掌你，那該如何是好。”

“趙姨娘，你臉上的腫還沒消除，怎么就先忘了教訓。”高陶仙說話時，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嘲諷意味。

趙姨娘被高陶仙如此嘲諷，一時間又羞又臊，整個人氣憤的不行，原本裝可憐的臉立即煞氣外泄。

不過，她終于念著李文憲那二十巴掌，沒有立即對高陶仙動手，而是用哭腔對著竇氏說道，“姐姐，你看看子纖，現在是如何對著我這個庶母說話。我雖然是老爺的妾，卻也為老爺誕下了血脈。”

“老爺在時，子纖常去老爺跟前告狀，靠著我們家當上了王妃后，隔了好幾年突然間回來，竟然變本加厲的對著我這個庶母發威。她在外面雖然是王妃，在竇府，便是竇府的女兒，怎么能這樣對我呢，這讓我怎么在下人面前抬起頭來！”

趙姨娘平時就喜歡一哭二鬧三上吊，此番，說罷便毫無形象的大哭起來。

竇氏本來就厭惡她這個潑婦樣，現在又見她沒事顯擺她能生兒子，心中更是不快。

最讓竇氏不快的是，趙姨娘提到的竇子纖曾經向竇老將軍告狀。

竇氏養大了竇子纖，她自然知道竇子纖的品性。竇子纖向來善良低調，若是不被趙姨娘欺負狠了，也不會去告狀。只是，趙姨娘做事不留證據，導致竇子纖去告狀后，也不能怎么著趙姨娘。

想到曾經的種種委屈，和現在種種的陷害，竇氏忍不住冷聲對趙姨娘說道，“你也知道自己是竇府的姨娘，你也知道仙仙已經是齊王妃，還沒有教養的坐在地上哭鬧，你現在的樣子，讓府里的奴婢怎么看你，又怎么在府里立威！”

“我……”竇氏很少露出如此厲色，趙姨娘被她一吼間，竟然一下子被嚇到了。

竇氏以前雖然也厭惡趙姨娘，但現在看著她那像染缸的臉，心中升了一股想踹出她去的沖動。

緩了一下后，竇氏又說道，“我不能為老爺生育子嗣，是我愧對老爺，但竇府出了一個王妃，也算是飛出了鳳凰，揚眉吐氣了一把。而你，身為姨娘，作為老爺的妾侍，為老爺疏泄欲望、生育子嗣，這是你的責任，你有什么可炫耀的。”

“仙仙現在是王妃，先不論她身為嫡女，根本不必對個妾怎么樣。她現在是齊王妃，就算是我和老爺見到她，也要給她行禮，她現在只是質問了你幾句，有什么不可以！而你……”

用手指著趙姨娘，竇氏又說道，“你身為竇府的妾室，不恪守妾的本分，指責尊貴的王妃。不管仙仙的過去如何，她現在都是齊王妃，妄自議論皇室的人，到底是什么罪，你應該知道。”

“除了專門管理皇室的宗室，連刑部都沒有權利隨便處理皇族。你，一個妾，安分點吧。”

竇氏這番話，說的是酣暢淋漓，一下子把這幾十年壓在心中的氣，發了出來。這讓竇氏說的心中瞬間暢快，原來體內淤濁的氣息，也變得清越起來。

不過，竇氏沒給趙姨娘辨解的機會，見她張張嘴要說什么，立即揮揮手說道，“事情我已經說的明白，如果你真覺得自己有冤屈，就到皇室管理宗親的地方去哭訴。但是，你應該也知道污蔑皇族的下場。”

反正，所有的事，都是趙姨娘有錯在先，竇氏還真不害怕她去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