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我叫宋凝笙,今年二十二歲,在上海做著普通的白領工作。
近日每晚我都做了同樣的夢,夢見幾百年前一個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子含憾而去。而我這些日子身體也漸漸開始不舒服起來,仿佛有著什么預兆。
周末,慣例的相親。媽媽打來電話告訴我:“你隔壁家王叔叔的女兒都有孩子了,你怎么還玩兒泥巴呢?”
“著什么急啊,我又不是嫁不出去,我才二十二誒。”
“二十二都沒有男朋友,不是不務正業是什么?你要放古代,你這都屬于大齡剩女!”
“好了好了,我忙著呢掛了啊。”我不耐煩的掛掉了電話,實在不理解媽媽為什么這么著急。
今天晚上步行街舉行花燈節,聽著挺熱鬧的,不如去瞧一瞧。
華燈初下,夜幕降臨,城市被夜夜笙歌的氣氛籠罩著。步行街張燈結彩,掛著五顏六色的花燈。街道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我穿過人群,想著湊湊熱鬧就離開。結果慌亂之中撞到了一個人,我連聲道歉,抬頭一看,是一個長相帥氣的男子。
他看見我眼神頓住了,仿佛有著千言萬語。
上元佳節,神武大街,驚鴻一瞥,百世淪陷。
夢境中的幻想逐一浮現,夢里的主人公和他的身影慢慢重合。我腦海刺痛,慌忙說借過。
“我在街上撞到了人,急忙鞠躬道歉,結果抬頭看見男孩突然紅了眼眶,好奇怪,明明不認識他。”我把這段文字打給莀思,她是我的好朋友,不一會兒收到了答復。
“是有些奇怪,但說不定他認識你呢?”
我打字的手懸在半空。該從何處敘述呢?好像在哪里見過他,又好像根本不認識他。這種奇怪的感覺交錯復雜著,令人摸不到頭腦。
幾日后,公司臨時有事放假。難得的假日,莀思約我一起去博物館逛逛。今日票價打折。
走進去,一股微風襲來,令人膽寒。明明正是盛夏,怎么進來如此涼爽。館內陳列著不同時期挖掘出來的皇室文物,我細細觀賞著,贊嘆著古時工匠的能力。
突然,我在一副畫像面前駐足。右下角介紹上寫著:衛國康素帝發妻畫像。
仿佛有一種奇怪的魔力,我和畫像中的她對望著。她長得和我十分相似,坐在椅子上含笑,低頭彈奏著月琴。
“誒,你和她竟然有點像。”莀思忍不住說。
我點了點頭,好奇的說:“這個皇帝的名字還真有意思,第一次聽這么素氣的皇帝名字。”
說完,旁邊解說傳來一陣聲音。
“這位是衛國康素帝的發妻畫像,畫中的她手持月琴,正在低頭彈奏著當時著名的民間樂曲《梨花落》,而畫像下面玻璃展柜里珍藏的,正是她彈奏的這把月琴。康素帝的`康素’二字是他自己給自己取的,他原名李弈,而年號二字是為了悼念亡妻。康喻意為國泰安康,而素正是因為古時把雪成為素塵,他的妻子喜歡雪,所故取名為康素帝。”
“古時少有男子癡情。”我感嘆道。
“現在也很少啊,而且,你和她長得這么像,也算是一種緣分了。”
夢境中含憾而死的畫面瞬間浮現,我一下沒站穩,莀思扶住我問我怎么了,我只是說:“又想起來了那個夢。”
每次轉身,恍若初見。
不能白白來了這一趟,她拉著我去紀念館買東西。
不得不說,這兒的紀念品做的真精致,她一個一個的認真挑選,而我倚靠在旁邊的柜臺上默默看著她。這兒沒什么適合我的。
我四處環顧,定睛發現了角落處展放的一個簪子。我走進一瞧,是一個用玉石雕刻成的桂花簪子。它立刻吸引住了我,我向店員索要了它,來到收銀臺前付款。
“你買個簪子干嘛?”她把手里捧著的紀念性的冰箱貼,掛歷什么的逐一放上收銀臺。
“沒什么,覺得特別。”
付款后一個不小心,簪子從袋子中滑落,摔到了地上。索性并無大礙,我蹲下準備拾起,一只手映入眼簾,我抬頭一看,是那晚在花燈節上碰見的奇怪男子。
四目相對,恍若隔世。
他幫我撿起,我低頭說了聲謝謝。他說看我很像一個故人,問我叫什么名字。
“宋凝笙。”
“你好,我叫李弈。”
心跳不止,前世的記憶如泉涌般噴出。原來一切不是巧合,而是冥冥之中自由安排。
為你明燈三千,為你花開滿城,為你所向披靡。
今日,明明上海正值盛夏,可我的心里,卻下起了一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