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然后呢?他咋說?”
“他說在張德花死了以后不久,他剛好路過,看見遠處有個男人正躲在樹后面偷看呢!”
“男人!長啥樣?”狗肉秦在夢里十分驚奇。
“不知道。流浪漢也沒看清,但說打著一把透明的雨傘,身材也魁梧。”
“怎么不上去看看?”
“嗨,流浪漢嘛,生前怕人,死了也怕人。正常。”
狗肉秦點點頭,好像在思考什么。
“就這樣吧,多的我也不知道了。但也不能說張德花的死就一定和那個男人有啥關系,說不定只是恰巧路過呢。”老頭頓了頓又說,“你快把你媽叫回來吧!都無聊死我了。再問問她有沒有從張德花嘴里問出點啥。”
“您干嘛自己不去問德花姐的鬼魂?”
“男女授受不親嘛,怕你媽生氣。”
說罷老頭便走進了屋內,狗肉秦也醒了過來。他有些恍惚,嘴里叼著的眼已經燃盡,燙嘴。自己還是橫躺在破沙發上,仰著頭對著晃里晃蕩的電風扇。他似乎有些分不清楚夢境與現實。揉搓著脖子站起來,換了一支煙點上,想起剛剛父親的話,便出門去尋找母親。剛一出門,就發現裁縫鋪子又被圍得水泄不通。他走過去,發現彩花她們都已經回來了,正墊著腳往裁縫鋪里看呢。狗肉秦有些惱火,心里罵著這群婆娘真是雞婆,成天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哎!看啥呢!滾回家去!”他帶著起床氣對著媳婦罵道。
“噓!”彩花比了一個手勢,又一把拉過丈夫示意他往里面看。
原來,裁縫鋪的門不知道啥時候已經開了,但里面還是只有自己的老娘和鵬飛兩個人。此刻,鵬飛已經穿好了衣服,臉色也比之前好看多了。他直愣愣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而狗肉秦的老娘正圍著他來回的轉著,一邊拿著個雞蛋在鵬飛臉上和身上滾來滾去,一邊嘴里還嘰里呱啦的念叨著什么。
“這是干啥呢?”狗肉秦既好奇又擔心自己的母親
“別吵,你媽在施法呢!”小四川一臉神秘地說。
“你媽才施法呢…”狗肉秦嘟囔到。
他想起剛才做過的夢,越發覺得這事情奇怪起來。更讓他感到不理解的是,一直以為小四川是個真二八經的知識分子,高中學歷可不是蓋的。但盡然也會對這種迷信的東西那么感興趣。看啦知識分子也是人吶,要不然就是他小四川水平不夠,等將來秦成和秦鵬讀了高中,讀了大學,肯定要比他厲害的多。狗肉秦想起這些,嘴角忍不住的上揚。但就在這時,裁縫鋪里又有了新的變化。只見老太婆搖頭晃腦的圍著鵬飛溜達了幾圈以后,從兜兒里抬出一張黃表紙,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血在紙上寫下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然后用打火機將紙燒成灰,兌進一個裝著水的碗里,再用指頭攪勻,喂給鵬飛喝下。整套動作行云流水,沒有一點磕絆。看得眾人暗自感嘆,特別是狗肉秦,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老娘是不是偷摸著去上了什么道士夜校培訓班之類的東西,不然怎么會如此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