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朱棣又重新敲打了徐朗一遍,不許他在攪和這事兒。
徐朗灰頭土臉地下了朝,身心俱疲。
自己為了大明朝,付出了那么多,最后還是抵不過朱棣的一句話。
回到府里,朱玉榛跟做錯了事般,跪在祠堂念著經。
“王爺,您快去看看吧,王妃娘娘都跪了一個上午啦……”
香兒端著盆出來,恰好見到徐朗,立時和他說道。
“怎么了這是?”
徐朗眉頭一皺,這整啥幺蛾子呢?
“不知道……”
香兒搖了搖頭,端著盆子走了。
徐朗快步穿過庭院,來到后院的祠堂。
“唉,你這是干什么……”
剛一進門,卻見五公主累的昏在地上,卻仍然保持著跪姿。
“王爺,妾身有負您的囑托,就讓妾身跪死在列祖列宗面前吧。”
五公主婉轉醒來,軟倒在徐朗的懷里,拿著手絹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
“這……我也沒有怪你呀……”
徐朗一時無語,就算丟了差使,他依然還是個王爺,朱玉榛依然是個王妃,這也沒有改變什么呀,何必在意那么多呢。
“真的嗎……那本宮就放心了。”
五公主聽了這話,原本憔悴的臉,立時容光煥發。
她猛地直起了身,手絹一點沒濕,隨手便丟在了徐朗臉上。俏臉又浮現出那輕蔑的神情,兀自扭著小蠻腰,大咧咧地走了出去。
徐朗:“………………?????????”
鄧州正打掃著庭院,這個小院本是他的私人領地,無奈被徐朗改造成祠堂,這讓他有點不爽。
“哈哈,吃癟了吧。”
二黃抽著鼻子,跟在他身后,像是在找吃的。
“干啥,用你教我做事?”
徐朗滿臉悲憤,恨不得把這狗燉了。
“哎呀呀,這人吶……有時候就容易一葉障目,看不透喲。”
鄧州自顧自地掃著地,還忍不住調侃道∶“卻不知人生得意須盡歡,千金散盡還復來的道理嘛……”
“切,你以為你是李太白?”
徐朗白了他一眼,都懶得搭理鄧州。
這小子確實有段日子沒見,怎么感覺好像一下子富了起來。
穿金戴銀不說,整天揣著顧愷之的扇子溜達,連狗鏈子都給鑲成金的,比老子還有錢,這也太不對勁了。
“你這派整得人模狗樣的……哪來的錢?”
鄧州撐著折扇笑道:“嘿嘿,這都是隔壁王大人送的,咋樣?爽氣伐?”
“吹,使勁兒吹。”
徐朗冷眼看著他,王大人不過三品禮部尚書,年俸不過三百貫,能送他顧愷之的扇子?
“愛信不信。”
鄧州扭著翹臀,甩著臉走了。
“嘿這…………”
徐朗噎得說不出話來,這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晚飯時分,徐朗蹲在書房,他得上書朱棣,解釋好案件的前因后果,然后移交北鎮撫司。
連日來,為了這些亂黨,徐朗已經身心俱疲,打南京時都么這般累。
朱玉榛怕他餓著,端了些晚飯過來。
“王爺,該吃飯了。”
徐朗聞聲道∶“哦,放那兒吧,待會兒我再吃。”
“嗯。”
朱玉榛輕聲輕語,擔心打擾到他。
本來剛剛還有點靈感,這會兒被朱玉榛干擾到,頓時思緒全無。
罷了罷了,先吃飯吧。
他躡手躡腳地下了地,鞋子都沒穿,聞著五公主身上的芳香,一時意興闌珊。
“啊…王爺。不要!”
徐朗一把攬住她的小蠻腰,狠狠將其擲于書桌之上,一雙狼目不安分地掃視著。
五公主躺在桌上,立時知道他想干嘛。她俏紅著臉,在那燭光映照之下,美艷得不可方物。
“誰?”
說時遲,那時快。
五公主似乎瞧見了什么,一把從臺上躍起,幾個翻身便已沖破房頂。
“你這是干嘛?”
徐朗還沒反應過來,五公主便沒了蹤跡。
她站在房梁之上,望著遠去的黑衣人背影,想了想罷,卻又不敢獨自追去。
待她下來之后,徐朗這才知道咋回事。
“剛剛有人在窺視你。”
徐朗聞言,大驚道:“啊……是誰?不會是那個東瀛劍人吧?”
朱玉榛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那人武功奇高,若想對你不利,根本不需要窺視。”
徐朗撫著下巴,點點頭道:“說的也是。”
“這段時間還是小心些,懸梁劍似乎盯上我們了。”
五公主嘆了口氣,惹上這些家伙,一輩子也別想安生,必須盡快想辦法將他們除去。
“嗯,是的。”
徐朗腦袋點得跟撥浪鼓似的,除了這兩句,就啥也不會說了。
“王妃娘娘,那咱們應該如何小心呢?”
五公主想了想,道∶“依我看,咱們盡量不要出府,你也不可以離我太遠,否則容易給敵人機會……啊……”
“就像這樣嗎?”
話不多時,徐朗的咸豬手已然不安分起來,現在沒啥事兒比吃小白羊更重要了。
“討厭。”
五公主輕輕捶了他兩下,一時軟倒在徐朗懷中。
陰寒的棲霞山深處
燈火青幽,北風呼嘯。
當初朱元璋打進南京時,曾在城外挖了條密道。
現在,這條密道早已荒廢,卻讓這些亂黨占了去,臨時改成駐地。
不多時,只見暗道的盡頭,匆匆跑來道黑色的身影。
守衛隧道的衛士警惕性強,揮著劍攔住了他。
“什么人?”
那黑影匆匆而行,氣喘吁吁。
“自己人。”
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枚木制形狀的腰牌,守衛人核實之后,便將他放了進去。
黑衣人拱起手,連連稱道:“多謝。”
那守衛的衛士也不看他,頓時道∶“不用,劍首等你很久了。”
黑衣人點點頭道:“愿天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