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蘇離和遲月的婚禮定在了二月十八日,高一文理分班后開學的時期,也就是他們初遇那一天,林意晚被邀請做伴娘,她聽到這個消息后,第一反應,竟然是想哭。
他們二人多年的不容易,如今可以修成正果,真的是上天眷顧,林意晚知道,她想哭,也想笑。
后來她去了烈士陵園。
“謙潤,你知道嗎?”
林意晚笑了笑,轉而又繼續說道
“小月兒和我哥要結婚了,她是真的要做我名正言順的嫂子了,我以后啊,也不用只在蘇離面前那么叫了。”
“你說,聽到這些你開不開心啊,那會我總是跟你說他倆。”
“謙潤,我好想你,我記得你說過,你想娶我,要我嫁給你。你看看啊,蘇離搶在你前面了,我哥可要笑話我了啊,你等著,我可要好好罰你啊!要不我哥這笑話得我,我可要把面子討回來。”
風吹過,風知道。
她去參加婚禮那天,打扮得很喜慶,遲月見了,以為林意晚終于走出了陰霾。林意晚沒回答她,只是默默地祝福新人。
其實她在他走后第二年,就已經投入到工作里去了,閑暇時間寫作,看書,遛遛狗,旅游,去看看廈門,去看看云南。在蘇離遲月婚后,林意晚偶爾也會去陪陪遲月,他們的孩子出生后,林意晚用心挑選了一條項鏈給他們。
“小寶貝,你要記得,永遠開心哦!”他們的女兒,叫做蘇露,朝露化斜陽,年年歲歲不相離。林意晚挺開心的,她摸摸小孩的肉乎乎臉蛋。忽然一瞬間,她抬起頭,眼睛失神“可是...可是謙潤會送她什么呢?他那種直男,估計想不到什么吧...啊!這樣好了,我代替他送,把領花送給露露,希望露露堅強勇敢。”
“他會送什么呢?嫂子,他會送什么呢?”林意晚念叨了三四次,才搖搖頭“沒什么了,沒有了。”
“晚晚...”遲月攬住她的肩,不停地摩挲,想讓林意晚平靜下來。
“我沒事啊。嫂子,好好生活啊!”林意晚笑了,這笑容很苦。
遲月見狀,招呼蘇離過來勸誡。蘇離拿著幾根棒棒糖走來,林意晚倏地想起那年,蘇離也是給她糖吃,她笑著拒絕說自己不喜歡吃甜的,蘇離講,吃甜食能讓人心情變好啊。
“林意晚,你也是。”蘇離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哀莫大于心死,怎么辦呢。蘇離,也不知道吧。這樣的事情,旁人該怎么說呢。
生活其實一直很平靜,對林意晚來說也是這樣。
一直到,他走后的第十年。
林意晚那天早早地去告別了梁謙潤的父母,說自己要離開這里,去云南生活了。后來去告別她的母親,說自己想去外面散散心。
就這樣,她在他們一起住的房子里,喝安眠藥自殺了。
最后還念叨著“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雪滿頭...”
她手里握著一句話,娟秀的字跡,一如往昔,寫的是“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是悼亡詞。
她說的“你等著啊,你沒實現你說的話,我可要好好罰你。”
只是,梁謙潤,你走的慢點,等等她。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你說,上天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