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已逝,心已碎,剩下的只是在為離開做準備。
第二天早上。
喬洋率先醒了,動了動手,發覺自己竟握著一人的手腕,松開時白皙的皮膚已呈一圈通紅。
他望見一女孩蜷縮成小小的一團似,雙手環腿,長長的睫毛上掛著幾顆晶瑩剔透的淚珠,還在微微顫動,似乎是做了什么噩夢,長長的黑色卷發也不知什么時候披散在了腰間。
這不是那日搶了他的出租車,之后還在街頭哭泣的女孩嗎?
她怎么也在這兒?
喬洋一怔,腦仁陣陣發疼,他只記得昨晚他似乎喝了許多威士忌,其余片段零零碎碎的也拼湊不起來。
“醒醒?!眴萄髥?,輕搖她的身子。
蘇馨雅一下子就驚醒了,起身睡眼朦朧的望著他,滿臉的茫然,好久才緩過神來。
“昨天是怎么回事?”他皺著眉頭問。
蘇馨雅實話實說,“昨天是你喝醉了讓我陪你,死死抓著我的手不讓我走?!?
喬洋眉頭輕佻,竟有這種事?他從不記得自己有一發酒瘋就胡亂賴人的癖好。
“昨晚很抱歉,給你帶來了困擾?!眴萄笕嗔巳嗵栄ǎ瑹o奈的道歉。
“算了,就當是那包紙的賠償吧?!碧K馨雅笑了笑,“上次真的謝謝你。”
蘇馨雅的眸子似一汪甘泉般清澈,又猶如星光閃爍般亮晶晶的。彎彎的眉眼簡直像極了那個人,他恍惚看見她朝他揮手,大聲喊著他的名字,笑得一臉燦爛。
“舉手之勞而已。”他掩下心底的悲傷,不以為然的笑了,“你是哪個學校的?我送你一程?!?
“南大。”蘇馨雅也不推脫,看樣子對方也是一個學生。
“好巧,我也是南大的,剛好一起回學校。”喬洋邊說邊走出了包廂。蘇馨雅在他身后道了聲謝謝。
“客氣什么?”喬洋笑,聲音如沐春風般溫暖。
蘇馨雅也笑了笑,隨后上了他的自行車。
“抓緊了?!眴萄笃沉艘谎凼直?,七點十五,要遲到了。
蘇馨雅拽緊他白色襯衫的衣角,忽然有些恍惚,曾幾何時也有一位身著白色襯衫的少年大笑著說同樣的話。
―
―
“師傅,麻煩快一點,我要遲到了。”出租車內,少年皺著眉時不時看一眼表,不斷催促道。
“我這沒法再快了?!睅煾岛┬Γ巴瑢W,不就是遲到一回,用得著那么緊張嗎?”
“拜托請在七點三十之前到南大?!鄙倌暧l不耐煩,抬頭面色不善的看著他,把“拜托請”三個字咬的特別重,左耳的銀色十字架在陽光照耀下一閃一閃的,炫目至極。
“好吧,我盡量?!睅煾低ㄟ^后視鏡看見他的眼神,差點兒以為他要沖上來和自己干一架。
―
―
忽然一個急剎車,蘇馨雅毫無防備的撞上了喬洋結實的后背,疼的眼淚直接飆了出來,還沒反應過來就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一陣眩暈,回過神時發現自己躺在地上了,渾身火辣辣的疼,踉蹌著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心里很郁悶的想為什么上班要統一穿裙子呢?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沒注意到,你們怎么樣了?”司機連忙下車道歉。
“我沒事。”喬洋皺眉望著蘇馨雅,他身上只有幾處小擦傷,但是這個小學妹好像傷的很嚴重,“我帶你去醫院吧,傷口不處理會發炎的。”
“司機你怎么開車的?這也能撞到?真是白給你錢了?!币粋€左耳帶著銀色十字架耳釘的男孩下車,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蘇馨雅張口剛要說話,一下子又愣在了那里,將那句“這里離學校也不遠,去醫務室吧”咽了回去。
“沈子奕?你怎么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