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了。馬蹄錚錚黃沙起,鎧甲鏘鏘金陽照。
“真熱啊。”艾小草走在董子健身邊說道。因為屁股上有傷,只能看著別人騎馬。哼!咕咕都怪你,你爹不愛你了!
“給,兒子。喝水,省著點喝。”董子健從馬背上遞過一個水囊。
“我有預感,這次我可能回不來了。如果我死了,記得用馬皮包我啊。”艾小草悠悠說道。
啪!后腦勺又被敲了一下。董子健收回手說:“瓜娃子,說什么喪氣話!放心吧,我會護著你們的。要死也是我死在你們兩個前面。”
艾小草心里很生氣,這董大富怎么回事?每次開口說話都要被人敲后腦勺嗎?這是什么自帶天賦?后腦勺毛都敲沒了!再這樣,我得戴個頭盔啊。
“爹,問你個事?”艾小草揉著后腦勺說。
啪!董子健再一次收回手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等下口渴了我就不想說話了。”
所以說董大富是被您敲大的?
唉,現在你是我爹,我忍!艾小草無奈問道:“你知道將軍他爹單小草怎么死的嗎?”
“怎么死的?被敲死的。”
“嗯……能說詳細點么?”
啪!“給我喝口水,我潤潤
喉。”
嗚……艾小草難受想哭。再敲下去我也要被他敲死!
董子健看了一眼遠方的日頭,開始講起斗獸場的事。
斗獸場,血腥暴力的地方,是人類泄憤發泄原始獸欲的地方,是死神收割靈魂的好地方。
單小草初次進斗獸場就被這血腥吵鬧的場面震撼到了。
斗獸場分三層,最低層便是斗獸的地方。二、三兩層是看臺,是客戶看斗獸、下注、做一些齷齪事情的地方。
看臺下,力王正和灰熊激烈搏殺。看臺上,有人在瘋狂吶喊搖頭晃腦唾沫橫飛;有人在打人,嘴里喊著欠債還錢,不然就下去斗一場;有人坐在椅子上喝著美酒看起來高大尚;有人卑躬屈膝忍聲吞氣阿諛奉承看起來低下賤;有人看著看著就拉過身旁的賤奴女子做一些茍且之事,也不管他人如何看他。壞人好人有誰來辨明?是是非非有誰來分清。有人活著僅僅為了活著,有人活著不僅僅為了活著。
當欲望開始貪杯,人間便如這斗獸場般是悲傷絕望煉獄也是歡樂希望的搖籃。
單小草回頭看了看背上的咕咕,呵呵!睡著了。是吃了治療傷風的藥?還是你丫心太大?單小草搖了搖頭,看下角斗場。就見力王幾拳錘在灰熊肚子上,灰熊動都沒動,反手一掌拍向力王腦袋,虧力王躲閃得快,不然腦袋肯定開花。
“不妙啊。”董子健說道:“灰熊皮糙肉厚,力王根本打不動。”
“嗯,力王這樣打不行。”夏冬秋說道:“力王力氣跟灰熊比還是小了,以往用蠻力對付那些體形小的動物還行,對付這種龐然大物用蠻力行不通。”
嘭!嘭!嘭!力王又繞道背后給灰熊來了三拳,灰熊抽了抻身子,舉起兩熊掌,仰天嘶吼了一聲,像是在說:“錘的不錯,很舒服,再來。”惹來觀眾一陣狂笑和嘲諷。力王怒火中燒,但沒失理智,低頭躲過一記熊的耳光,一拳錘在了灰熊的胳肢窩里。這下可能給灰熊錘疼了,灰熊怒吼一聲,一個極速旋轉,用另一只熊掌拍向力王腦袋,力王來不及躲閃,只好用雙手擋在腦袋前。
嘭!力王重重摔在地上,腦袋一陣昏眩,眼前有星星在打轉,雙手也斷了。疼得冷汗直流。
大灰熊看了一眼力王,冷漠的眼睛發出嗜血的光芒,奔將過來,舉起腦袋大的熊掌朝力王腦袋劈了過去。
力王躺在地上,使勁用腳蹬地挪動身體,驚恐的瞪大眼睛看著黑影越來越近,臺上的看客在瘋狂的吶喊:“打死他!打死他!”
砰!一聲巨響,地板炸裂,力王一縮腦袋。想像的疼痛并沒有傳來,入眼的是張清秀的臉龐帶著清亮堅韌的眼神。單小草不知何時從看臺上跳了下來,并及時的扯住了大力的肩膀將他拉到一旁。
“呼,好險。還好趕上了。現在,把它交給我吧。你叫大力是吧,記得我救你一命,等下得給錢我啊!”單小草背對著大力吧啦吧啦說了一通。
臺上的看客見力王被人救了開始吧啦吧啦罵起來,有人開始朝單小草扔瓜皮酒杯。
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單小草不去管這些,盯著那灰熊豎了個中指,朝他勾了勾手指頭,又從腰間掏出一罐蜂蜜倒在了地上。
“來,快吃!剛找夏冬秋借的錢在來的路上買的蜂蜜,甜著呢!”單小草說道。
灰熊謹慎的看了一眼單小草,不敢相信這人類竟然這么好,小心翼翼的跑了過去舔了一口蜂蜜,又跳著跑開了。哎呀!真香!嗯,那人沒動靜,我再去舔一口!又跑了過去,舔了一口,又跑開了。哎呀,香!不行,我要吃蜂蜜!打什么架!灰熊又跑了過去,直接跪在單小草身邊舔地上的蜂蜜。嗯,好吃!單小草摸了摸灰熊的腦袋,大聲喊道:“我贏了!”
看臺上直接愣了五秒鐘,大家被單小草的操作搞惜了。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于是更多的酒杯,瓜皮甚至是桌子凳子都砸了下來。大家破口大罵;但也有人哈哈大笑,覺得有趣;有人露出恍然之色,覺得此法可學。
夏冬秋和董子健坐在看臺的椅子上哈哈大笑起來。
“這單小草真是個妙人,竟然想出這樣無恥的辦法取勝。不過,我喜歡。”夏冬秋說道。
“是啊,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董子健也樂呵呵道。
聽到這里,艾小草笑了笑,不愧是我曾經化身的男人,連智商都被我傳了一半。
“后來呢?”艾小草問董子健。
“后來啊?”董子健突然邪魅的一笑說道:“后來斗獸場的管理者派了個拿狼牙棒的瘋魔人將單小草敲死了。”
“哎……怎么就這樣沒了?什么是瘋魔人啊?你怎么?”艾小草盯著眼前的董子健謹慎的問道。
“年輕人,知道的太多可對你不好。你只須在這幻境中做你該做的事,不想讓你知道的事就不要問了。”那董子健說道。
“你是以前的單咕咕對不對?“艾小草笑著問道。
“不是!”董子健道。
“你上次還出現說幻境由你控制?這次又出現了,還說不是?看我怎么整你!單咕咕呱呱呱,長得就像瘢蛤蟆,四條腿兩只眼,一跳一蹦一咕呱!”艾小草背著手邊唱邊學著青蛙在沙土中蹦來蹦去。
“很好!你成功的激怒了我,你看看后面是誰來了,后會有期!”董子健說道。
艾小草回過頭來便看道單咕咕眼冒殺氣的看著他。
“那個,如果我說我剛剛唱的不是你其實也是你,但認真說起來不是你你信嗎?”艾小草解釋道。
啪!后腦勺又被敲了一下。
“你這么喜歡蹦嗎?那就蛙跳前進吧!董副將!你給我看著他蹦!”單咕咕冷著臉說道。
“哎……啊……好的將軍!”董子健愣了一下,有些茫然無措的看著艾小草問道:“你怎么得罪單將軍了?”
“你不記得了?”艾小草問。
“我記得什么?“董子健問。
“沒事,知道的太多對你不好。“艾小草蹦跳著走了。
“這小子,神神叨叨的。”董子健搖了搖頭,騎馬跟上。
軍隊行了一天,終于在夜里到達麥芒山。全軍開始在麥芒山下安營扎寨,生火做飯。
“董大富營長,將軍叫你過去!”一位著鐵甲的士兵向艾小草傳話道。
“好的,在哪邊?”艾小草問。
“在那邊!”士兵手指著一片小
樹林道。
嗯?這么晚了咕咕叫我去小樹林干嘛?難道做一些體力活動?不行啊!我可是她爹啊,雖然身體上可以接受,但心理上可不能接受。艾小草興奮的朝小樹林跑去。
走近小樹林,又往前走了幾步。前方豁然開朗,有桃花數棵,水池一方。單咕咕就坐在池塘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皎潔的月光灑在單咕咕臉上,單咕咕朝水中投下一顆石頭,微波蕩漾。單咕咕隨著微波微微一笑,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紅,碧波蕩漾春風好啊!
“真美!”艾小草贊嘆道,喊了一聲:“單咕咕,我來啦。”三步并作兩步向單咕咕那邊跑去。
“慢點,池邊路滑。”單咕咕抬頭說道。
艾小草來到石頭邊和單咕咕并排坐了下去。“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啊?艾小草問道。
“夜里睡不著,出來散散心。”單咕咕說道:“大富,你對明日的戰爭有何看法?”
看法?抱歉,我連為什么打戰都不知道,有啥看法?艾小草心里暗暗想,該怎么轉移這個話題?有了!
“咕咕啊,我來考考你,這個麥芒山為啥叫麥芒山啊?”艾小草問道。
“這很簡單啊。”單咕咕說道:“麥芒山位于我國也就是夏國和明國的交界處,地勢險要,向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每次戰爭這里都血流成河,士兵如被收割的麥子般倒下,尸骨如山,所以叫麥芒山!你的意思是要我們奪下麥芒山?可是麥芒山易守難攻不好……。”
“小心!有刺客!”單咕咕還沒說完就被飛撲而來的艾小草打斷,一支箭射在艾小草脖子上。艾小草脖子一歪,死了。不,準確來說許大富撲街了。
“靠!沒想到戰爭沒開始我就掛了,是我想多了。”艾小草再次陷入了沉睡。
就見悲傷憤怒的單咕咕突然邪魅一笑:“哼!第二次意外了,第一次讓我意外受傷寒,想讓我死于病中。第二次又想讓我死于刺殺。歐陽嘯天!你想影響過去制造意外殺了我?難道不知道我才是時間的操操縱者?只差最后一次我便可逃出生天,到時看你們能囂張到幾時?一群該死的惡魔!歲月流轉,輪回不止!時光之術,起!”
世界破碎又開始重組,畫面再轉。
幻境外。
“怎么回事?不應該啊?這幻境中時間流速和現實中不一樣啊,現實中一天幻境至少過了十幾年了。這都已經三天了,這兩人還沒醒來?若不是還有呼吸,還以為死在幻境中了。”黃桐抓著頭發苦惱道。
“又沒有辦法將兩人喚醒!該死的幻境珠也不知道怎么搞得現在不受控制了,竟然自行吸收靈力自行運轉,不然可以借幻境珠將他們喚醒。”蔣雪梅道。
“哎……快看!這幻境珠又動了,莫不是他(她)們要出來了?”山膏興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