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不經意間從嘴邊溜走,如同一桶光溜溜的面條,在賽馬客棧客人們驚詫的目光中,艾小草吸著吸著就到了正午。
“走,去南門!”艾小草招呼了一聲坐在對面捧著個碗瞪著眼睛的張小樹。
“二牛兄弟,以前聽別人說飯桶飯桶以為是罵人的話。現在我不覺得了,原來飯桶也是種牛逼。你這個名字起的沒錯啊,真的有兩只牛的胃口。”路上張小樹牽著馬擠在人群之中欽佩的說道。
“哎,也就是爹媽隨便取的。小時候家里窮啊,爹媽死的早,我只好給地主當牛做馬去……。”小草隨口編道。
“你爹娘是不是被你吃窮死了嗎?”張小樹打斷艾小草的話。
“滾!你要是好好說話我們還能做朋友。”艾小草拍了一下張小樹腦袋。真的是,當時我就該想一個好名字,不該隨便想一個名字。
兩人嬉笑打罵之間,很快來到南門。一路人人牽著馬,沒辦法,人太多,騎馬走不動。等到了南門口,更是人山馬海,沸反盈天,熱鬧非凡。
幸好,南門口外有個軍校場。平時南門軍隊集合訓練都在那,現如今被改造成賽事起點了。邊上搭了個臺子,臺子正中坐著魏國最受尊敬、最受寵愛、最具修煉天賦、最漂亮的公主,正是魏明月。四大最公主正是此次賽馬主辦方兼裁判方。公主兩邊做的都是王公貴族,將軍和官人。他們有的是參加比賽的;有的是來看兒子、孫子、女兒等年輕一輩的家人比賽的。
艾小草剛來到南門校場,便被臺上眼尖的孫子語速個正著。原因無他,實在是艾小草的行為太惹人眼了。
場上人馬太多,張小樹牽著馬實在不好走動。于是,艾小草右手扛起小樹,左手扛起那匹瘦弱的小公馬往前走去。
這種大力出奇跡的行為引得眾人紛紛驚嘆讓路:“今日算是長見識了!從來只有人騎馬,沒想到還有馬騎人。快給這位力士讓路,想必此人此舉是為了讓馬和人得到充分的休息,好在比賽中獲得更好的名次。”
“你來了!”孫子語走到艾小草身邊。
“嗯,我來了!艾小草答道。
兩人的對話就像三百年前被曬干的饅頭,拿到今天來吃,干且生硬。兩人說話全靠吃饅頭時的動作表情——你齜牙我咧嘴。
“我以為你不敢來!”孫子語續續說道。
“我以為孫子才不敢來。”艾小草答道。放狠話,誰不會啊!
“你……你準備好了嗎?”孫子語氣得臉都白了些。
“放心,都在肩上抗著呢!”艾小草扣了扣鼻子屈指頭啪的彈出個鼻屎說道:“你我之間賭局依然有效,先到先贏!準備好去春樓喊話了嗎?”
“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我會在每個春樓安排人來接你。”孫子語嫌惡的讓了讓身子,那顆鼻屎還是飛到了衣袖邊。淦!我比賽的美好心情沒了。
“哼!”孫子語重重甩了下衣袖,扭身就走。
比賽很快開始了,在官兵的操持下,很快就維持好了秩序。那些騎驢的、騎騾子的、騎駱駝的、騎豬的等紛紛被趕出了場外,去你丫的,又不是來玩百獸爭霸賽的?
“我們交錢了!憑什么不讓我們參加!”眾人紛紛抗議道。
你永遠不要低估每個人對修仙的執著。眼看眾人激動,就要沖開士兵的阻擋,將士只好找公主稟報了此事。
魏明月想了想,打了個折中的方法,說道:“既然他(她)們都交了錢,那么只要是名字帶馬或者名字有馬字偏旁的動物都可參加比賽。”
這下好了,場面開始有些控制不住了。
一時間斑馬、河馬、角馬都來了。還有人騎個人過來,問他為什么?
底下那人他說他姓馮!滾!什么玩意,你在侮辱我們有馬字偏旁的姓。老子還姓駱叫駱駝祥子呢!士兵拿著棍子將那兩人打得哇哇叫,生氣的將那兩人趕了出去。
咚!咚!咚!魏明月站臺上黑著臉敲著鼓,總覺得這場比賽不靠譜。她心里暗暗想著:為什么和艾小草一起辦事總感覺胸悶且疼!希望別再整什么么蛾子來了。
隨著第一聲鼓聲落下,比賽開始了。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騎著坐騎鉚足勁往前奔,誓要爭出個一二三來。
一時間蹄聲陣陣,塵土飛揚!你別說,場面還是有點壯觀。除極個別的騎著驢子、騾子的,一下子被人甩開,在場上溜溜達達像是在逛街一樣。它身上的主人還在用鞭子使勁抽著,嘴里不停喊著:“駕!駕!”可并沒什么用,驢子使勁蹦了一下,將來背上之人甩了下來,并給他褲襠尥了一蹶子。
“唔……吾廢矣……。”那人跪在地上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比賽依舊繼續,有老人像當年馳騁沙場一樣策馬嘯西風;有青年風吹衣帽起,呼聲傳三里。莫把東風戲,要出人頭地!有孩童騎驢看風景,走著瞧著。誰還不有個修仙夢,既然年齡不再限制,那身體就不是問題。
有人騎著騎著,沖向了路邊的草地。那里有一大片草原,正是角馬和斑馬的天堂;有人騎著騎著沖向了路邊的河中,那里有一片水葫蘆,正是河馬的天堂;有人騎著騎著突然原地轉圈圈,誰把石磨落在路中間了?我的驢它不受我控制了!
比賽到了中程終于正常起來。張小樹騎著小公馬一開始是落在后面,但在中程隨著小公馬開始發力,越跑越快,開始趕超前面的對手。將那些比它高大威猛的馬一一落在了后面。
隨著小母馬速度的加快,開始達到了極致,小母馬的四蹄如同脫離了地面,像是在飛。
“哇!這就是飛一般的感覺嗎?嗯?這馬流的汗怎么是紅色?這是汗血寶馬!”騎在馬背上的張小樹高興得差點從馬背上掉下來:“李兄好人吶!怪不得李兄有如此把握!嗚嗚嗚!李兄我太感動了,如此大恩大德我張小樹定要當牛做馬來報答你!”
噠!噠!噠!小公馬蹄聲連成一條線,保持平穩的速度飛速前進。很快,將一個個對手落在后面,至于孫子語那小子早在下半程就被張小樹遠遠的拋在后面吃灰去了。艾小草跟在小公馬后面看到孫子語時露出慈父般的微笑:“你輸了,孫賊!”
一口白牙驚得眾人一跳:“這是什么品種的馬?竟然只用兩只腳就能跑路這么快!”
現在小公馬前面只有三人,那三人騎的也是汗血寶馬。任小公馬如何奔跑也始終超越不了。小公馬畢竟還小,毛都正如孫子語所說毛都還沒長齊呢!自然趕不上前面那三匹成年大馬。
怎么辦?參賽的人太多總有人會弄到好馬。若是得不到前三名,張小樹可就進不了御獸宗了!當初以為穩贏了,可是跟張小樹保證過的啊,總不能讓李二牛倒立吃屎吧?
跟在小公馬身后的艾小草急呀,若不是沿途有平民百姓和官兵在觀看著,恐怕艾小草早就沖過去把那三人的馬宰了!別管他是誰,擋我路了就是不對。怎么辦?就要到終點了,艾小草心里不斷問著惡龍和劍靈有沒有辦法。
“有!”拿破龍被艾小草問煩了,只好開口道:“我給那匹小母馬注入我的一絲龍魂之力,可暫時讓它飛起來!”
“好!那你快注啊!”艾小草在心中喊道。
“我現在很虛弱,龍魂之力對我來說很重要!你懂吧?”惡龍說道:“你以后得雙倍還我!”
“好!”艾小草一口答應下來。什么龍魂之力?聽都沒聽過,以后找不找得到再說。
就見拿破龍從身體擠出一點漆黑的東西如液體一樣流動,放到艾小草手上說道:“直接去觸碰那匹馬,龍魂之力便會被它吸收。”
“咦……這是什么東西,真惡心!”艾小草嫌惡的握緊拳頭怕被別人發現,幾步趕到小母馬身后,一掌抵在了馬屁股上。
“前面那人干什么?變態呢!摸馬屁股干嘛?還不快退開!莫要干擾他人比賽!”有士兵看看大喝道。
“沒干什么,沒干什么。嘿嘿,這馬屁股上有個好大的蒼蠅,我給它拍死了!”艾小草訕訕地收回手,拿眼去看小公馬的變化。
就見小公馬突然菊花一緊,拉出一坨又黑又臭的屎。緊接著渾身開始顫抖,原地蹦噠起來。驚得張小樹緊緊抱住馬脖子才沒被摔下來。
“你干了什么?”士兵向艾小草喝問道。
“你干了什么?”艾小草黑著臉在心里問惡龍。
“別急,再等等看。”惡龍答道。
“別急,再等等看。”艾小草向士兵回答道:“昨晚黑豆吃多了,它可能是拉稀了。”
就見小母馬蹦著蹦著突然一聲嘶鳴,如龍吟一樣傳便四野。驚得周圍的馬匍匐在地不敢動彈,緊接著母馬頭頂長出個小尖角,如春天剛冒出土的筍尖,然后從背后長出一對翅膀。小母馬撲騰一下翅膀,看了一眼艾小草,向前極速飛去。
“臥槽!我看到了什么?有馬在天上飛耶!”有人喊道。
“扯淡呢!那馬長了翅膀不成?”有人抬起頭來:“我了個去!真長了翅膀!”
“啊,馬!你像風一樣飛走!像風一樣的自由!”有詩人吟誦道。
魏延很高興,北門校場就在眼前,他馬上就是第一名了。不僅有錢有名譽,更重要的是有進入御獸宗修仙的名額。哈哈!看,眾人那目瞪口呆的樣子;那驚詫的目光。嘿嘿,他們一定被我的速度被我瀟灑如風的模樣折服了!
于是,魏延笑著向兩旁揮手致謝。眾人不理他,只是抬頭向上看。
“嗯?他們不是看我么?我頭上有什么東西?”魏延抬起來頭來,差點沒咬到舌頭:“這……你丫的作弊!我要向公主舉報!有人作弊!嗚嗚嗚!明明我才是第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