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好聊的。”程延瞟了他一眼，接著走。

“你知道她為什么選擇出國嗎?”

“因為我啊。”楚奕也不惱，慢悠悠地走在他后面，視線落在了溫矜給他戴著的帽子上。

“當初我說我要做服裝品牌，設計最好看的裙子，給溫矜?！?

“知道她當時說什么嗎，她說她就去當明星，讓世界都看見我設計的衣服。”

“她真的喜歡你嗎，程延，不要被表象所迷惑了。她要真的喜歡你就不會出國，八年，可不好受吧?！?

程延終于停下了腳步，他冷笑一聲說:“可她選擇你了嗎？過去多久了還拿出來說。而現在……”

“我媳婦送的，看見了嗎？”程延指著自己的頭上。

“真可憐。”他看了一眼楚奕，轉身就走了。

這次楚奕沒有再跟上去。雪還在下著，他站在原地沒動。

那句“真可憐”結結實實地給他心里捅下了個窟窿。

楚奕說的，程延聽得清楚，可他半個字都不信，只覺得好笑。

浪費時間，還有正事呢。

……

第二天，程延開著車帶溫矜回了瀾城。瀾城也下著雪，比主城大不少，氣溫比主城也要低些。

車停在了一個老房子前，程爺爺和程奶奶卻早就在門口等著了。這不是溫矜第一次見到他們，八年過去，他們比印象中滄桑了些，可精氣神仍在。

算起來，今年也有七十多歲了。

“爺爺奶奶好，我是溫矜?！彼龔澭狭艘还?。

“誒。”程爺爺笑瞇瞇地回應。

“來來來，快進來。”程奶奶親切的牽起溫矜的手，想拉著她進屋。

“等一下，奶奶，我幫程延拿一下東西?！?

“不用不用，讓那小子一個人提去，外面冷，咱們啊，先進去?！背棠棠陶f著，用眼神示意老伴兒。

程爺爺了然說:“走走走，我們進去?！?

程延將大大小小的盒子袋子拎出來，無奈地關上后備箱，再提起來，在他們關門之前進去了。

程奶奶拉著溫矜講程延小時候干過的混事，而程延和程爺爺則在廚房邊擇菜邊叨叨。

“我記得可清楚了啊，那是初一的時候，小延父母走了沒多久。他跟我老伴兒吵架，唉，因為當時他他把鄰居家的孩子打了，其實也不全是小延的錯，那孩子嘴里不干不凈的?！?

“可打人就是不對啊，那家長帶著孩子在咱家吵，我們道歉了半天才將他們送走。”

“我老伴兒當時氣的啊，又舍不得動手，說了兩句就吵起來了。然后小延跑了出去，把我們急得啊。”

“找到他的時候，身上全是灰啊，泥巴，褲子都磨破了點，頭上還戴著不知道從哪來的小帽子。我們又氣又心疼，問他怎么了，他只說在工地被狗追的，問他咬到沒有，他說沒有?！?

“一聽就知道他在撒謊……”

“沒有，奶奶?！睖伛娲鬼f，“他沒撒謊?！?

“啊?”程奶奶疑惑。

“他確實被狗追了，我當時也在，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聽完程奶奶說的，溫矜才想起來。原來，他們那么早就見過了。難怪，她之前認為的第一次見面，程延的反應卻是那樣。

他居然惦記了她那么久。

“哎喲，原來那么早就認識了？”

“嗯，不過那之后就沒見過了，直到高二的時候?！?

“那跟我們家小延真是緣分啊。”

“我也覺得?！?

……

“你高中的時候，領的也是這姑娘回來吧?”

“嗯。”

那是高三的一個周日，程延想多跟溫矜待一會兒，就將溫矜領回家吃晚飯。

兩人的關系當時是沒有挑明的，程爺爺和程奶奶卻心知肚明，也沒問也都接受，畢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只有十幾歲。

后來沒再見到那姑娘，也只是以為分了，沒想到幾年過去，又領回來了。

“當時就在談了吧?！?

“對?！?

“這幾年怎么沒領回來?”

“出國了幾年，前幾個月才回來?！?

……

晚飯后，程延跟溫矜慢悠悠的散步消失，路過一中的時候，程延帶著溫矜進去轉了轉。出來后，干脆往四中的方向走。

這幾年一中和四中最明顯的變化是墻高了不少。操場都翻新了，有的教學樓也重修了。

環境更好了。

等他們回來已經快十二點了，程爺爺和程奶奶已經睡了。程延拉著她走到院子里，今天是新年從院子里可以看到燦爛的煙花，美不勝收。

他像變戲法一樣，從院子里老樹背后抱出一大捧玫瑰。

將玫瑰花舉到她面前，單膝跪地。在玫瑰的中央，放著黑色的戒指盒。

“你……愿意嫁給我嗎？”

背后是綻放的煙花。

她接過玫瑰花，取出戒指盒，打開遞給他。

“給我戴上?”她說。

這時，突然有幾個人拿著燃著的仙女棒從溫矜身后冒出來。

是江鈺遲，楚瑾，陳野，林敘，魏銘，余杏，寧梓涵還有齊湛，宋煜，李致。

“哇嗚~”

“延哥牛逼!”

“嫂子!”

一片起哄聲。門檻前，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來的程爺爺和程奶奶笑瞇瞇地看著他們。

程延取出戒指，戴在了溫矜無名指上，站起來扣住她的后腦勺吻了下去。

“咦~”

“咦~”

寧梓涵看見這一幕，也踮起腳親了下楚瑾的臉頰。

楚瑾揚眉，緊緊握著她的手。

仙女棒很快燃盡，可煙花還在繼續，他們仍在擁吻。

浪漫不止，愛意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