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魂的味道
- 家有萌寶,玄師娘親甜又野
- 余書
- 2315字
- 2021-06-25 09:55:16
味道……什么味道?
聞諼下意識嗅了嗅,身上除了糖醋魚的味道什么都沒有,她眉心瞬間擰在了一起,看向青年的目光愈發戒備。
開口就是老流氓!
她身上怎么可能有他的味道!
青年鼻翼微動,似是在確認,片刻后開口道:“是我的味道。”說完抬眼看向聞諼,問道,“你見過他,他在哪兒?”
“你有病啊!”
聞諼握緊匕首,罵道:“什么你的味道他的味道我不知道,你又是哪條河里的魚?大半夜跑出來多管閑事!”
這人怕不是有個狗鼻子。
她剛剛送孫鶯鶯入幽冥,身上應該沾了些對方的鬼氣,這人問的不會是孫鶯鶯吧?
青年沒說話,只靜靜望著聞諼所處的位置。
聞諼握不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敢放松警惕,兩人就這樣僵持,直到青年先開口:“你身上有鬼的味道。”
鬼!果然是順著孫鶯鶯找來的!
聞諼稍稍瞇起眼問道:“你找她做什么?”
孫鶯鶯死前身穿紅衣,又是懸梁自盡,身上怨氣足以化為厲鬼。
厲鬼鬼氣沖天,她能發現自然也有別人能察覺到。
青年說:“帶走關押,他不該存于人世。”
“?”
孫鶯鶯都入幽冥了還關押什么?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聞諼滿腦袋問號,下意識掃了眼那邊地面,噢,有影子,是活人。
是個活人干嘛非要講陰間話!
聞諼眨了兩下眼,捏著匕首笑道:“這位道友,你到底在說什么……”
話才剛說了一截兒就被打斷,青年倏地出現在她跟前,手按在她肩上捏了一下,只聽見哐當一聲——
匕首脫手掉了。
青年低下頭說道:“帶我去找他。”
“……”聞諼木著臉,心想,還真是吹燈燒胡子——倒霉。
聞諼心里有無數罵人的話想說。
青年又重復了一遍:“帶我去找他。”
聞諼輕輕活動了一下左手,垂著眸子,眸子轉了兩圈后,眼里飛快地閃過一絲狡黠笑意。
她仰起頭,看著青年被白綾覆住的眼睛,如氣餒般嘆了口氣,鼓起腮幫子不情不愿地開口:“好吧,我告訴你在哪兒,你頭要再低一點點。”
青年沒有動,也沒吭聲。
這人上輩子可能是個話癆,所以這輩子才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
聞諼暗暗翻了個白眼,慢吞吞補充道:“我夠不著。”
青年審視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身高差距,這才微微側了側臉,順著她的話往下低頭,而就在這時變故突生——
聞諼猛地握拳拍向青年的頭!
青年蹙眉,將頭往后仰了些,直接劍柄擋住她的手,卻不料她一個腳踢突然襲向腹部,借此整個人翻轉一圈,直接卸了右肩上的手。
聞諼改拳為掌,手腕扭轉間用力拍了下劍柄,手心的白色粉末瞬間在兩人面前散開!同時借力輕盈穩健地落在了三米之外。
青年擰著眉,站在漫天飛揚的白色粉末中一動不動。
“這是特強迷藥,就算是日行千里的駿馬也分分鐘被撂倒!”聞諼拍了拍手,得意地挑了下眉。
“我身上確實有鬼的味道,但和你口中的不是一回事,而且是你先動手的也不能怪我。”
青年抿起唇角:“是一回事。”
“是個錘子。”
聞諼抬頭向上望了眼,天色比出趙府的時候亮了不少,看樣子快到五更天了。
不能再耽擱下去了,白白估計要等急了。
青年用劍撐在地面上才勉強穩住搖晃的身體,聞諼取出張黃符扔在空中,符箓無火自燃,哼聲道:“你就在這里安心睡個三天三夜吧。”
說完繞到樹后牽出一匹花驢,騎著驢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一人一驢趕在五更天之前到了塘口鎮上,天色還是灰蒙蒙的,卻已有了人煙,不少鋪子都支起了早點攤。
聞諼買了幾個大包子,就匆忙趕去了碼頭邊的客棧。
屋里蠟燭燒了一半仍在亮,被褥里拱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聞諼躡手躡腳地吹滅蠟燭,忽然響起奶聲奶氣的喊聲。
“娘親,你終于回來啦。”
從被褥里鉆出個睡眼惺忪的小男孩。
約莫兩三歲模樣,長得粉雕玉琢,眉心處有顆殷紅的朱砂痣,是個唇紅齒白的小團子。
“我回來了,”聞諼瞇起眼,笑了笑,“白白,不是和你說過不要等我嗎?”她把手揣在包子上熱了熱,才往床邊走過去。
聞一白用手揉了揉眼睛,嗓音軟軟的:“娘親不在,睡不著。”
聞諼捏了捏他的小胖臉,把人又塞進了被褥里蓋得嚴嚴實實,說道:“路上不小心多耽擱了一會兒,餓了沒?”
“娘親你身上好臭哇。”
小團子皺了皺鼻子,笑著把腦袋埋進被子里,撒嬌道:“娘親,我餓了。”
“不許嫌棄,這里有包子先吃點墊肚子,我們馬上就出發。”聞諼把懷里的包子都放在床頭,自己去換了身衣裳。
去的行程早就定下來了,行李細軟也早就收拾好了。
趙員外的單子是臨時起意接的,只不過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臭瞎子。
聞一白立刻想到家里養的花驢,急切的問道:“那大花也和我們一起去嗎?”他兩個腮幫塞得滿滿的,說話含含糊糊。
“你舍得讓大花去拉磨嗎?”
聞諼把人拎出被窩,三下五除二套上衣裳,小團子聽到這話不由分說搖頭,奶聲奶氣的道:“不舍得!”
“那咱們就帶上大花哥,”聞諼笑著刮了下他的鼻尖,“走吧。”
退完房時天色還沒徹底亮。
河面上彌漫著白茫茫的霧氣,一眼望不到頭。
碼頭上只停泊了零星幾只小木舟,全都瞧不見船夫的人影,看上去怪冷清的。聞諼正納悶著,恰好看見有個船夫從霧里走出來。
船夫看見她搖了搖頭,便喊道:“最近河面霧氣太重哩,暫時沒法過人的,要等霧氣散干凈了才能走,還是換大路吧。”
他冷得搓搓手,呼了口氣,面前就凝出一道霧氣。
霧氣越重,在河面上行船越容易迷失方向,就算是經驗豐富的老船夫也不敢大霧天行船的。
聞諼聽他說完后問道:“船家,從這兒往東走最近的地方是哪兒?”
船夫想了想,遲疑道:“……是明月山莊。”
聞諼從身上拿出一錠碎銀子扔給船夫,說道:“勞煩船家送我們去明月山莊,方向我自有辦法辨認,大可放心。”
“是呀叔叔,您就送我們過去吧,求求您啦。”
聞一白眸子亮晶晶的,雙手合十說道:“拜托拜托啦。”
“這位小公子……”船夫手腳慌亂的接住銀子,苦笑一聲,欲言又止道,“不是我不愿意送二位過河,而是這明月山莊最近不太平哩。”
船夫左右看了眼,才小聲說道:“……去過明月山莊的人都說,那兒有臟東西哩!”
聞諼聽到這兒先是一頓,接著挑眉輕輕笑起來:“那船家你就放心開船吧。”
“我專治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