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最先做出回應地仍然是與李將軍不對付的渙將軍，既然李將軍都已經站出來了，他又怎么可能甘落人后。

引一發而動全身，諸將群體中，有一個人出列，其他人就不得不出列。

最后莊牙和所有將軍覺得一致出城應敵。

這時候李將軍卻把目光投向渙將軍，而注意到這不懷好意的目光的渙將軍卻對著莞爾一笑。

莊牙并不知道兩人懷的什么鬼胎，也沒有在意兩人壞了什么鬼胎，在他理解中，兵權都全在自己手上，此二人翻不出什么大浪。

遠處是碧草連天，城外是金戈鐵馬。

城頭上大啟士兵嚴陣以待，諸將登上城頭。

“諸位將士，這是我們與金賊最后一戰，我莊牙與諸位同生共死！”兵臨城下，也無需長篇大論，表明自己的決心就是鼓舞士氣的最好方法。

兩軍對峙片刻，金人的攻城隊開始沖鋒。

“弓箭手準備！”

莊牙手一揮，所有弓箭手開始拉弓搭箭。

“射！”

陽光明媚，萬里無云的草原上，正在沖鋒的金軍被一片陰影籠罩。鋪天蓋地的箭矢在空中編織出一張密不透風的羅網。

所有的金軍都停止沖鋒，有盾牌的高舉盾牌；沒有盾牌的，用刀，用槍在空中揮舞，以奢望把箭矢斬斷。

大啟軍隊的第一波齊射結束，金人有了喘息的機會，然而還不待金軍再一次沖鋒，第二輪齊射開始了。

箭矢遮天蔽日……

“我很難想象，被我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金賊居然可以連破五城！”莊牙看著現在在箭雨下茍且偷生的金軍，不禁大怒，斥責著諸將。

“大將軍，這才剛剛開始……”開口的這位將軍就是被破城的其中一人，為了保住顏面，他不得不開口解釋。

“如果此刻不是正在大戰，我真想把你拖下去砍了！”莊牙聽見他的話愈加憤怒，這不是因為被頂撞，而是因為對方的話在動搖軍心。

大啟軍隊是防守方，一旦失敗就只有城破人亡，而進攻方失敗了可以立刻撤軍，所以他們不能失敗。而且他們已經連敗五場，現在也就是強弩之末，如果被對方動搖軍心，那他們可能就要馬革裹尸于此。

“末將知罪，”這位將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立刻給自己一耳光，“戰后甘愿受罰！”

“好了，已經開始第三輪齊射了，再過兩輪就要開始防守了！”莊牙沒有糾著對方不放，只是讓大家做好準備。

眾人都嚴陣以待，而李將軍和渙將軍卻相視一笑。

幾分鐘后，最后兩輪齊射結束。

金軍并沒有向莊牙料想中派攻城對上前，而是——弓箭手齊射！

“遭了，中計了！”莊牙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中計了。

金國是游牧民族，而游牧民族最擅長的是騎馬射箭。因為是攻城，所有騎馬暫時派不上用，帶上弓箭手可以。

之前金軍派攻城隊上前，莊牙沒有沉住氣，率先下令射箭，結果五輪齊射只換了對方幾百人的攻城隊！

而現在金軍的弓箭比大啟的弓箭更強，射程更遠！

“盾！”

一瞬間，身份逆轉，而大啟的情況比金軍的情況更加困難。金軍是幾百人在空曠的草原是躲避箭矢，大啟軍隊是大量人員在狹窄的空間躲避箭矢。

金軍才一輪齊射，大啟軍隊就死傷慘重。

“第二輪！”

“大將軍，我們開城門應敵吧，這樣死傷太慘重了。”李將軍匍匐到莊牙身邊，開始出謀劃策，“我們開城門與敵方混戰，對方會因為自己士兵而停止齊射的。”

莊牙眼珠子一轉，心中衡量，認為此計可行，便下令：“開城門，沖！”

看見莊牙下令，渙將軍給李將軍豎了一個大拇指。而金軍也果然停止齊射，讓莊牙大喜。

然后莊牙沒有想到的是，城門一開，金軍的騎馬如疾風驟雨，休然而至。

在冷兵器時代，騎兵永遠是步兵的克星……

而正當莊牙意識到事情不對，準備下令關城門的時候，李將軍動了。

“噗嗤！”

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插進了莊牙的心口，是李將軍的匕首……

“噗嗤！”

一把吹毛斷發的寶劍砍掉了李將軍的頭顱，是渙將軍的寶劍……

莊牙難以置信，緩慢開口道：“多謝渙將軍為我報仇！”

渙將軍雙眼微紅，抱住莊牙：“大將軍！我一定帶著大家活著回去！”

莊牙瞑目了。

“大將軍被亂賊李將軍所殺，我已斬殺叛賊李將軍。大將軍臨終前托付我說，我們敵不過對方，要假意投降，誘敵深入！”

城樓上的眾將士一看，李將軍的尸體還握著匕首，而匕首還在莊牙大將軍的胸口，于是都相信了渙將軍的話。

片刻之間，大啟軍隊“全線潰敗”，金軍順利入城。當眾將士準備聽渙將軍號令決一死戰時——

“托卡大將軍，我已經完成任務了！”渙將軍如同一條搖著尾巴的狗，來到金軍主帥托卡大將軍的面前。

“干得不錯！哈哈哈。”托卡大將軍拍了拍渙將軍的肩膀，表示贊許。

而大啟軍隊的所有將士陷入絕望和憤怒。

“哈哈哈，托卡大將軍，說來奇怪，大啟里面有個李將軍，老是跟我不對付，結果最后給我眉來眼去，還幫我殺了莊牙。”渙將軍開始向托卡大將軍簡單地“述職”。

“哦？那這個人呢？”托卡大將軍一聽，對這個人很感興趣。

“嘿嘿，已經被屬下殺了。”渙將軍倒是覺得沒什么，反正自己任務完成出色，殺一個李將軍也沒什么。

“死了？那算了，可能是莎布族埋的釘子，之前莎布族和我們談過。”托卡大將軍也沒太在意，反正戰爭已經勝利，而且死的還不是自己人。

此刻，大啟的北方防線徹底瓦解，一個大帝國，結果被北方徹底戰敗。

在金軍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個斥候正在向商丘不顧一切地趕往，他要將北方防線瓦解的消息傳到皇城，讓大啟帝國有所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