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布奇,從小就生活在一個黑暗的世界里,這個黑暗指得并不是我的遭遇,而是我周圍的環(huán)境。
樹是黑的、花是黑色、石頭是黑的……
一切都是黑的!
只有天空,和捧在手心中的水呈現(xiàn)出了其他的顏色,其中的后者,我還不明白它是什么顏色。
甚至某些時候,空中還會出現(xiàn)一些黑色的煙霧遮擋了那蔚藍(lán)的天空。
這是一個黑暗的島嶼,一望無際的黑暗!
我沒有走出過這個島嶼,因?yàn)殚L輩們告訴我,島上有一群人不想要島上有人出去。
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我感覺,他們應(yīng)該就是所謂的“壞人”。
他們限制了我們的自由,所以他們是邪惡的。
可我感覺我的生活還算可以,只要隨隨便便在島上找個地方,挖點(diǎn)那種黑色的礦石,就可以去主城和四大副城去換取所謂的生活資源。
我不知道這代表著什么,直到某一天,我看到了爺爺養(yǎng)的豬。
啊,它和我們多像啊?
原來……我們也是被圈養(yǎng)起來的“豬”啊。
可豬不需要勞動也會得到食物,而我們還需要稍微勞動一下呢。
我知道我不能改變什么,于是便繼續(xù)渾渾噩噩的生活下去了。
渾渾噩噩?這個成語真不錯!
隨著時間的推移,爺爺在某一天突然病倒了,癱在床上,一動都不動。爺爺?shù)臏喩硪渤霈F(xiàn)了宛如那名叫黑鐵一樣的礦石物質(zhì)。
我知道,那叫——黑鐵病!
幾個月過去后,爺爺全身變成了黑鐵,人形的礦石。
如果不是我親眼看見爺爺逐漸變成的黑鐵的話,我一定會覺得,那只是某種藝人的造物,可如今,我十分確信,那是人,是我的爺爺。
我有時候在想,爺爺可能還活著,只是外表變成了黑鐵而已。
可爺爺現(xiàn)在不會說話,也不能動,我最終還是接受了現(xiàn)實(shí),爺爺死了。
而我接受現(xiàn)實(shí)則是因?yàn)椋骋惶欤依飦砹艘坏篮谟埃谝共恢涝跔敔斏砩献隽耸裁矗窃诤谝闺x去后,爺爺?shù)纳碥|便裂開了。
里面露出的,已經(jīng)不是血肉骨骼了,而是真正的黑鐵。
于是我徹底明白了,爺爺真的死了。
很奇怪,我并沒有多么的悲傷,雖然臉上爬滿了淚痕,但我好像早有準(zhǔn)備。
又是幾個月過去了,突然有一群人找上了我,他們自稱是革命軍,想要改變這個國家。
可我不知道這個國家有什么要改的。
他們說,這個國家現(xiàn)在正被一群外來者統(tǒng)治著,他們脅迫國王,用人民群眾的性命逼迫國王做出他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可……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雖然國王被威脅了,但說句實(shí)在話,我好像并沒有什么感受,因?yàn)槲业纳顝奈矣杏洃涢_始,就是這種枯燥。
平時想干嘛就干嘛,缺物資了,就去挖點(diǎn)礦石換。
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生活,所以我為什么要去改變呢?
他們又說,打敗那些人后,我們國家就可以開國了,可以離開這個國家了。
離開這個國家?
我有點(diǎn)心動了,因?yàn)闋敔數(shù)剿蓝枷胫劳饷媸鞘裁礃拥摹?
聽說,外面有綠色的植物,各種顏色的花朵……
外面的世界是五彩繽紛的!
嗯,他打動我了,因?yàn)槲彝蝗幌肴ネ饷婵纯戳耍蚁肟纯春谏氖澜缰猓鞘裁礃拥摹?
我加入了他們,雖然他們說自己是革命軍,但我很清楚,他們的做法其實(shí)就是反抗軍,也可以說是叛亂軍。
但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就好像國王被脅迫以后,我沒什么感覺一樣,反抗這個國家,我同樣沒什么感覺。
我只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革命也好、叛亂也罷,只要我能出去就好了。
革命軍默默的計劃了數(shù)十年,今天,終于挑起了戰(zhàn)爭。
戰(zhàn)爭是什么?
好吧,我老是想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都已經(jīng)挑起來了,那么戰(zhàn)爭是什么還重要嗎?
也許我應(yīng)該握好手中的兵器,努力的前進(jìn)!前進(jìn)!
殺入皇宮,然后喊著解救國王的口號,打跑那些外來者!
讓國家開國!
我要離開這個國家!
我要看看這個多姿多彩的世界!
我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我并沒有沖在最前面,但也是中間靠前的位置上。
一路走來,那些看守城門的士兵非但沒有攻擊他們,甚至還加入了他們的隊(duì)伍,這讓我有一種錯覺,這個國家,是如此的不堪。
可馬上我就發(fā)現(xiàn),我錯了,錯的很離譜!
因?yàn)榫彤?dāng)我們來到皇宮內(nèi)的某處時,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正面對著我們。
我們雖然也是全副武裝,但比起這些士兵來,卻差了很多。
首先,他們?nèi)矶即┲z甲,我們沒有。
其次,他們的站姿看起來比我們整齊多了,所以我們只是……只是什么?雜牌軍?哦,這個稱呼不錯,對,和他們比起來,我們就是雜牌軍啊!
最后,他們是敢殺人的!
殺人?
說實(shí)在的,我并沒有考慮過這種東西,不過人總有一死吧?
所以殺人這種東西,應(yīng)該就是讓一個本該活到六七十歲的人在二三十歲的年紀(jì)突然死去吧?
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還真是有點(diǎn)麻煩呢。
因?yàn)槲也恢廊绾尾拍軞⑺酪粋€人,不過很快我就知道了。
那些正規(guī)軍揮舞著手中兵器的時候,都是砍頭、扎心這種。
于是我很快就偷學(xué)了過來,揮舞著手中的大刀,唰的一下就把他的頭砍了下來。
雖然他們身上穿著盔甲,但脖子并沒有完全密封,所以我成功的砍下了他的頭顱。
頭顱唰的一下飛向天空,隨后如同球一樣,在地上骨碌碌的就滾走了。
與此同時,失去頭顱的軀體鮮血一噴三四米高,不止是我,周圍很多的革命軍同伴,也都被鮮血染紅了。
這粘稠的鮮血仿佛是催化劑一樣,調(diào)動了革命軍同志們的熱情。
于是,他們一個個的大喊著沖向了國家僅剩的那些軍人,仿佛喊叫,可以驅(qū)散心中的恐懼和緊張一樣。
原來……這就是戰(zhàn)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