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鳳凰花開的日出
- 云廈之戀
- 百煉成痞
- 3228字
- 2021-07-16 13:47:10
夜深,窗外忽然下起了小雨,雨水拍打著海浪、沙灘、還有幸福人的夢鄉。
凌晨四點半,手機鬧鐘如約響起,這是林曉靜為了今早觀看日出而專門設置的,吳辰峰和林曉靜從朦朧中醒過來,被窩下方,兩人相擁而眠,醒來后,免不了又是一番肌膚相親、云雨恩愛。
草草梳洗罷,到達日光巖的時候,時間快六點了,季節不是盛夏,太陽并不會在五點半早晨日光巖剛開門的時候就升起,吳辰峰和林曉靜到達的時候,時間剛好,日光巖上已經站上了稀疏的旅客,這里是鼓浪嶼的最高峰,也是觀看日出的最佳位置。他們抬著手機、相機或者各類長槍大炮,對著廈門主島太陽升起的方向,早早的就找到了最佳的拍攝位置,只等著太陽羞澀的從地平線上升起。天還沒亮,還有旅客打著手電筒,站在日光巖上欣賞著夜幕下的鼓浪嶼。
不多時,一抹淡黃色的光從海平面開始向外噴濺,隨著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噴濺的力度開始加大,仿佛有東西要從海面彈出。漸漸的,普通的黃色開始變成了金黃,整個海面上方的天空仿佛被鍍上了一層黃金,從海面向外擴散,慢慢的變成了深藍色。
太陽已經出來了,這個時候吳辰峰發現,他們站的最高位置看過去,已經出來的太陽剛好被雙子塔的左塔給遮住,看不到太陽主體,但是太陽放射的萬道霞光卻從塔樓背后散發出來,與整個塔樓相映襯,仿佛一粒鑲嵌了寶石的戒指戴在了手指上,寶石正在熠熠發光。
寶石的光輝開始從左塔的右側透過,越來越亮,沖出了左塔,進入了兩座塔的中間,或許是巧合,也或許是精心的設計,太陽在進入兩塔正中間的時候,左塔的右側墻體和右塔的左側墻體,剛好成為了太陽這個圓形的左右兩條切線。兩塔樓平行站立,太陽在他們中間,仿佛一雙筷子夾住了一粒珍珠。
此時的天空已經褪去了深深的黑暗,變成了一抹憂郁的深藍,太陽自顧自的向上走,漸漸的被雙子塔的右塔遮住,這時候的景象變成了不用帶日食觀測眼鏡也能看到的日偏食,右塔化身為天狗,一口一口的蠶食著太陽。
又不多時,太陽快升到右塔頂端的時候,又變成了一顆鉆戒閃著光芒,過程就像情人間為彼此帶上了象征愛情永恒的戒指。
終于,太陽沖出了右塔,爬上了塔尖,忽然間,太陽發怒一般的向大家展示的他那大入車蓋的全貌,掛在右塔塔尖,仿佛在那個地方樹立起了一尊火炬。隨后太陽怒放,兩座塔都被點燃,形成了雙火炬。橙黃的火焰熊熊燃燒,如同這片美麗的土地上的一切欣欣向上的美好事物。
終于,在八點鐘左右的時候,陽光普照大地,萬物熠熠生輝。日光巖上,有人為這一段震撼的景象歡呼吶喊,有人把剛才的錄像發給最珍視的人,也有人把照片通過手機上的修圖軟件美化后變成了朋友圈里的一個紀念。
“太陽出來后,好美!”林曉靜扶著欄桿站在吳辰峰的右前方說話輕聲輕語。
“是啊,真的好美!”吳辰峰看著林曉靜回答。
“可是你全程沒有拍照紀念啊!”林曉靜笑著轉過頭看著吳辰峰回答。
“你知道嗎,小孩往往希望留下記錄,他們會到處亂涂亂畫,但是總規會受限于自己的能力和對科技產品的支配權,最后卻在大腦里面留下了記憶;而成年人往往想在大腦里留下記憶,卻因為對高科技產品的使用太過熟練,最后只能留下記錄,卻失去了記憶。留下記錄就留不下記憶,而我,在這么美好的時刻,我只想留下記憶,記憶力有山峰,有大海,有太陽、還有你!”吳辰峰回答。
林曉靜臉微微泛紅,對著吳辰峰說道:“謝謝你出現在我生命里,謝謝你再次出現在我生命里。”
吳辰峰微笑著看著林曉靜。
忽然有旅客歡呼了一聲:“快看那里!”
眾人紛紛扭頭朝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艘驅逐艦駛過遠方的海域,上面赫然涂寫了三個數字:055。大家忽然一起歡呼,為國家的強大繁榮而自豪。
“這里平時很少能見到軍艦,我們今天運氣可真好,你曾經也有為國開疆土,為民守四方的宏偉志向,現在那滿腔熱血還依舊沸騰嗎?”林曉靜微笑著問。
“時光磨滅了我的棱角,我現在知道腳踏實地了,可是一生中卻有一塊失地,卻可能永遠也不能將其收復了。”說著,吳辰峰看著林曉靜的眼睛,然后緊緊摟住了林曉靜。
林曉靜臉紅紅的,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心臟位置,對著吳辰峰說,你的失地,已經主動回歸了。
吳辰峰深情的吻住了林曉靜的嘴唇,遠方驅逐艦在快速航行,剛升起的太陽照耀大地,周圍的人發現了這里的浪漫,紛紛為他們鼓掌喝彩。
從日光巖下來,清晨的新鮮空氣彌漫著鼓浪嶼這座小島,鼓浪嶼上植被繁茂,有很多樹木都經過了百年的生長周期,枝繁葉茂,大有獨木成林的氣勢。華僑亞熱帶植物引種園就在距離日光巖的不遠處,這里的植物生長,讓鼓浪嶼這座小島變成了一個天然的氧吧。吳辰峰與林曉靜手拉手的走在小道上。
“看,前面有一棵鳳凰木。”林曉靜說。
“啊,那個葉子和藍花楹好像啊!”吳辰峰說。
“嗯,鳳凰花一般在五到七月開花,這一株現在就已經開花,是很早的了。鳳凰花在一些地方稱為紅花楹,每年夏季開花,正是學子們學成畢業的時光,所以它通常代表著離別,有思念、不舍的意思。乍看之下,鳳凰花和藍花楹確實很像,就如同我們的生活,廈門城市的發展,和昆明城市的發展,都朝著鋼筋混凝土的道路前進,但是卻都有各自的內核,兩地人民都有自己內心的堅持。就像這一棵生長在廈門的鳳凰花和昆明近年的網紅藍花楹路的藍花楹,長的形狀雖然很像,但是一個是紅色的花,一個是藍色的花,也就代表了內心深處的差別了。”林曉靜說。
“你在廈門生活了十多年了,你的內心早已經屬于這片土地了吧!”吳辰峰說。
“我的心,居無定所,可就在今天,我暫時有了片刻的棲息地。云南,生我、養我的地方,我心里懷念著她的山和水;廈門,我工作、生活的地方,我也戀著他的海風和沙灘。也許未來,或許以后,我還會再選擇其他的地方,但是此刻,我只想棲息在你的這片方寸之地里。”林曉靜開心的對吳辰峰說。
從日光巖下來已經八點半還多了,吳辰峰和林曉靜已經計劃返回主島上,所以走的路線是朝碼頭走去,在這樣幽靜的時刻,走在氧吧一樣的路上,心情顯得格外愉悅,愉悅到讓人能夠忘記身邊還在發生的事情,忘記昨天的煩惱和憂愁。而兩顆為這樣一場再次相遇演練了千百遍的心卻沒有按照演練時候的故事發展,結局卻格外愉悅,讓兩人仿佛都回到了青春校園,回到了那些在校園湖畔邊小道上散步、背書、備考的早晨。
在路過一個居民樓的時候,忽然傳出了一陣鋼琴聲,陽光、樹葉、愛人、琴聲,交織的場景足以讓兩位舊相識的新戀人駐足,停的一段時間,那琴聲彈奏的是人生,是感悟,是鄧麗君女士的《我只在乎你》。琴聲悠揚頓挫,婉轉動聽,彈琴人心情是愉快的,聽琴人心情是激動的。
林曉靜帶著吳辰峰往碼頭走,小道兩邊的墻上,經常會突然貼著一首歌名,林曉靜看見一首歌名,便開始哼唱那首歌曲:“刮風這天,我試過握著你手……”,吳辰峰則微笑著,靜靜的聽著林曉靜的哼唱:“從前從前,有個人愛你很久……”。歌名是《晴天》,卻整首歌都在下雨,吳辰峰聽著林曉靜清脆的嗓音,想到初聽這些歌曲的時候,自己還不懂什么是愛,怎么去愛,而現在經歷了人生百態,體驗了愛恨情仇,懂得愛,想要愛,卻只能到“欲說還休,卻道天氣好個秋”的時候了。
一路走著,林曉靜的哼唱不時的變換著:“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我會帶著笑臉……只怕我自己會愛上你,也許有天會情不自禁,想念只讓自己苦了自己,愛上你是我情非得已……我往前飛飛過一片時間海,我們也曾在愛情里受傷害,我看著路,夢的入口有點窄,我遇見你是最美麗的意外……”
短短的幾首歌,卻仿佛概括了吳辰峰與林曉靜的情感旅程,這些歌曲,那么熟悉,那么陌生,一路走,一路唱,一路聽,一路歡笑,一路牽掛。
清晨,上島的人比離島的人多,三丘田碼頭等待送乘客離島的渡輪居多,吳辰峰和林曉靜選了一艘比較高檔的船,這次沒有上去頂層,就在二層船艙里面的軟座上坐下,窗外能夠看到早晨在海風吹動下微微蕩漾的海水,在晨光的照耀下,水光瀲滟,反射的光線偶爾透過玻璃窗進入船艙。凌晨起床太早,在待客上船的時間里,林曉靜慢慢的靠著吳辰峰的肩膀睡著了,發絲從臉龐垂下,落在吳辰峰的手臂上,吳辰峰上船后便脫了外套拿在手中,見林曉靜睡著了,則輕輕的用另一只手輕輕的將外套披在了林曉靜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