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妃帶著一眾妃嬪不由分說地沖進了黎九兮的院子,看到剛從躺椅上起身的黎九兮,著實也被驚艷了一把。
黎九兮這幾日都被慕清離好吃好喝的養著,整個人胖了不少,不再是之前面黃肌瘦的小丫頭模樣,皮膚嬌嫩白皙,杏眼通透清澈,五官精致,妥妥的一個美人兒,透著不同于深宮女人的生氣與靈動。
襄妃嫉妒地咬了咬牙,聽說這女人就是皇上從外面帶進來的,什么背景也沒有,就這樣還能入宮的女人,長成這種清純的樣子,內里不知道有多惡心。
襄妃勾了勾唇角,開口道:
“這就是皇上親封的妹妹,果然花容月貌,不過古話說得也好,自古紅顏多薄命,妹妹長了一張和身份地位不相配的臉,遲早會惹來事端。”
看著襄妃的陰陽怪氣,黎九兮實在不想和她過多牽扯,自己又不是真的妃子,對她們的爭風吃醋也無感,她只是來治病的,慕清離寵幸誰她也管不著。
但襄妃如此開口,黎九兮只得敷衍答道:
“那依姐姐之意,妹妹應該怎么做呢?”
襄妃踱著步子走到黎九兮身前牽起了她的手,微笑著繼續開口道:
“不如今日姐姐就幫幫你,把這禍害人的臉刮花了,以后就跟在姐姐身旁,姐姐護著你,可好?”
“呵。”
黎九兮冷笑一聲,抽出襄妃握著的手。
“那就不必姐姐費心了,姐姐還是自己試試這法子好不好用吧,妹妹看姐姐也好看的緊。”
看黎九兮無半點慌亂,甚至眼里還有些調笑的不屑,襄妃咬碎了一口銀牙,狠狠地開口道:
“好啊,黎妃,你算個什么東西,你以為你憑著一張臉就可以永得皇上的恩寵?今日本宮在這里,就算不小心殺了你,你以為皇上是會偏袒一個籍籍無名的妃子,還是本宮位高權重的母家?”
“啊,我好害怕啊。”黎九兮翻了個白眼,并不想理會氣得火冒三丈的襄妃,開口道:
“襄妃娘娘,您還是請回吧,皇上的恩寵我一點也不想要,您長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肯定能寵冠六宮,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聽見黎九兮半是敷衍半是調笑的話,跟在襄妃身后不敢說話的妃嬪們相互對視,憋笑憋紅了臉,紛紛用手帕遮面,借著輕聲的咳嗽掩飾。
襄妃在眾人前被下了面子,哪能就此作罷,招呼身旁兩個健壯的宮女就要上前去捉黎九兮,黎九兮躲過了兩個宮女的手臂,抬腳踹了一個宮女掉進河里,正要順便解決另一個,襄妃趁機拾起了她們爭斗中落在地上的剪刀,抬手向黎九兮沖去。黎九兮還沒反應過來,躲閃不及,只見竹苓突然撲上前來,截下了襄妃的偷襲。
襄妃惱羞成怒,猛地抬手將剪刀劃上竹苓的臉,竹苓不敢還手,任由鋒利的尖刃劃過她嬌嫩的面頰,傷口一直從左邊下巴到額頭,簡直駭人極了。
“啊啊啊!”
疼痛使竹苓不受控制地放開了襄妃,猛地蹲在地上,想捂住臉,傷口又異常疼痛,無法觸碰。
那邊的黎九兮剛解決了另一個宮女,就聽見了這邊的動靜,回頭一看便看見了蹲在地上的竹苓。
“竹苓!”黎九兮臉色一變,忙蹲在竹苓面前查看她的傷口。
見竹苓臉上這么大的口子,襄妃也有些害怕。
“本宮…本宮只是想嚇嚇她的,誰成想她連躲都不躲,沒用的廢物,叫她主子教傻了。”
“嗚嗚嗚,娘娘,娘娘奴婢好疼啊,好疼啊娘娘…”
眼看著竹苓的傷口,黎九兮沒空搭理襄妃,按住竹苓想要觸碰傷口的雙手,不停地安慰竹苓道:
“好竹苓,不哭不哭,就這點小傷我能給你治好的,來人,快扶著竹苓進屋!”
襄妃見黎九兮和另一個宮女扶著竹苓進了門,想著如今自己也算出了口惡氣,看黎九兮現在也沒空搭理自己,轉身望了一眼被嚇成鵪鶉的眾妃嬪,滿意今天的所做所為又起到了一定的威懾,省的一些不知好歹的小賤人做墻頭草。
卻不知自己現在在眾妃嬪眼里就如同潑婦一般,惡毒又自負。
她扶了扶有些松散的發髻,緩緩開口道:
“今兒個你們也都看見了,黎妃的婢女想要偷襲本宮,這以下犯上可是大罪,本宮給她一點教訓,不過分吧。若是今天的事還有其他人知道,本宮不介意也管教管教你們。”
說完,便帶著眾人耀武揚威地離開了落溪軒。
落溪軒內,黎九兮拿來了太醫院最好的金創藥,輕輕地倒在了竹苓的傷口處,事發突然,黎九兮根本就沒準備修復容顏的去疤藥,只能先用金創藥代替。
竹苓早已冷靜下來,閉著雙眼,讓黎九兮上藥。
“娘娘,這些事讓婢女來就行了,娘娘趕快去休息吧。”
竹苓睜開眼,望著黎九兮說道。
黎九兮并沒有接竹苓的話,而是開口道:
“我今晚會去一趟太醫院,明天就會有給你去疤的藥了,你放心,我一定能治好你的臉,不會讓它留疤的。”
“娘娘,奴婢一介草婢,怎能讓娘娘如此費心,不用管奴婢了,奴婢…”
“你這丫頭,”黎九兮抬手摸了摸竹苓的頭發,開口道:
“我今晚去一趟,可不是只是為了調配給你的去疤膏,有些帳,可不能就這么算了。”
黎九兮暗下雙眸,攥了攥雙拳,心中早已有了打算。
勤政殿內。
慕清離放下手中批閱的奏折,仔細聽著初一查來的情報。
“人販子說人是從被滅門后的李府里發現的,他們聽說了李府被滅門的消息,撿了些財寶,見黎妃尚有生息,便拐上了馬車。”
聽罷,慕清離垂眸,李丞相被慕霆指認為通敵,隨即在府中翻出了無數與南疆傳信的書稿,各朝廷命官紛紛出來指認李丞相的罪狀,人證物證俱在,李府這才遭到了滿門抄斬的橫禍。
慕清離一直在思索慕霆抄斬李府的緣由,李丞相平時膽小謹慎,可以說是夾著尾巴做官了,這樣的人,慕清離不相信他有通敵的勇氣。再者說,李丞相在被抄斬前剛給慕清離呈了奏折說有要事稟報,怎么恰巧這時就被冠上了通敵的罪名?
他猜測,一定是李丞相知道了慕霆什么重要的秘密。
沒想到黎九兮竟是李府的人,對于慕清離來說這是不小的驚喜,說不定黎九兮就會是他知道這件事原委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