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餐廳，就在林瑤租住的小區隔壁。

林瑤到地點時，刁睿已經在上次那個靠窗的位置等著，菜已經上了，但刁睿沒動刀叉，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

見林瑤走過來，刁睿沒有馬上起身，表情很是糾結。

“什么事？”林瑤習慣開門見山，一手拉開椅子坐下。

這會兒，她也沒什么心思跟刁睿浪費時間，若不是剛在電話中，他與平時大不一樣，林瑤也不會來這一趟。

打心底，她還是把刁睿當朋友的。

他如此鄭重，大概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可，林瑤實在想不出來，刁睿重要的事，與她會有何干？

刁睿皺著眉，嘴唇動了動，嘆了口氣：“先吃飯吧。”

林瑤抬頭看他，目光犀利：“什么事？”

刁睿有點慌亂地把刀叉往林瑤手里塞：“你先吃飯，我怕我說了，飯吃不下去了……”

“你都這么說了，你以為我還能吃得下飯？”

林瑤不認為刁睿能有什么事會讓她吃不下飯，只不過好奇心被吊起，索性把刀叉一放，抱臂看著他。

刁睿似乎有些害怕林瑤看過來的目光，忙撇開了頭。

林瑤就這樣盯著他，唇角掛著一抹弧度，坐等他開口。

刁睿低著頭，糾結半晌，雙手一拍大腿，豁了出去：“我說，你先保證不打我！”

林瑤撲哧一聲笑出來，揚了揚眉：“你說，我保證……不打死你。”

刁睿臉色一白，隨即意識到林瑤是在開玩笑，搓了搓手，遲疑半晌，才結結巴巴開口：“那個……就是……你那個孩子……多大了？”

林瑤一愣：“關你什么事？”

“是不是……2016年3月懷的？”

林瑤皺著眉：“你調查我兒子？還是……你媽？”

刁睿見她沒否認，只得閉了眼，視死如歸：“是我！那個人……是我……”

林瑤沒聽明白，以為刁睿說是他在調查驚喜，問道：“你調查我兒子干什么？”

刁睿搖了搖頭，壓根不敢看她，只是喃喃道：“那個人是我……那晚我喝醉了，不！我懷疑那酒里有東西……就是從來沒有那么失去理智過……你剛好闖入了我的房間，我不知道是你……”

說到最后，他的頭快埋到桌子下面，滿心的懺悔，像一個未成年的小男孩般。

林瑤只覺得被人重重錘了一棒，腦袋嗡嗡作響，整張臉褪去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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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哥哥，你說林瑤小姐姐為什么要騙我啊？”

M餐廳靠角落的位置，一盆巨大的綠植背后，衛毓和陸譯南面對面坐著。

衛毓得知林瑤不在上海，本想回BJ了，但因為昨天被譯慧瑜拉著參加了飯局，心里不安，趁著離開之前跟陸譯南道個歉，所以選了這家離邦盛集團很近的餐廳。

沒想到剛進門，便看到坐在餐廳醒目位置的林瑤。

“那個人是她男朋友嗎？難道她是因為在跟男朋友約會才故意這么說的？”

衛毓雙手撐著下巴，不停地往林瑤那邊瞟，她是真的想跟林瑤吃頓飯，雖然可以理解林瑤也許有事不方便見她，但她還是有一丟丟受傷，全然沒注意，坐在對面的陸譯南臉色已經黑得像一團化不開的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