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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親近的感覺

——

紅色的楓葉在溫暖的日光中輕輕搖曳,汽車的喇叭聲回旋在她的耳畔。

夏若青獨自一個人走在滾燙的人行道上,臉上的淚水已經被風吹干,她一邊魂不守舍地往前走,一邊四下怔然觀望,似乎在尋找一個棲身之所。

走了好長一段時間后,女孩斂起裙角,坐在了路邊的一個長椅上,靜靜地發呆。

媽,我想你了,我好想你回來,好想跟你說說話。

淚水簌簌滾落面頰,女孩闔下眼睫,深深地埋下了頭。

——

下午兩點半的時候,夏若青才想起來那個畫畫邀請,她搭乘出租車,急匆匆地趕到國立中學。

寬敞明亮的教室里,那兩個畫畫的女生在等她。

“你怎么才來!不是說好兩點的嗎?”她們拉下臉,不得不出言責備她。

“對不起,對不起!”若青滿眼的抱歉,澀聲解釋道:“我有點事耽誤了。”

“既然來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我們畫了很久了,手都軟了。”女生甲和女神乙悻悻地抱怨著。

“沒問題!”若青接過她們手上的顏料,賠笑道:“你們坐下休息一會兒吧!”

“不行,我們還要出去買星期一班會用的道具,這里就交給你了,你趕緊畫,畫好了就早點回去。”

“哦!”若青點點頭,心里隱隱覺得有些奇怪,卻也沒多想。

直到。

兩個小時后。

她的作品大功告成,她收拾好了東西,背著畫板準備出去的時候。

“喀啦——!”

門被人從外面鎖住了。

女孩用力拉了好久,卻怎么也拉不開。

然后她才意識到那兩個女孩是在故意整她。

若青著急的在教室里轉圈圈,趴在門縫上朝外面喊人,可是因為是周末,空蕩蕩的校園里看不到一個人影。

若青急了,她踩著凳子爬上靠窗的桌上,又站在桌子上打開窗戶,探出腦袋向外面張望。

教室外的走廊上也沒有人。

若青咬了咬嘴唇,腳踩上高高的窗框,有些孤注一擲的,身子前挺,猛地閉下眼睛往外一跳。

——

“明天下午不行,我還要回學校畫畫呢!”

蕭俊辰在市中心那座露天咖啡座等了三個多小時,夏若青也沒有出現,他著了急,便一路尋到了學校。

穿過靜謐無人的廣場。

來到了教學大學。

上了樓梯拐個彎,往高二年級三班的方向走去。

剛一抬起頭,蕭俊辰看到一個女孩從窗戶上蹦了下來,栽倒在地上。

“哎喲——!”若青跳下來的時候崴了腳,頓時疼得皺緊眉心,嘶嘶吸氣。

“若青——!”蕭俊辰大驚失色,箭步沖過去扶住了她。

“你怎么了,若青?摔傷了沒有?”他火急火燎地問,上下打量她。

“我沒事!”若青強忍著痛,微笑著搖搖頭。

“你的腳還好吧?!”蕭俊辰蹲下身去,仔細地瞧了瞧,頓時目光一凜,“你怎么會被鎖在教室里呢?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若青抿了抿嘴,連忙又搖頭。

蕭俊辰眼神不安,他扶著她走到回廊的石椅上坐下,然后蹲下身子,要幫她脫鞋。

“你干什么?”若青吃了一驚,連忙按住他的肩膀。

“你讓我看看你的腳!”蕭俊辰頭也不抬,小心翼翼的幫她脫了鞋,端詳著她微微紅腫起來的腳背,他沉思著嘆息一聲,決然道:“不行,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了,真的不疼了!”若青的臉蛋羞得通紅,有些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腳。

蕭俊辰抬起頭來,認真地凝望著她。

就在這時。

“你們在干什么?”一句冷厲的話語突兀地抵達兩人的耳畔。

蕭俊辰和夏若青同時扭過頭望去。

教導處的王主任雙手叉腰,正用奇異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他們兩個。

——

次日星期一的早上,夏若青的舅舅被一通電話叫到了學校。

行政大樓的二層。

教導處的辦公室里寬敞安靜,燦爛的陽光透過明凈的玻璃窗照射進來。

白色的衣衫,淺藍色的細格長裙,若青站在一個僻靜的角落里,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蕭俊辰則大咧咧地靠著教導主任的桌子,閃閃發光的眼睛,歪揚的腦袋,隱隱帶笑的唇角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很愉快。

這時。

夏若青的舅舅走了進來,他先是局促地掃了若青一眼,然后才快步走到了王主任的辦公桌前。

“夏先生,您好!”王主任放下茶杯,微笑著站起身來,道:“若青的情況我剛在電話里面都已經跟你說了,我覺得她剛轉到這兒來就這樣,好像有點不太好。所以我希望你們回去,能好好教育一下!”

夏致遠的態度很溫和,賠著笑臉,誠懇地說:“一定一定,我回去一定嚴加管教。”

王主任嗯一聲,點點頭,又移開了視線,望向蕭俊辰,冷冷地質問:“你的家長呢?怎么還沒人過來?”

蕭俊辰聳聳肩,神情散漫地笑了笑:“我跟你說了,我爸爸媽媽不在,家里就我一個人。”

王主任雙手叉腰,半信半疑地盯著他。

蕭俊辰無奈地嘆下一口氣,想了想,他從衣兜里掏出一串鑰匙,嘩啦一聲遞了過來:“你不信的話,可以上我家看看啊!”

“好了,這次就算了,你以后注意點就是了!”王主任被他打敗了,頓了頓,苦口婆心地勸道:“明年就要考大學了,這高二的學習多關鍵啊!你們都應該把心思放在學習上,知道么?”

蕭俊辰和夏若青彼此看了一眼,都不說話。

——

下午放學后,晚霞滿天飛。

若青背著書包,埋著頭,暮氣沉沉的走出了國立高中的校門。

蕭俊辰騎著腳踏車,單腳支地,在校門外的柳樹下等她。

“喂——!”看到她出來,他喊了一聲。

若青裝作沒聽到,加快了腳步,速速往前走去。

“等等我啊!”蕭俊辰粲然一笑,騎著車追了上去。

若青咬住嘴角,越走越快。

腳踏車“吱——”一聲在前頭剎住,蕭俊辰順利截住了她,問:“為什么不理我。”

若青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黯淡和尷尬,自責道:“都怪我。”

“你又沒犯什么錯,干嘛責備自己。”蕭俊辰皺眉,笑著,明亮的眼眸中閃出一絲絲憐愛。

若青苦惱地半轉過身子,抬頭望著晚霞鋪蓋的天空,低低地傾訴道:“我不知道以后該怎么面對同學,面對家人,面對你。”

蕭俊辰微提一口氣,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臂,將她的身子扳過來正對著自己,正色道:“就這樣面對我。”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開玩笑!”若青一急,連忙打開他的手。

“我是認真的。”蕭俊辰凝視她美麗的臉龐,真摯地坦白道:“別人說什么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我喜歡和你在一起,你也喜歡和我在一起,不是嗎?”

若青胸口一滯,神情變得哀傷凄楚。

兩個人彼此凝視,眼底閃著熾烈溫柔的光芒,都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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