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旁的死尸被颶風埋沒的時候,玲雁沉無力地將身軀支起,掃開蓋頂的厚雪,與顫抖的呼吸交替的脈搏堵在手臂的一處,變得硬如盤石。
“幸虧方才那只長槍槍頭未達能致人死地的粗度,否則我將死在荒野了?!?
因為冬天的寒冷,血液已暫時止住,玲雁沉將一旁背簍里的草藥拿出,把傷口暫時敷住,尸體流出的血隨雪中粗糙的表面流動著,血液上逐漸開出雪花,直至凝固。
玲雁沉扶著厚雪站起身來,朝荒月城走去,眼神中充斥著滅世般的殺意,“聶宗,我必滅你滿門!”
暴風吹呼的雪中,滋生出的一絲仇恨已然將世間慢慢染紅。
冬天的荒月雖有商人不斷駐入,但街道上卻比以往更加孤寂,城中的酒館擠滿各宗的弟子。
玲雁沉疲憊地走入城門,靠在一處酒館外的巷中,將破舊的皮衣換下。此時一身著棕衣的公子踉蹌地走出館外,臉頰赤紅到耳根。
“看這醉醺的模樣,應是喝多了?!?
玲雁沉冷冷地直視著他,緊跟在后面,“就先拿你祭奠那些歸入忘川的百姓!”
玲雁沉將腳步慢慢放輕,無聲地跟隨著聶宗弟子,將其口鼻捂住,拉入巷中一刀斬落。
玲雁沉將掛在聶宗弟子腰部的令牌和錦囊拿出,將死尸埋入厚雪,便起身走入酒館,“掌柜,來間天字號房。”
“是聶宗弟子吧,這邊請?!?
走到門前玲雁沉便將錦囊扔給掌柜,“錢?!?
走入屋內,一陣檀香繚繞在玲雁沉四周,讓他堵塞的呼吸開始通暢,雖屋外刺骨的寒風不斷吹勁,但屋內卻暖如夏夜。
玲雁沉躺入床上,開始思考天下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