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大師兄…我不知道。”
凌淅此刻完全不知該怎么回答,自己平常就是個家里蹲,這次是感應到火蟒傘自動護主,來找凌淵的,沒想到碰到個假大師兄。
問題是這假大師兄還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現在的凌淅就像只無頭蒼蠅,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你……唉!”
“算了,先回霧云大殿吧,我先為凌淵穩固神魂吧。”
嘆息一聲,墨玉溪看著抱著凌洧尸體的凌淵。
霧云山雖說人脈稀少卻沒有水云山和鎮獄山兩脈那么多勾心斗角。
師兄拼死相護,直至戰死。師弟悲痛欲絕,失了神志,對外界全無反應。這要是放在水云和鎮獄,哈,怕是不說彈冠相慶,起碼也是事不關己。哪里會有這情深義重的兄弟場面。
“云蓮那丫頭真是教出了群了不起的弟子。”
“三師兄,我們先回霧云大殿,讓墨執事給你看看傷勢,二師兄的遺體我會小心存放的。”
凌淅來到凌淵身邊,想要將凌洧的遺體從凌淵手中移走,封存入靈柩中。
“三師兄?”
凌淅說著將手伸向一直緊緊抱著凌洧軀體的雙臂。
提,提不動。推,推不動,掰,還是一樣。凌淅也不能動用術法將凌淵與凌洧強行分開,那樣不是凌淵少雙胳膊,就是凌洧少半截身子。
“墨執事?”
凌淅沒辦法,將求助的目光看向墨玉溪。
墨玉溪看著眼前場面也沒有說話,大手一揮,手中一道金光射出,進去凌淵的百匯之處。凌淵立刻就昏迷不醒,緊緊抱著凌洧的雙臂也松開了。
“啊!三師兄!”
凌淅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就要倒地的凌淵。另一只手扶著已經不再溫暖的凌洧遺體。
凌淅先將凌淵慢慢的平放在地上,然后將凌洧的遺體放入儲物戒中。
“起!”
凌淅手掐法決,本是平躺在地上的凌淵漂浮而起。
“墨執事,還請您一會為三師兄療傷,我將二師兄的遺體放到靈柩中,先保肉身不腐,其他的等師尊或者大師兄回來再做定奪。”
凌淅來到墨玉溪跟前,身后就是漂浮在半空的凌淵。
“嗯,那先下去吧。”
墨玉溪看著眼前表現可圈可點的凌淅,發現他并不是個一無是處,只知道哭鼻子的少年。
只是之前有師兄們在,有他們為凌淅遮風擋雨,凌淅自然就有些孩子氣。
“霧云一脈的弟子都是人杰啊!”
墨玉溪不禁在心中又感嘆了一句。然后便帶著凌淅和凌淵一起返回霧云大殿。
“師尊,那勞煩你在此處再住幾日,等突破筑基境,我再來看你。”
凌沐站在湖岸旁,此刻看著緩緩聚攏,收入幻霧蟲腹部的霧靄,眼神中滿是柔情。
將幻霧蟲重新放回蟲籠中,還不忘再添根百年霧靄草。然后收入儲物戒中。
“小白!”
“嘶嘶…嘶!”
一條白色蛇影從草木叢中游弋而出,來到凌沐身旁。
白素纏繞著凌沐的腳脖,攀爬而上,在凌沐的耳邊低語了兩句便又回到了凌沐衣袖處,盤繞著凌沐的手腕修行。
“戒律玉尺?墨老頭后來還親自出手,飛向我霧云山?”
凌沐心中盤算著剛剛自己在蜃樓時,鎮獄山發生的事。
“墨老頭神色匆匆,直接御風術趕路,想來應該又是凌淵那小子犯了戒律,戒律玉尺都拿不住他,這才讓墨老頭都親自救場……”
凌沐在心中暗自做了一翻推算。然后駕御起祥云慢悠悠的向霧云山飛去。
“不對!”
只見剛剛還慢慢悠悠升入半空的祥云猛然加速。
“御風,疾!”
在御風術的推動下,祥云化作一道飛虹,急馳而過,在空中留下長長的痕跡。
“凌淵那小子修行剛剛筑基,絕對打不過已經生了靈智的戒律玉尺,看墨老頭的焦急情形,應該是戒律玉尺被打壞了。趕去救場。”
“可霧云山現在師尊不在,我也不在,玄水又被我打回原形,根本沒有人是戒律玉尺的對手。那只能是……”
凌沐此刻的心仿佛沉入谷底,連平日里一直維持的笑臉也不在了,瞇瞇眼半睜,眼睛中的陰翳能溢出來般。
“凌淵,凌淅你們可別出事啊!還有凌洧,你可一定要護好那兩個孩子啊!”
“疾!”
腳下的祥云速度又快了三分,向霧云山方向飛去。
霧云大殿,靜室。
“那勞煩墨執事了。我先將二師兄的遺體安置妥當,再來看三師兄。”
凌淅規規矩矩的施了一禮,走出靜室。
走的很穩,很慢,可臉上的淚水卻怎么也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