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最后一段時光,我們在斗地主的游戲中度過。
時光過得很快,沒有多久,我們就要離開學校,進入社會的懷抱了。
十一月底的時候,大家都開始收拾東西離校,我買的票是寢室里最后一個。
那天早上,最開始離開的,是姣弟,她平時回家,都直接喊一個車,因為認識是常客,三十塊錢就直接送到家,她收拾好東西沒多久,那個司機已經在桃園樓下了。
我們六個人扛著她的東西,到樓下,校園里已經有來接學生的父母,到處是離別的氣息。
我們把姣弟的東西抬到車里,姣弟一個一個擁抱著我們,我突然的覺得,好像以后能不能見面都是未知數了。
那幾個深夜,我們在被窩里集體聊天,姣弟說,現在大家這么好,會不會以后見面也是客套生疏。我說,雖然現在不覺得,但也許到時候真的會,大家變得陌生又客套。
這個時候,一向神經大條的公主,也變得趕時傷秋,她爬到上鋪魏魏的床上,說著一些自己的煩惱,魏魏知心大姐姐一樣給她解說。
畢竟她的屬于感情問題,而我們寢室,除了魏魏和她,都是老光棍。
那時候周六姣弟回家,她媽媽經常會說,你說說你,大學幾年就沒談一個男朋友,沒帶一個男生回家來看看,姣弟總是欠揍的語氣,說,媽,你放心,不出意外的話,十年后你還是會說著同樣的話。
送走姣弟后,上午第一節課結束,魏魏也要走了。她在秀山,回家要坐火車,也要七個小時。所以她十一點多從學校出發,也是到晚上才到家。
魏魏行李很早就寄回家了,只有一個皮箱,她走的時候,寢室里只剩我,姣弟已經到家了,而她們三個,還在上課。
我送魏魏的時候,她說,西西,你別下來了,就在宿舍門口就行了。我說好的。
她走了幾分鐘,我站在陽臺上等,果然,她的身影在樓下,操場旁邊的那條路出現,灰色的行李箱,她腳步匆匆。
我在陽臺喊了一聲魏魏,她抬起頭,看著我招手,我招了招手,等她走到西門那條路,我拍了一個視頻發到群里。
公主的消息最先傳來,她說,西西,你拍這個視頻真的是,差點給我看哭了。魏魏像個俠客一樣,仗劍走天涯去了。
魏魏嬉皮笑臉的懟著公主,說,西西,你在最后,還得把大家都送一程,可別真的哭。
下午她們上大課,鄒潔媽媽來接她了,她果斷逃了最后一節課,先回來了。
寢室只剩我們四個,那兩個人在上課,就是我和她。
那時,我已經送走了兩個人。鄒潔東西也都收拾好了,她媽媽坐著休息了會,去上個廁所,就要走了。
同樣的擁抱,鄒潔抱著我,說,西西,以后你要來重慶啊。我突然想起那個深夜,一下子淚水涌出,哭的不能自已。
鄒潔媽媽出來的時候,我兩正抱著,鄒潔也哭了。她媽媽說,別哭別哭了,看這寢室同學都關系處的,別哭了,以后來我家玩,嬢嬢給你做好吃的。
我哭著,一邊哭一邊說,阿姨,我真的謝謝鄒潔,謝謝她對我那么好。你不知道她之前陪我去醫院看醫生我不說我怕以后說不了了。
哭完之后,我送到樓下,再一次擁抱,然后鄒潔坐車,和魏魏姣弟一樣,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