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于城市外的小鎮，終是比城市安靜祥和，暖洋洋的太陽，清新的空氣，還有熱鬧的吆喝聲忽遠忽近。

小木屋外的植物早已經枯萎，好像在哀悼，在悲鳴。

輕輕推開木屋的門，陽光就肆無忌憚的沖進屋里，映出桌面的灰塵，結網的墻壁。

從前的從前，這里有三個孩子，相互依偎著長大，在窗前種下蘋果樹，長大又因為新加入的成員，想將蘋果樹砍了建屋子。

布滿灰塵的桌子，曾在上面吃飯，做作業，捉迷藏。

結網的墻壁，曾在上面涂涂畫畫，寫下彼此的愿望。

打開冰箱，這里早已經沒有電，上面是發拉爛發臭的菜和肉，中間那層，單獨放著一個蘋果蛋糕，蛋糕發霉，奶油變黑，裝飾的蘋果也看不出來是蘋果了。

蘋果蛋糕……我記得，當時為了讓微安開心才做的。

可惜，開心腐爛了。

“子之，棲照呢？”

“她？她……她變壞了。”

“我知道，回去吧。”

于歸殿——

“你回來了。”

剛回到于歸殿，棲照便坐在最高處，翹著二郎腿，高傲的看著于歸。

她想讓于歸，這位高高在上的神，仰望她。

可當于歸淡漠的，沒有感情沒有人物倒映的眼眸看向棲照時。

讓她覺得自己是跳梁小丑，盡管她在抬頭，可一點也不狼狽，反而像在看胡鬧的小孩子。

“可惡！為什么你不覺得羞恥！你在仰望我！”

“只是在抬頭看你，為何覺得羞恥？”

“神，不應該俯視眾生嗎？！你在被我俯視！！”

“…有的人，就算站在最底下，她依舊是她。”

“啊啊啊！！為什么！為什么你又變得沒有感情！又變得這樣冷靜淡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讓你看看！你被人操縱的感覺！！為什么！為什么你一點反應也沒有！！”

發瘋的棲照變得異常暴躁，逮住東西就又砸又扔。

然后，她血紅的眼眸死死的盯著子之，一個旋身就朝子之而去。

其實……他也想看看，她真的沒有感情了嗎，所以，少年沒有躲，沒有抬手抵擋，眼帶微笑的看著于歸。

她深藍的眸子似乎映出了子之的樣子。從前的畫面一閃而過，漸漸清晰起來。

“降臨！”

于歸突然抬手，將降臨召喚出來，擋住了棲照的攻擊，反手朝棲照打去，兩人終于對上了，可棲照怎么能是顏宛童的對手，刀光劍影間，棲照已經重傷倒地不起。

“于歸！我和你……”

【棲照，你的使命已經完成了，我會為你選一個好的人家投胎的。】

剛才還瘋癲的要和于歸拼命的棲照，瞬間睜大了眼睛，滿眼的不可置信。

片刻后，她哈哈大笑起來，“于歸！于歸，啊哈哈哈！！原來，原來是這樣！我們！都是你試煉的棋子！哈哈哈哈！”

隨著她的笑聲，棲照化為了灰燼，她并沒有去投胎。

“子之？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看著朝他走來的顏宛童，子之感覺不真實，眼前好像蒙著一層霧，她發著光。

“你……你恢復了？”

“我想起來了，我對你的感情。”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