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守門男子回答的很肯定,他們之前進來過,但是大家老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便只在四個出入口守著。
難道只有我是這種感覺?衛西風心里不踏實,總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具體又說不上來。
秋落走在中間,守門的男人在前面帶路,她的視力很好,無意中看到守門男人晃動的手,露出的手腕有些小斑點。
秋落拉了拉中風的衣袖,想要把這個細節告訴中風。
可等中風低下頭的時候,秋落的眼里落在她的脖子上,相同的斑點粘在上面。
因為這,秋落把這種疑惑藏了起來,她發現中風握住自己的手,已經慢慢的變冷。
“好妹妹,你怎么了?”中風依舊是那副關心的語氣,只不過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好姐姐,你累不累?”秋落轉移話題,要不是中風依舊能和自己交流對話,她都該懷疑對方被人換了人。
“不累。”中風裹緊衣服,沒忍住的說了句,“就是有點冷。”
“我們還是先出去吧。”守門的男子不停的哈氣,不停的挫著手,“在這里呆久了會生病的。”
“怎么說?”細心的衛西風開口詢問著,不放過一點蛛絲馬跡,“中毒嗎?”
“說是也不是。”守門男人自己也說不清,只能把他們的癥狀說一遍,“像是得了懼寒癥,特別的怕冷,可找郎中看過,又找不到病因。”
“是啊,我們還是先出去吧。”一直覺得自己體質挺好的中風,雙手捂著嘴巴哈氣,她渾身都冷,頭頂明明艷陽高照,可她卻一直覺得有種被人關在冰窖的錯覺,身體不停的發抖。
站在一旁的秋落很安靜,她不敢多說話,怕稍微不注意說錯話,讓隱藏起來的人有可乘之機。
守門男子求之不得,要不是衛西風手上有城主的信物,他主觀上是不愿意進來的。
可當他們一群人走到城門口時,原本開著的大門,此刻卻已經關上。
秋落閉上眼睛,猶如回到了荒漠客棧的那一幕,該不會這里也有魔物吧?
“他大爺的,是哪個狗娘養的把門給關上了?”守門男子破口大罵,看到這種情況會不吉利的,“幾位先等等,我去開個門,一會兒一準好好罵罵那群兔崽子。”
說完話,守門男人先一步的走上前去,伸手去推開門,可他用力推了兩下,大門卻依舊紋絲不動。
衛西風心里叫了一句:不妙。
衛東風雖然是個二貨,關鍵時刻也會帶眼睛,他立馬沖過去,協助守門男子推門。
幾個衛護見狀,哪里還閑的住,根本跑上前去,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幾個齊心協力的想要推開阻擋他們離去的大門。
可木質大門,像是變了材質,不管他們用多大的力氣,都不能讓這個帶著寒氣的大門動一動。
秋落眼里露出些失落,她本能的低頭沉思,不知道怎么的想到了清明節,一群人去墓地給先人掃墓的場景。
如果真的是墓地,那么就解釋的通,幻縣街道兩旁樓房的名字和日期。
墓主的姓名,還有死亡日期。
可……這不太現實,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有血有肉能吃能睡的人啊,怎么可能會在鬼城……
也不對,那個守門男子手腕上的斑點,還有中風脖頸上露出的斑點,如果是尸斑的話?
一想到這,秋落沒忍住的往后退了兩步,用小心翼翼的目光看著周圍的人。
明明是熟悉的老朋友,可此刻卻有些陌生,他們的一舉一動依舊老樣子,沒有絲毫改變。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長滿斑點的臉上沒有一點肉,完全是一層皮包裹在他們的人臉上,他拄著拐杖,身邊站著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兩人慢悠悠的朝秋落等人走過來。
秋落腦海中潛意識的響起了危險信號,她顧不得太多,先一步躲進空間。
正當她伸手試著想要把中風拉進空間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抓不住中風的手,那看得見卻空蕩蕩的人,虛影般的站在她面前。
老者一臉笑意的走過來,熱情的招呼著客人:“幾位客人,來都來了,不吃過飯再走嗎?”
“多謝老者的好意,我們趕時間,就不在此多留了。”中風直接拒絕了老者的建議,她不喜歡待在這里,心里有些發毛。
衛西風跟著補充一句,“真的很抱歉,有急事要處理,如果可以的,下次一定登門拜訪。”
“哎呀,那也太不巧了。”老者面露遺憾,不過下一秒卻露出陰森森的笑意,“城門已經關了,要明兒一早才開,幾位怕是出不去啊。”
“是啊,我們幻縣一到晚上可熱鬧了,幾位不如賞個臉?”少女稚嫩的臉上寫滿了童心未泯。
可躲在空間的秋落,卻透過少女天真、活潑、可愛的面容,看到她的背影扭曲在一起,完全不像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影子。
秋落很想大聲喊他們,可是這時候,一直不愿意開口說話的零零三,卻突然冒了出來:“你救不了他們的!”
“為什么?”秋落有些惱怒,她積壓了多日的情緒,在聽到零零三聲音的時候,瞬間有些壓不住,“你不是一走了之了嗎?現在出來做什么?看熱鬧嗎?”
“送你回去。”零零三聲音不帶任何情緒,主系統的命令,要盡快送你回去。
“我不走!”倔強的秋落賭氣不愿意離開,這里有她認識多日的伙伴,她沒辦法像個逃兵一樣的離開,“除非你帶他們和我一起走。”
“他們走不了。”零零三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反正已經打算破罐子破摔,也就顧不得太多了,“他們一直都是這里的人,所以走不了,倒是你,異世人,該回去。”
“回去?”秋落喊著眼淚大笑兩聲,心里的滋味并不太好受,“剛開始我要回去,你不讓。現在讓我回去,我怎么回得去?”
秋落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冷血心腸的冰凍人,不會為了任何人和事而改變情緒,可是現在這里多了太多的牽掛和回憶,她無法割舍這份羈絆,“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沒辦法看著他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