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古地球,對未來一無所知的聞墨聲。
他是一個意氣風發,像狗一樣的少年。
只可惜因為太狗,以至于前十八年的人生未能如期完成早戀的艱巨使命。
七夕節只能垂頭喪氣地跟媽媽出門逛街。喪氣的樣子像是剛死了媽媽似的。
黑發少年人高腿長,走路姿勢颯氣,垂落的黑發為他增添了幾分柔和的氣質,他像個男明星。身形纖細的少女用鑲滿碎鉆美甲的手捧著自己的臉,喝著奶茶邁出了走t臺的氣勢,穩穩地跟在少年身旁。
從表面上看,這是一對神仙眷侶,實際上這是一對母子。
帶著異色美瞳的布鈴布鈴戴著墨鏡悠閑地散著步,不停地指揮著自己的好大兒提手提包與買來的東西。
而那個眼神銳利內心清明的少年并不會發出任何怨言,而是歡天喜地地走來走去,憑借著自己得天獨厚的身高優勢看著人群密密麻麻的腦袋瓜子。
真傻。他想。雖然說聞墨聲本質單純,但卻總因為單純太過而顯得鋒芒畢露。
他也恰好正是那種想做就做的性子:“媽媽,這里傻b真多,那我走?”說著作出了“請”的姿勢,要將自己送走。
“誰給你的b膽?”少女漫不經心地用手把墨鏡往上一扶,露出了銳利的眼神,殺人的目光將聞墨聲嚇得虎軀一震,只好作罷。
.
聞墨聲悶悶不樂,幼稚地重重咬住吸管上下搖晃,毛茸茸的腦袋低在桌面上,似乎是要融化了一般。
但是他實在是太大只了,即使是想將自己隱藏起來,也像是一個將腦袋縮在洞穴里的鴕鳥一般。
皮鞋后高跟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清晰的脆響,白發少女走起路來格外拉風。
“吃飯。”布鈴布鈴隨意地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掛在椅子邊角上,自己坐在了他的對面,伸手揪住那少年的頭發,將巨人硬生生拔起。
還在吃飯喝水的其他顧客都被驚得噎住了。
聞墨聲無力地抬眼看了她一眼,并沒有移動自己的腦殼,從好媽媽的視角看來像是翻了個白眼,他懨懨地回復了聲ojbk。
拳頭硬了:“小b崽子...”
半分鐘后,凄凄慘慘抱著頭上紗布的聞墨聲在角落里一個人默默地哭...
emo了...家人們。
.
當然,罕見的是,他們這趟風光出行選的是步行。
與他們光鮮亮麗的外表不同,他們的家是在一個廢棄的小區,四周都是老房子被拆遷后的廢墟,白天工地里就哐當哐當地一直響個不停。
布鈴布鈴已經乏了,社畜的生活早已讓她疲憊不堪,為了陪兒子特地向領導請了天假。
還要面對領導瞬息萬變的臭臉。這么多年全都是全年無休,被迫加班。領回自己應得的還要被bb那么多句...
焦躁地她在路上惡狠狠地卸妝,用力地抹過自己的臉,露出略顯蒼白和疲憊的臉,以及較為嚴重的黑眼圈。
聞墨聲見狀,直言不諱:“媽媽,你真丑..”
她瞪了他一眼,知道就好,沒必要說。
說著,又賞了他一腳。
“噢...”聞墨聲灰溜溜地跟她回了家。
.
伴隨著吱吱呀呀的關門聲,鳥雀被驚飛,電線裸露的房間閃起了昏黃的燈光,一臉單純地聞墨聲抱緊了自己媽媽的尸體。
“媽媽...?”
長期以來的疲勞與壓力終于還是壓垮了她。
媽媽最終還是過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