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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74:托付

  • 極夜龍皇
  • 冰火蟻
  • 10190字
  • 2021-09-06 23:39:08

各國王宮均設有直通三大仙山的傳信法陣,僅可傳送雀鷹,人類無法使用。

牧羽將與云瑤分別后所發生之事,寫了滿滿五頁信紙,折好放進雀鷹右腳綁縛的信筒。

信筒內置空間法陣,將信紙縮小到肉眼幾不可見的體積。

“你有幾個紅顏?”藍玉臂彎里抱著一只雀鷹,用手撫摸它脊背上的羽毛。

“三個。”

“只有三個的話,本公主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不一定能成為優勝者。”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牧羽知道藍玉已對他暗生情愫,亦知龍安會對未來的意義,絕不會將勝利拱手讓人。

他通過藍辰得到了神境修煉者的情報,早已想出戰勝對手的方法。

傳送法陣只需幾秒就能將雀鷹傳到目的地,一刻鐘后,便收到了云瑤發回來的信。

牧羽取出信件,看見熟悉文字,云瑤的嬌俏容顏浮現于腦海。

「牧君:

見字如晤,聊解相思之苦。

鬼妹深得普陀老尼喜愛,修習普陀仙法,逐漸褪去心中災殃。

妾身于丹房從事,煉丹工藝日益精進,假以時日,必定能突破境界。

你于信中所言之事,妾身與薛瑩商議過后,覺得并無不妥。人生于世,能發揮光熱之所甚少,當善用武力,造福于萬民。

至于正室名分,不過虛名,遠不及妾心。

牧君盡可便宜行事。

云瑤!」

牧羽讀完信,重新折疊好,收納進乾坤袋。

“哪位佳人的回信?”藍玉臉上帶著玩味笑容,想要借機調侃牧羽。

“不重要。”牧羽起身說道,“我需要你陪我練功,試驗一下新開發的武技是否奏效。”

藍玉的興趣迅速轉移到了武技之上。

二人在包布衣的保護下,來到藍玉平日練功的院落。

“在下來王宮日久,至今未見公主展露身手。今日倒要討教一番了。”

“既然是切磋,以點到為止,萬不可傷了公主。”包布衣見過牧羽的戰斗,知道他下手頗重,提前講好條件。

“你覺得我是會拿前途開玩笑的人嗎?”牧羽邊摘下武器架上的木刀,邊笑著回答包布衣。

“提醒一下,總沒壞處。”包布衣聳了聳肩,站到演武臺邊緣,準備隨時中斷切磋。

藍玉捯持兩柄木劍,一長一短。長者大約一米,短者只有半尺。

她以一種奇特的姿勢進入起手狀態。

牧羽右手持刀,刀尖斜指地面,感受藍玉體內的能量波動。

運轉速度比平時足足快了五倍。

咻!

藍玉在空中留下一串殘影,本體出現的位置,恰好在牧羽身后。

包布衣的視覺經過武魂強化,能夠看清藍玉和牧羽的招式。

長劍斜刺,直取牧羽左側太陽穴。

木刀似慢實快,輕巧挑開襲來的攻擊。

短劍的速度更快,越過防御,劍尖強悍氣勁比劍身更快接近牧羽后背。

一道凝實的能量護盾于身后形成,精準擋住突如其來的龍道之力攻擊。

藍玉的長短劍配合異常默契,虛實結合,沒有固定的招式套路,與極夜大陸常見的武技皆不相同。

牧羽沒有使用爆破符和能量分身,單靠招式完全無法占據上風。

“你的武技來源于何處?”他匆忙格擋之際,依然有余力對話。

“陳農老先生傳授,乃白鶴宗秘傳武技。隱含天地至理,變化無窮。”

話音落下,藍玉憑空而起,雙臂伸展,空中快速回旋。

長木劍發出白光,一股突如其來的旋風驟然從牧羽腳底出現。強勁旋轉力,將腳底石磚絞了個粉碎。

牧羽瞬身閃現,逃到了安全地點,看著威勢甚猛的旋風,暗自心驚。

“你是屬性操控者?”

“陰陽五行,全屬性元素,無一不精。”藍玉嘴角挑起一抹弧度。

她很久沒有戰斗,每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

“公主,切磋以點到為止。”包布衣在場邊提醒。

藍玉忽略了他的話。

牧羽架刀格擋住長劍斬擊,兵器交擊,發出一聲悶響。

電光仿若銀蛇,將牧羽纏在其中。強悍的擊穿能力和灼熱高溫,快速加力絞殺。

能量分身被電光銀蛇洞穿,重新變為自然之力,消散于無形。

“你還真是狡猾。”藍玉右手觸地,抬頭看向立于石柱之上的牧羽。

“不油滑一點,豈不是要被你烤成紅薯。”

“油嘴滑舌。”

藍玉龍道之力運轉速度再度提升,勁風由內而外散發,衣衫隨風搖擺。

她的眉心出現金紅色火焰紋路,能量比剛才增強了數倍。

“本公主的武魂是鳳凰,無需留手,全力進攻吧。”

金紅色火焰突然從藍玉背后出現,化形為巨翼鳳凰,撲向蓄勢待發的牧羽。

圓弧形金色光盾攔住鳳凰去路,灼熱焰流飛散,化為無數只火焰精靈,從不同方位攻向牧羽。

火焰精靈內部能量異常紊亂,隱含的威力不亞于小型爆破符。鋪天蓋地而來,全數攻擊牧羽。

包布衣見此情景,雙手匯集能量,構筑防御屏障,阻止建筑結構被破壞。

數聲轟鳴響起,震動鼓膜,強悍勁風席卷了演武臺。

防御屏障受到沖擊,仿佛潮汐,令人擔憂地來回搖擺。

噗。

一聲輕響。

防御屏障被爆炸能量沖擊,難以維持,出現了缺口。

包布衣瞬身閃現,用光盾擋住了外泄的沖擊波。

“怎么回事?”以他的修為,張開的結界足以承受神境以下修煉者的絕招。

藍玉的戰斗力同樣遠超修為,不過從未有過如此強悍的威力。

牧羽捯持木刀,背于身后,笑道:“公主,在下還有個名字,呼為爆破專家。用爆炸對付我,可不會奏效哦。”

藍玉收起木劍,笑道:“不愧是武神,確實有兩把刷子。”

“和神境參賽者相比,如何?”

“還差得遠。”藍玉如實說道,“僅憑現有的東西,很難打贏他。”

“放心,我有絕招。”

包布衣見兩人沒有繼續切磋的打算,暗自松了口氣。

遠處飛來一只送信的雀鷹。

牧羽以為又是普陀山的來信,急忙伸出左臂,讓雀鷹停在上邊。

藍玉拿過牧羽手中的木刀,放回了武器架。

被火焰精靈爆炸破壞的演武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

牧羽無暇觀看這種神奇景象,打開信筒,取出其中信件。

「牧先生:

鄙人已于前日入職龍城學社,敬邀先生到訪參觀。

溫言!」

牧羽右手燃起金色火焰,將紙條付之一炬。

“何事?”

“一件小事。”

藍玉很想跟牧羽去龍城學社,不過近日局勢復雜,未能成行。

牧羽通過丹鳳宮傳送法陣前往貧民街,將藍玉所贈功法傳授給六個小孩。趁他們打坐修煉之際,獨自前往龍城學社。

藍國重武輕文,武力機關大多位于繁華地段。與之相反,龍城學社的地址實在過于偏僻。

龍城東北角有座小山,旁邊有塊面積廣闊的荒地。龍城學社的社長葛華五年前得到允許,在此處興建學社。

葛華變賣了南城房屋,換取金銀,聘用工匠建設雅致大氣的庭園。

牧羽站在遠處,觀察被紅漆石墻遮住的木質建筑。

各種木樓分布極有章法,顯然在建造之前做了周密的規劃。

牧羽緩慢步行,走到學社正門。

龍城學社的匾額字體方方正正,材質是最常見的木材,顯然并非出自藍辰之手。

黑色門扉敞開,沒有護衛把守。

遠處站著一位手捧書卷的削瘦年輕人。

年輕人隱約感到有人在看著他,轉頭往門外望,不覺喜形于色。

“牧先生,歡迎光臨龍城學社。”說著話,引領牧羽往學社里邊走。

牧羽原以為學社里會是一片繁榮景象,不成想加上溫言,總共只有三個人。

學社社長葛華是個身材佝僂的老人,走動拄著一支老舊的原木拐杖。

另一名成員是個文弱書生,身材與溫言相仿,總是自言自語。你若問他在嘀咕什么,得到的回答定然是“沒事”,因此葛華經常叫他梅先生。

至于梅先生的本名,連他本人都已忘記。

葛華拄著拐杖,請牧羽進屋。

“牧先生,久聞先生乃快意恩仇之豪俠,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葛華說話時,右手在不斷顫抖。

牧羽攙著他的胳膊,回到桌明幾凈的待客廳。

兩排藤椅,一張方桌,陳設相當簡單。

方桌北面的墻上掛著一幅高山流水圖,為素雅房間增添了幾分文雅氣息。

葛華坐在方桌旁,其余三人分賓主落座藤椅。

溫言是個很周到的年輕人,前去沏茶,留葛華和梅先生接待。

“老先生,緣何龍城學社只有你們幾人?”

葛華面帶苦澀地擺了擺手,說道:“說來話長,不提也罷。”

“沒事。”梅先生呆呆地補充了一句。

“還是講講吧。”葛華又改了主意。

由于武城學社規模冠絕大陸,大部分修煉天賦極差的書生將那里視作圣地。即便是龍城年輕人,也對武城心生向往。

大量學社成員申請調令,轉到了武城學社。

近些年來主干力量不斷流失,搬到偏僻地段之后,學社每況愈下。加之王族對學社并不上心,逐漸有經營不下去的景象。

“只有一個人肯來龍城學社,不知他怎么想的。”梅先生突然冒出了一句響亮的話。

葛華急忙說道:“梅先生終日讀書,腦子不太靈光。您不用在意。”

梅先生仿佛沒聽見葛華的話語,沒任何反應。

牧羽無言以對。

溫言端著白瓷茶壺,從后屋走了回來。

“龍城學社經費緊張,只有一些粗茶,還望您見諒。”

“無妨。在下曾風餐露宿,經歷過更艱苦的條件。”

溫言分別幫三人倒了一杯茶。

牧羽喝了一口,濃郁的茶水味道,確實沒有玉城青茶的口感,不過別有一番風味。

梅先生抿了一口茶,滿足地閉上雙眼。

牧羽好奇溫言為何會主動來到龍城學社,詢問他的想法。

“鄙人自幼倒也有些修煉天賦,但生性不喜舞刀弄棒,選擇前往賓城學社求學。只是學社人才濟濟,實在沒有用武之地,故此到龍城找尋機會。”

葛華聽聞賓城學社繁華現狀,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

“老先生,無需氣餒,溫言來到此地是一個信號,一切都會向好的方向發展。”

“只有三個人,連維持學社整潔都是難事,更無余力研究學問。”溫言覺得想發展學社,難度頗高。

“我給你們指條明路。”

溫言急忙起身,拱手道:“望先生教我。”

“所有人繞不開的東西便是金錢,”牧羽說道,“無論是高官大員,還是修煉者,都需要銀兩購買所需用品。”

“這與發展學社有何關系?”

“只有提高薪俸,才能吸引人才。”牧羽解釋道,“想發展學社,必須有足夠的資金。”

葛華和溫言面面相覷。

兩人都是書生,地位不高,身上的財帛也不豐厚,根本無法實行牧羽提供的建議。

“我會資助學社,幫你們實現盈利,剩下的事就得交給你們自己了。”

“如何盈利?”

“舉一個例子。

極夜大陸信息傳導速度相對較慢,龍城發生之事,武城人知之甚少。可是若能創辦報刊,便可將大事盡快分享給各城居民。從中獲取應得利潤,并非難事。”

“報刊?”梅先生小聲嘀咕,眼神明顯變亮,“好啊,咱們就創辦報刊。”

“好是好,只是先生所提之建議,恐怕得需要大量人手才能做到。”

“在下從貧民街而來,距此處不遠,可以聘用他們做工,幫忙拓印報紙。”

溫言喜道:“牧先生,您的到來,真是救活了龍城學社。只不過有個難題,何為報紙?”

報紙是極夜大陸未曾出現之物。

溫言只知這兩字,不知文字背后代表的東西是何物。

牧羽說道:“想要通過言語描述很難,需得畫草圖講述。”

“咱們移步書房如何?”溫言提議道。

葛華和牧羽悉皆同意。

三人看向梅先生,只聽他說了一句“沒事”。

葛華拄著拐杖,向待客廳側邊的小門揮了揮手,示意前往書房。

梅先生自顧自地喝茶,完全沒反應。

書房與待客廳相比,面積和裝飾均有了質的飛躍,四面墻紙皆是字畫,充滿文學氣息。

幾張整潔的桌子上整齊堆疊著諸多典籍,藤椅上放了軟墊,避免久坐帶來的辛勞。

葛華找出了壓箱底的筆墨紙硯。

溫言負責幫牧羽磨墨。當然,并非使用常規的磨墨方式。

他打了個響指,灰色龍道之力仿佛粉塵,落在墨塊之上。

墨塊仿佛有了生命,自動在硯臺里打轉,磨出上好的墨汁。

牧羽拿起一支毛筆,沾了點墨汁,在宣紙上畫出幾道分割線。

“最上邊是標題欄,用加粗字體。標題左側刻印龍城學社標志。”牧羽指著另外幾個被黑線劃分出來的方格,說道,“根據新聞內容長短,劃分大小不等的區域,讓民眾可以快速瀏覽最近發生的事情。”

溫言是極其聰明的人,牧羽簡單講述,已然明白報紙的具體作用和制作方法。

“牧先生,有個最明顯的難題,我們終日在學社內忙碌,實在無法搜尋正在發生的大事小情。”

葛華點了點頭,對溫言的擔憂深表贊同。

“我會上報國主大人,請他派人負責此事,務必將信息傳遞到你們手上。”牧羽幫人幫到底。

“老夫先行謝過牧先生。

若是龍城學社能夠重新復蘇,老夫勢必會懸掛先生畫像于書房。”葛華拱手致謝。

牧羽沒同意,但也沒拒絕。

接下來的事便是商議龍城學社標志。

“圓形徽章標志最為普遍。”溫言是繪畫高手,由他著手繪制。

他在紙上畫了個圓,接著沿圓環邊緣,繪制了一條盤旋的游龍。

由于標志體積不大,游龍只取其形,沒有描繪細節。

溫言用書籍和毛筆的圖案添補了中間的空白。

他拿起宣紙,吹干上邊的墨跡,遞給牧羽,請他幫忙參詳。

牧羽先遠觀標志圖形,簡潔中不失美感。仔細觀之,各處細節極其到位,龍城、學社的元素皆包容于其中。

“妙哉妙哉!”他向溫言伸出了大拇指。

“牧先生,還有一事。”溫言喜悅過后,問道,“應用何種字體?”

“方便閱讀是最重要目的,可選擇工整的夜體。”

三人計議已定,牧羽帶著溫言繪制的標志草圖,回王宮尋找藍玉。

……

“你的意思是說,要將龍城之事昭告于天下?”藍辰聽完牧羽關于龍城學社的計劃,詢問他的意圖。

“并非如此,”牧羽朗聲答道,“信息快速共享,能夠帶來諸多便利。”

“便利何人?”

“想了解天下大事的修煉者和普通人。”牧羽說得理直氣壯。

“他們知道得越少,對本王越有好處。恐怕沒有任何理由支持我做這種無益之事。”藍辰難得拒絕了牧羽。

“國主大人,若您不答應扶持龍城學社印發報紙,在下恐難與朱雀對敵。”

牧羽懂得談判要領,抓住藍辰的弱點,為自己爭取應得利益。

“牧羽,你是在威脅本王嗎?”藍辰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危險意味。

“不敢,”牧羽說道,“只是想為平民做事。”

“本王如此器重你,不替王族分憂,反而去為平民謀利,居心何在?”

“國主大人,在下并無二心,只是想改變藍國外強中干的現狀。”

議事廳出現了良久的沉默。

“你打算走朱雀的老路?”藍辰問出了心底反復出現的問題。

他總覺得牧羽和當初的朱雀實在太過相似,少年英豪,并且野心勃勃。

“在下絕不會做竊國之賊!”牧羽目光堅定地看向藍辰。

藍辰在王座前踱步,走了幾個來回,終于答應了牧羽的請求。

牧羽從議事廳出來之后,徑直前往丹鳳宮,尋找藍玉。

藍玉比她的父親更親近牧羽,二話不說,愿意提供所有幫助。

“首先,需要做出龍城學社標志和標題印章。”牧羽將所需之物講給藍玉。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里能滿足你的要求。”她很自然地拉起了牧羽的手。

包布衣無法阻攔,只好跟隨兩人,暗中進行保護。

藍玉帶牧羽到了一家名為“文房四寶”的店,里邊各種新奇事物堆疊。長著腿的硯臺、不住咳嗽的毛筆,角落處還有一只口吐人言的鼻煙壺。

各種匪夷所思的景象,在這家店里都能遇到。

“這家店的老板是龍城刻印技術最好的師傅。”

“錯,”一個悠揚的聲音傳來,“準確地說,是藍國最好的工匠。”

文房四寶店的老板名叫許硯,是個長頭發年輕人,滿臉雀斑,一雙秀氣大眼睛無比澄澈。他站在扶梯上,扶梯自動移動到牧羽和藍玉旁邊。

店老板從梯子上跳下來,靴子發出響亮的聲音。他看清牧羽的模樣,歡快地喊道:“看啊,牧武神光臨了我的店!一個戰無不勝的家伙,也會需要文房四寶。”

牧羽不是太活躍的人,但并不反感這種性格。

“老板,我需要這種樣式的印章。”

牧羽取出龍城學社標志草圖和工整的夜體“龍城晚報”四個大字。

店老板看見龍城晚報,不由得張大了嘴巴,驚訝問道:“牧武神,您加入了龍城學社?”

“店家,你最好不要招惹牧武神,他的脾氣可不好。”藍玉故意嚇店老板。

店老板趕忙用手捂住嘴,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牧羽,生怕他會突然發火。

“老板,你別聽她瞎講。”牧羽和善笑道,“盡快做出這兩個印章,我有急用。”

許硯不敢再開玩笑,回到柜臺后邊,打開儲物柜,雙手泛出白光,召喚制作印章的材料。

“老板,您這家店是龍城最大的文房四寶店嗎?”

許硯回道:“最大算不上,不過可以說是手藝最好的店。”

“以后你就是龍城學社官方合作伙伴。”

“官方合作伙伴?”

許硯和藍玉臉上寫滿了疑惑。

“意思就是,龍城學社的文房四寶由你來提供。”牧羽簡單解釋。

“牧武神,小人必須得把丑話說在前頭。我的祖傳手藝最精湛,與之對應的便是高昂售價。”

“她會包攬一切費用。”牧羽笑著指向藍玉。

“喂!我什么時候答應要提供銀兩了?”藍玉很自然地和牧羽打情罵俏。

許硯很清楚藍玉的身份,見二人親密無間,感覺與坊間傳聞一致。

“牧武神,最近小店經常接待一位客人。他說與您是同鄉,有內幕消息。”許硯想起了經常來店里的年輕人。

“我的同鄉是不是叫道陵?”

“沒錯!”許硯開心地說,“他的姓氏并不常見。”

“他為何會到你這兒來?”

“那個人是個書癡,喜歡研究歷史和兵法,還說聞不到筆墨香味,根本無法入眠。”許硯笑道,“是不是很奇特的年輕人?”

“他的愛好確實很獨特。”

“按照往日慣例,他現在該到了。”許硯邊處理材料,邊跟牧羽聊天。

“道陵不是被羅勝淘汰了嗎?”藍玉仍在關注龍安會進程,對道陵這個名字很熟悉。

“在下不想這么快回夜國,多待些時日,體驗一下龍城的風土人情。”

牧羽轉過身,見到了多日不見的道陵。

道陵身穿藍色長袍,光盾卸掉遺留的雨水,認出顧客是多日不見的朋友,臉上綻出燦爛笑容:“牧先生,好久不見!”

牧羽抱拳施禮:“道陵,沒想到你這么快就被淘汰了。”

“小弟學藝不精,而且單打獨斗實非我所長。”

“你擅長何事?”

許硯拍了拍手,三張圓凳從遠處飛來,一字停在柜臺前邊。

三人坐下談話。

“我從小的志向是當一個所向無敵的大將軍,若是讓我帶兵打仗,定能安定天下。”

“喲,口氣不小啊!”藍玉笑道,“你這么厲害,為何不去龍騎軍碰碰運氣?”

“在下是夜國人,更想將飛翼軍打造成戰力頂尖的部隊,改變夜國積弱的現狀。”

許硯開懷大笑道:“我說了吧。他是個滿腦袋奇思妙想的家伙,比我還要怪。”

牧羽沒有笑。

“你果真這樣想?”他注視著道陵。

道陵也沒有笑,鄭重回道:“從我正式修煉的那天起,這個想法從未更改。”

“好,有夢想就要盡全力實現。”牧羽爽朗道,“如果你都不相信你自己,沒有人會相信你。”

許硯的笑容僵住了。

他干咳一聲,將注意力轉移到刻印章上邊。

許硯的手藝與他的面容正好相反,十分老道嫻熟,不多時便刻好了龍城學社的標志印章。

道陵疑惑問道:“這是何物?”

牧羽簡單介紹。

“牧先生,我能跟你去龍城學社嗎?這里雖有紙墨香氣,書籍實在太少,而且店家太吵,不適合讀書。”道陵抓住機會,回擊新近結實的好友。

牧羽笑而不語。

藍玉替許硯解圍道:“牧先生選定許硯供應龍城學社文房四寶,以后是合作伙伴,應當和睦相處。”

道陵笑道:“在下很喜歡許硯先生的性格。他有一身本領,還保留著初心,這是在下需要向他學習的地方。”

許硯得到夸獎,笑得異常燦爛。

標題印章也刻好之后,牧羽又購買了全套文字模具,供刻印報紙之用。

道陵對龍城學社充滿好奇,跟隨牧羽和藍玉走出文房四寶店,在雨中疾行,前往位于東北城的學社。

葛華倚靠在門邊,見到急速行進的三人,臉上出現了喜色。

他已經寫好了幾篇稿子,急忙將三位貴客迎進待客廳。

牧羽剛進門,就看到北墻上懸掛的畫像。

原本掛著的高山流水圖,已經換成了他的肖像圖。

“這……”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話到嘴邊,卻一個字也講不出來。

“這是老夫的主意,怎么樣?”葛華講話從未如此利落。

藍玉見到牧羽肖像圖,笑道:“牧先生,真想不到你有這么大的魅力,竟然讓學社掛上了你的畫像。”

道陵對學社的一切感到好奇,問道:“社長,其余成員在哪里?”

“他們在書房。”

道陵以為書房是極廣闊的屋子,沒想到比待客廳大不了多少。

溫言和梅先生分別坐在一張桌子前邊,埋頭撰寫藍辰派人送來的信息。

梅先生沒聽見腳步聲,邊自言自語,邊在宣紙上寫下漂亮工整的文字。

溫言放下毛筆,起身道:“牧先生,可算把您盼來了!”

“我只離開了幾個時辰。”

“自從心中燃起希望的火焰之后,始終有團火在燃燒,迫不及待想看一下效果,堪稱度日如年。”溫言注意到了牧羽身后的藍玉和道陵,疑惑問道,“這二位是?”

牧羽先介紹藍玉:“這位是龍安公主,輕易不會出現在這么文縐縐的場合。”

葛華和溫言急忙躬身行禮。

藍玉溫和道:“大家都是牧先生的朋友,不必多禮。”

“這位是在下的同鄉,道陵。”

牧羽接著簡單介紹龍城學社的三位成員。

“葛先生,在下能否在學社待些時日?”道陵很喜歡學社素雅安靜的氛圍。

“學社正缺人手,您若肯幫忙,自然是求之不得。”葛華為學社散盡家資,看得跟性命一樣重要,愿意接受所有形式的幫助。

梅先生的排版技術之好,險些讓牧羽驚掉下巴。

“梅先生性格確實古怪,但說到文章和拓印,他是絕對的天才。”葛華低聲說道。

“正所謂瑕不掩瑜,他也是學社的中流砥柱。”牧羽對梅先生的看法徹底改觀。

藍玉坐在書房,用毛筆在宣紙上畫了一只鳳凰,形神具備,畫功絲毫不亞于溫言。

牧羽沒想到藍玉還有這種本領,向她豎起了大拇指。

藍玉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手勢。

她不想打擾努力拓印的梅先生。

一刻鐘后,梅先生與文字模具建立了聯系,閱讀提前寫下的文章。沾好墨汁的模具自動按照順序落在宣紙上,用夜體工整印好。

由于只是試驗,文章內容并不復雜。

盞茶功夫,內容便拓印完畢。

一個比紙張略窄的長條印章在文章上方印上分割線。

文字印章自動沾好墨汁,落在標題欄右方,再度離開之后,上邊留下了“龍城晚報”。

“牧先生,最后這個印戳,應該由您來按下。”葛華略顯激動地說道,“如果沒有您的奇思妙想,這份報紙絕不會誕生。”

牧羽接過印章,將藍玉叫到身旁。

“咱們一起按下去。”

藍玉握住印章的扶手,牧羽握住她的手,穩定而有力地將印章落在名稱左側。

首版《龍城晚報》正式出爐。

葛華扔掉拐杖,用顫抖的手拿起報紙,眼睛中出現了些許淚花。

他并不知道晚報是否能順利發展,但至少已經看到了希望。

道陵自己也沒想到,他偶然間成為了《龍城晚報》的第一批讀者。

……

“玉兒,咱們得大量購入雀鷹,還得在龍城學社搭建通信社,將印制的報紙發往藍國各大城鎮。”牧羽重心全部放在龍城晚報上邊。

“你為何對這種東西如此上心?”藍玉撅著小嘴,“我就沒見你用這種態度認真準備龍安會。”

“忙完這件事,我會全力備戰,好不好?”牧羽柔聲哄藍玉。

“這還差不多。”藍玉心情轉陰為晴。

她讓手下通報藍辰,從通信司調用數百只血統優良的雀鷹,直接送往龍城學社。

曾幫忙搭建龍武道場的工匠,前往龍城學社,建造供雀鷹居住的通信社。

藍辰身穿便衣,來到了丹鳳宮。

“龍城晚報的籌備工作進展如何?”他此時更像一個和善的長輩。

“回父王的話,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估計這兩三日,便能看到正式發售的報紙。”

“本王會派人去布置防御陣法,并且將龍城學社納入王宮管轄。以后的資金和一切用度,便無需再擔心。”藍辰一句話,將牧羽的想法和行動收歸己有。

牧羽總算見識到了這位國主的城府。

“至于如何發展壯大晚報,本王并不精通。這件事就得托付給賢侄了。”

“在下愿為國主大人分憂。”

“建設好龍城學社,本王絕不會虧待你。”藍辰意有所指地看向了藍玉。

王族之中,公主有時是拉攏人的工具。藍辰在位數十年,多次使用和親手段,自然輕車熟路。

哪怕藍玉最為得寵,也無法擺脫這種命運。

“多謝國主大人。”

藍辰談完正事,便離開了丹鳳宮。

牧羽俗務纏身,實在無暇顧及龍武道場,只得將傳授修煉技藝的事交給了道陵。

“牧先生,您放心。在下指定將那些孩子培養成不可多得的精英。”道陵得知要成為師父,拍著胸脯保證。

牧羽將道陵帶到龍武道場。

蘇揚聽說要換師父,老大不情愿,哀求道:“牧先生,我們想跟您學本領。”

其余孩子表達了相同的態度。

道陵并不在意,跳上擂臺,笑道:“牧先生確實很厲害,但他是天地間不可多得的天才。你們走他的路,未必能成功。”

道陵的話,成功吸引了六個小孩的注意力。

“這個世界上還有另一種天才,稱之為努力型天才。”道陵伸手指向天空,年輕的臉龐上綻放著自信的光芒,“或許我們的天賦不像其他修煉者那樣耀眼,但憑借堅持不懈的努力,終究會書寫屬于自己的傳奇篇章。你們,想不想做努力的天才?!”

蘇揚看著道陵,內心明顯產生了動搖。

牧羽雙臂環抱在胸前,真實感受到了道陵強悍的演說能力。

六個小孩轉變了心思。

他們已經有了修煉法門,跟隨道陵學習實戰武技。

道陵的兵器是長槍,槍法精熟,攻守兼備,與修長身形互相映襯,恍若瀟灑的藍袍將軍。

展示過武技之后,便徹底贏得了孩子們的信任。

牧羽心滿意足地離開龍武道場,叮囑辜臣保護好貧民街,前往龍城學社。

他來得正是時候,恰好碰見布置陣法的道人。

道人穿灰色八卦袍,斜背寶劍,右手執拂塵,用腳步丈量尺寸。

黃紙符箓出現在掌中,按照一定規律置于地面。

牧羽沒學過陣法,只覺像看無字天書,完全搞不懂道人在做的事。

直到陣法布置完畢,金色光線驟然出現,連通了所有符箓。

強大無匹的能量從陣法中溢出,原本實質符箓轉變為虛幻能量。

金色八卦法陣烙印在地面,像是熊熊燃燒的烈焰,足足持續了一刻鐘,方才徹底消散。

“老天師,您布的是何種陣法?”牧羽忍不住問。

“防御和隱蹤法陣,”道人回答道,“遇到危險時,法陣便會自動激活。”

牧羽是外行,分明沒有聽懂,還是想強撐場面,贊道:“老天師真是本領高強,法陣布置得極其精巧。”

“牧武神,您好像不懂陣法。”

“你怎么看出來的?”

“天下陣法無窮盡,奧妙原理各不同。”道人悠然道,“精通陣法的行家里手,從不會用‘精巧’形容陣法,故此可知您不是很懂這門學問。”

“這都被您看穿了,”牧羽笑道,“在下得見老天師高超本領,已然無憾,不多叨擾。”

“牧武神慢走。”道人拱手施禮。

牧羽轉身離開,前往搭建雀鷹棚屋的小院。

葛華拄著拐杖,一動不動地盯著做工的工匠們。

溫言身邊放著一袋糧食,不住拋撒給學社新得到的雀鷹。

工匠們手藝高超,已然搭建出雛形,外形像是前世的大棚,拱頂結構擴大了采光面積。

“牧武神,要不要進來參觀?”工匠看見牧羽,熱情打招呼,“道人布置了空間陣法,里邊寬敞極了。”

牧羽感到好奇,快步走進棚屋,發現內部空間與寬廣的教堂無異。

原本只有兩米高度的拱頂,從內部看上去有十幾米的高度。

“再有半個時辰便會竣工。到時候那些送信的小家伙們,就能住進這個寬敞的棚屋。”

“這些架子都是采用最結實的原料,絕對不會損壞。”

“雀鷹可以在棚屋里自由飛翔。”

工匠們爭先恐后地介紹棚屋優點。

牧羽環視棚屋,確實沒有找到瑕疵。

他剛想飛到架子上檢驗一下穩固程度,便聽到了熟悉的呼喚聲。

“牧羽!”

牧羽走出棚屋,只見面色有點蒼白的藍玉朝他揮了揮手。

他急忙趕到藍玉身旁。

“侯德遇到了襲擊,身受重傷。”藍玉附耳低言,“朱雀開始行動了。”

牧羽皺起眉頭,決定先去探望侯德,看他的傷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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