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彪領旨出征。
軍情緊急,不能久待。
立馬點齊三千精銳人馬,三聲大炮以壯聲威。
人馬浩浩蕩蕩出北門向山谷小村挺進。
孟虎帶領文武百官前來送行。
孟虎拿出兄長的架式,代表父親,拉著孟彪,千叮嚀萬囑咐。
不了解內情的人以為他們兄弟感情深厚,舍不得分開。
孟虎掉了幾滴鱷魚的眼淚。
臨了拍著孟彪背,囑咐弟弟得勝,平安歸來。
當著文武百官,孟彪忍著不適,無比艱難地堆起假笑,虛以委蛇,陪著孟虎做戲。
孟彪起初的行軍速度很快。
穿過主城外平坦的原野,半天就到了沃奇森林邊緣。
源流大陸封印被毀。
孟都王城有安全水保護。
感受不到怪物的威脅。
郊野外已有怪物出沒,
孟彪派出幾批斥候探路。
探路的一則為了防止敵軍。
更是為了防范突然出現的怪物。
離開王城一百多里,進沃奇森林。
遇到了幾只雪人怪。
士兵們訓練有素,圍攻下,怪物被消滅。
雖然輕松消滅了怪物,孟彪卻一點也不高興。
他面沉似水,心事重重。
消失多年的怪物怪物重新現身源流大陸,證明封印被毀不是傳言,而是事實。
他命令提高警戒,速度慢了下來。
遇怪打怪,遇水架橋,非止一日。
山谷小村就在幾十里外的山坳。
孟彪騎馬立在道旁,大軍從他身邊急行而過。
一路有驚無險,遇到都是些小怪物,沒給隊伍造成威脅。
第一批斥候飛跑來報,山谷小村很平靜,看不出異樣。
他們扮成收山貨的客商進村查探。
村里似乎沒有陌生人,村民很平靜,絲毫沒有被控制的跡象。
孟彪傳下命令,隊伍就地駐扎。
斥候的情報讓孟彪猶豫不決。
他有些吃不準了,不敢妄下判斷。
難道奏報有誤,天魔國的密探小隊沒有潛伏在山谷小村?
“再去打探。”
孟彪打發走斥候,決定弄清情況再走。
狂躁冒進是兵者大忌。
斥候走了。
孟彪請來智囊商議。
所謂智囊就是吉公道和花鐵根。
“山谷小村沒有天魔人的足跡。難道情況有假?”
“不論真假,我們都要去核實。現在回城,萬歲不會相信我們的說辭,還有可能被對手捏造事實,誣告殿下。”
吉公道分析,花鐵根附和。
“皇子,我們愿意親自跑一趟。”
二人主動前往一探虛實。
“先生手無縛雞之力,能看出真假么?”
孟彪相信吉公道忠心,怕他出事兒。
“吉先生智計勇武,但畢竟不會仙法。天魔人身懷異術,不易分辯。”
吉公道嗬嗬冷笑。
“屬下資質平庸,修煉無望,但我擅長探查術,對靈力感應敏銳,天魔人以靈力修煉,異于常人,探查術下無可遁形。村中是否有天魔人,靈力波動即可得知。”
孟彪大喜。
“先生有此異芳,還等什么,大軍開進小村,細細排查。有多少奸細揪出多少。”
“皇子不可,大軍天威浩蕩,天魔人無處逃避,必狗急跳墻,挾村民為質,村民是我大孟國的百姓,為了除掉天魔人,連累百姓被害,傳到朝中,被有心人大作文章。對皇子不利,我主張還是先用探查術分出敵我,再悄悄進村一網打盡。”
花、吉二人形影不離。一同前去。
花鐵根也有一個特殊本領。
他會千里傳音術。
千里傳音未必真能傳一千里之外,但幾十上百里還是可以的。
他用紙疊了一個小小的喇叭。
放孟彪桌案上。
“皇子爺,打探清楚情報,我通過這個喇叭向您匯報。”
孟彪連聲道謝,稱頌不已。
“有勞先生,要小心行事兒,若有不測,及時撤回,我必率人營救。”
二人拐往岔道,抄近路前往山谷小村。
山谷小村很小。
勉強稱的上村落。
坐落在毒蛇山谷南邊的山凹里。
山坡上零零落落有幾十間茅草屋。
茅屋周圍豎立一圈柵欄。
圈起一個四方小院。
這就是山谷小村的全貌。
吉公道和花鐵根觀察著村口的動靜。
夕陽西下,村口不時走過打獵歸來的村民。
幾只大狗追逐著,嬉戲著。
斥候說的不錯,從表面看不出山谷小村有異。
“吉先生,你看出什么來了嗎?”
花鐵根悄悄問道。
“村子也就是有百八十人,天魔國密探隊伍即使再小也有幾十人吧。幾十人能完全藏在小村里不被人發現?情報不會假的吧?”
“據我觀察,村口過去的這些人都是普通人。絕對不會魔法。光憑這幾個人無法判斷。進村觀察觀察再說。”
二人換了衣服,扮成行商的模樣。
進入村中天已經黑了。
村子座落在群山中,位置偏僻,離最近的村鎮也有百十里路。
所以很少有外人。
當然沒有旅店之類供二人住宿。
二人必須盡快找到住處,否則只有睡在外面。
現在已是寒冬季節,冷風如刀。
二人沒有修為,在外面非凍死不可。
鄉村夜晚很靜,不象大城市晚上有娛樂活動。
村民勞累了一天,吃罷晚飯,早早關門睡覺。
短短的街道一片漆黑。
剛才還在村口追逐撒歡的狗都回窩了。
偶爾幾聲沉悶的犬吠從某個角落傳來。
二人從這頭走到那頭。
家家戶戶沒有燈火。
冷風刮過,刀子似的順著脖子鉆進衣服。
花鐵根袖著雙手,縮著脖子,連連打了幾個大噴嚏。
“吉先生,不行我們敲門吧。找個地方吃點東西,有個遮風取暖的地方也好啊,太冷了。”
花鐵根聲音抖抖的。凍的直哆嗦。
吉公道也好不到哪兒,身上衣單,腹內無食。
“花兄,我覺得有些不對呀?”
“你發現天魔國的密探了?我馬上給皇子爺送信。”
花鐵根緊張了,拿出早準備好的喇叭,就要施法。
“慢,我話還沒完呢?”
“嚇我一跳,吉先生,你說話大喘氣兒,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沒有敵人,哪里不對勁啊?”
吉公道捻著自己的衣服。
“我們二人雖然不會功夫,但我們的衣服可都是上等的布料,里面填充的是沙漠羊絨,沙漠羊絨最保暖,就算到了極寒的南方冰原。有這么一件衣服,身上也火熱如火,但實際上我們卻凍的要死。是不是有些不對?”
花鐵根恍然大悟。
他們穿的都是羊絨外衣,寒風根本打不透。不應該凍的跟孫子似的,鼻涕直流。
“吉先生,你的意思是?”
“有人在施展冰霜術。”
花鐵根慌忙四顧。
“我們被發現了?有人要殺了我們?”
“別緊張,對方的目標不是我們,若是針對我們施法,別說羊絨大衣,就是抱著火盆。在冰霜術面前也變成一坨冰疙瘩。只是不湊巧讓我們趕上了。”
二人說話的聲音很低,害怕引起藏身暗處的敵人的注意。
花鐵根正要說些什么。
街盡頭屋子有人在大聲吆喝。
“那邊是誰啊。這么晚了還不睡覺,趙六指的冰霜術差點傷著你們,快回家。”
“邊四兒,你別岔開話題,輸了趕緊拿錢。我是不是會冰霜術?五兩銀子到手。”
另一人好象打賭贏了,向第一人要錢。
“趙六指兒,錢少不了你,你那摳摳索索的樣兒,一看就是小氣鬼投胎,不就是五兩銀子嗎?給你。”
屋內人說話的工夫,吉公道二人來到屋前。
這間屋子應該是山谷小村里最大,最高的。
前面只有一扇門,沒有窗戶。
門縫中透出一絲微光。
二人的腳步聲驚動了屋中人。
“不要向前走了。再走小命沒了。”
邊四兒——也就是第一個說話的人警告。
吉公道和花鐵根很聽話,及時收了腳。
“我二人乃是行商之人,來到這里錯過了宿頭,能不能行個方便,給點飯吃,我們明早便行。飯錢多給。”
“呵呵,行商?這倒是很少見哪,出門在外很不容易,你們進來吧。”
“咯、咯。”幾聲暗響。
屋門外兩米處旋起一道冷風,幾十把鋒利的尖刀破地而出。
二人嚇的得連連后退。
“從尖刀的縫隙中進來,千萬別走錯了,若是錯了半步,讓你萬刀穿心。”
那個叫趙六指低聲恐嚇。
吉公道和花鐵根二人相互攙扶,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穿過尖刀叢。來到門前。
呼哨一聲,尖刀沒入地下不見。
地下平整如初,絲毫看不出異樣。
門打開了。
好象有人在背后猛推了一下。
吉公道二人緊搶幾步,踉蹌著進了屋。
二人站在屋中間,環顧四周。
屋內燈火通明,如同白晝,周圍或坐或站有幾十人。
這些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
喝酒猜拳,擲骰子賭錢,還有人打坐練功,閉目養神,不一而足。
看到這些人第一眼,吉公道便低下了頭。
這些人丹田中都充盈著魔氣仙法,魔力的光輝在每人的頭頂縈繞。
魔力產生的光輝普通人看不到,只有吉公道有這個天賦。
凡是修煉仙法之人,吉公道一望便知。
屋內之人就是天魔國的密探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