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仙峰,襄州和荊胡的交界處。是萬仙山的最高峰。海拔甚高,傳聞山頂是距離神仙居住最近的地方。一山分四季,山腰甚是宜居,一年四季如春,白一槍的家就在此處。
白宅,是萬仙山下萬仙集最氣派最豪華的建筑。但此時卻是殘破不堪,庭院里荒草叢生,灰塵堆積,遍地狼藉。陸如一和姬茍剛剛到萬仙集的時候,鎮子上的居民讓二位俠客離白宅越遠越好。說是這宅子里不干凈,白天還好,甚是安靜,可是一到晚上,每隔上一段時間院中就會傳來打斗之聲,然后第二天清晨,在白宅門口就會出現數具面目全非的死尸。有時候多有時候少,多的時候有將近20多具,少的時候也有四五具,甚是邪門。尸體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死法各不相同,但是唯一的相同點是,他們都會被劃得面目全非的,在清晨羅列整齊在白宅門口。半年多來,時不時如此。
此事可嚇壞不少當地純樸的村民。村民為此也做過不少法事,來超度,村民認為是,白家一家子橫死,是冤魂在作怪。
此時陸如一和姬茍便站在白家門口。“五弟,你覺得世界上是否真的有鬼神?”
“哈哈哈,不過是人心作祟。不足為懼,哥哥,今晚咱們就埋伏好,替萬仙集除害!”
陸如一和姬茍白天怎么安排,咱們暫且不說。眨眼間到了晚上,兄弟二人埋伏在庭院中一株大梧桐樹之上,靜候惡人。
上半夜安安靜靜,兄弟二人都覺得可能不會有什么問題了。正在此時,就看見,正房房頂上人影閃爍,不多時就來到庭院中。借著微弱的月光,陸如一和姬茍認出來了這幾個人。分別是問劍護法,千面蛇王茍申輝,三腳金蟾金萬里,千手蜈蚣司馬樺。再約摸過了一刻鐘,又見四人從院外一躍而進。皆是和尚打扮,陸如一和姬茍打眼一看并不認識。但是四個和尚長得一個模樣,像是一個人一樣,只見四個和尚穿破舊僧衣,面目兇狠,絕不是善良之人。
茍申輝看到四個和尚一陣怪笑,甚是難聽“咯咯咯,你們四個花和尚也對江湖稱霸感興趣?”
“阿彌陀佛!我們兄弟四個來為我們頭兒報仇!閑話少說,著家伙!”只見四個和尚當中的一個,提兵器便攻向惡護法。這花和尚兵器甚是怪異,乃是胸前一串碩大的精鐵佛珠!
迎他的是三腳金蟾金萬里,這惡護法兵器更是怪異!是一把巨大的炒菜勺!
只見兩人一招一式斗在一處,金萬里的炒菜勺使的是錘法,一招一式呼呼刮風,力大招猛,處處致命。再看花和尚,一串佛珠舞的也是出神入化,左一式哪吒鬧海,右一式力劈華山,招招不離金萬里腦袋。只見兩個人插招換式一時難分勝負。
旁邊的三個花和尚,有一位心急,就想蹦過去幫忙。說時遲那時快,旁人還沒看清,就見血光迸濺!想去幫忙的和尚的眼睛被暗器打傷!
就在和金萬里打仗的那個花和尚因此分神的一剎那,金萬里錘中夾腿,一腳踢在大和尚的心口,大和尚登時斃命!
金萬里晃身形跳回本陣營。另外兩個和尚看見四兄弟折了兩個,戰意皆無,晃身形便想跳出庭院。這個時候就見千手蜈蚣司馬樺雙手一抖,從兩袖管中射出兩支袖劍!正中兩人后心,兩人登時斃命。
三大惡護法,將尸體堆在一處,茍申輝拔出寶劍,將四人臉皮割下,泡在隨身帶的藥罐子里。
樹上的兩兄弟看到這里心里已經明白了事情的所有。這半年的怪事,皆是幾個惡人所做,死的人皆是貪婪所驅,來此找禾一劍的。
兩兄弟對視一眼,跳在院中,大喝一聲“呔!賊人!休要猖狂!爺爺在此!”
這一聲斷喝來的突然,驚的這三賊是面容失色。
“我當是誰,原來是我那可憐的弟弟。”說話的是千面蛇王茍申輝。
此話一出,院中眾人皆是面面相覷,不知其所然。
陸如一注意到身邊的姬茍,渾身抖若篩糠,不知何故。
“茍賊!休要胡言,少要亂講,你姬五爺沒你這種敗類兄弟!”姬茍目眥欲裂,怒喝。
姬茍說罷拔劍便上,直取茍申輝心窩而去!茍申輝也不墨跡晃身軀與其戰在一處。陸如一此時不敢妄動,唯恐剩下二賊使出陰損的招數。
再說這姬茍姬五爺,一柄三尺劍是舞的出神入化,瀟灑至極。上攻其哽嗓前心,中打茍申輝的腰眼兩肋,下掃茍賊的雙腿雙腳,打的甚是精彩。畢竟位列五護法之首,茍申輝也不是白給的貨色。
就見那茍申輝躲閃騰挪,輾轉跳躍,絲毫不慌。一雙鐵掌上下翻飛。
要說到最后,終究是姬茍年輕了一點,瀟灑之余少了一些威力。讓茍申輝一腳踹出好幾丈遠。姬茍登時寶劍撒手,捂著胸口癱軟在一旁。
司馬樺金萬里見狀,急忙就要出手結果了姬茍。
茍申輝出言相攔“慢著,沒讓你們動手就別多事,”接著轉頭對陸如一講道“陸四爺!咱們山不轉水轉,后會有期,照顧好我弟弟!”說罷招呼上司馬樺金萬里,越墻而去。
陸如一來到姬茍近前,將其扶起,“傷可礙事?”
“勞哥哥費心,是我學藝不精,這小傷養幾日便好。”
接著二人陷入沉默。陸如一轉身收拾了那幾個和尚的尸首。在白宅里找了一出涼亭,將姬茍安置好。
“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秘密,你不說,當哥哥的便不問。”
“不是弟弟不想說,這件事,說來話長。”姬茍勉強坐起,“哥哥你且耐心聽我說完。”
原來,在許多年前,江湖上有一個倒采花的女淫賊,姓姬名貂,江湖上都叫她惡閉月。人生的極美,天生媚骨。此女子便是姬茍的母親,也是茍申輝的母親。
姬貂在江湖上名聲惡的很,江湖正派人士對其就像是對待過街的老鼠。原因無他,就是因為她是一個倒采花的女淫賊,見到男人走不動道的主。手上人命案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都是些俊秀書生。
有一次姬貂剛剛犯完案子,就遇到了青城山青城派掌門謙之子。兩人在夜晚的街巷撞個正著。話不投機,謙之子拔劍就刺。可是姬貂也不是個吃素的女人,從腰間抽出軟鞭與其戰在這街巷里。
兩人插招換式,斗得是難解難分。謙之子武功不差,是一方掌門,但是缺乏實戰,一時間難以拿下姬貂。姬貂雖然作惡多端,但是武功竟也是出奇的棒。
就聽聞這街巷當中充斥著被二人兵器碰撞產生的響聲,如雷鳴,如獅吼。兩人眨眼間斗了七八十回合,兩人鼻洼鬢角熱汗直流。
說來也巧不知道當天是哪家的寵物狗,當街大便,被姬貂踩了個正著,腳下一滑,身形不穩,謙之子抓住這個機會,使出青城山絕學撒手劍。說時遲那時快,就看見寶劍好似流星趕月一般,直奔姬貂。
嗖!啪!
“啊!”
正中姬貂左肩,一下子姬貂戰意全無,拔下謙之子的寶劍,回擲謙之子!謙之子躲閃不及,正中哽嗓咽喉,當場斃命。
姬貂見狀,擔心后續有人來此繼續截殺自己,轉身上房就跑。一直跑出好幾里地去,發現一座破敗不堪的關帝廟。
姬貂也是傷的太重了,整個左肩被貫穿拳頭那么大的一個洞,血呼呼往外流。姬貂來到關帝廟前,推門而入,打開隨身攜帶的百寶囊,找出治傷的藥,簡單處理。
一方面是剛剛太累了,一方面是失血過多,不多久姬貂便困意纏心,睡了過去。
夜深人靜傳出幾聲狗吠,月光姣姣,樹影婆娑。是春天,萬物趁著夜色生長。不過多時,狗叫聲也顯得曖昧了起來,時快時慢,不多時狗吠停止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姬貂悠悠醒轉,只覺得渾身散架了一樣疼。姬貂睜眼一看,大吃一驚,花容失色。只見自己衣不遮體,下體陣陣劇痛。再往四周看,四周爬著數只惡犬!
原來昨晚姬貂睡著后,來了幾只原本流浪在此的狼狗,狼狗也是畜生,便出于雄性本能,奸淫了姬貂。姬貂落得如此下場,也算是惡有惡報。
姬貂氣憤至極,抬手殺死這幾只惡犬,一把火燒了關帝廟。
后續無話,直至來年,姬貂生下一對兒兒子,一丑一俊,原本姬貂想要掐死這兩個娃娃,但是終究沒下去手。丑的取名茍申輝,俊的叫姬茍。
按理說人也是怪異。姬貂生下二子后,留了娃娃的生辰八字姓名后,便找了一眾惡犬將自己奸淫至死!
陸如一聽罷姬茍的身世,心里很不是滋味。結義多年兄弟眾人卻從來沒有關心過排行最小的幺弟。陸如一當下立即表態,會替姬茍嚴守此秘密。
接下來幾日里,姬茍在白宅養傷,陸如一到處打聽禾一劍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