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安在宗卷室翻看書籍,書籍上的記載不過寥寥數語,突發疾病而亡。若非刻意隱瞞又怎會只有寥寥數語?先皇的死并非意外,后天她就要離開皇宮她必須要在離開前查明真相,不管真相是什么她都要清楚的知道。
太醫院?葉輕安似乎想到了什么。
溫太醫也是三朝元老也是先皇看中的人那么當年先皇的死他定然知曉其中蹊蹺。“明姑姑?可是找老臣?”
“溫太醫,能否借一步說話。”
溫太醫已經年過六旬步伐卻十分穩健,說話亦是中氣十足。“明姑姑找老臣可是皇上有何不適?”
“不是,昨日虛辰宮的掌事來找過我,有人在追查先帝的死因。”
提及先帝溫太醫的老臉皺了起來,先帝死因知道的人本就寥寥無幾,當年他也是尊先帝遺旨不將此公諸于世。
葉輕安看著溫老古怪的表情大致也懂了他定然也是知情者,隨后道:“溫太醫應該知道該怎么辦,先帝駕崩已久過往之事便是讓他過去了。”
“老臣懂了,告辭。”
葉輕安微微欠身給溫太醫讓路。
先帝駕崩是大事他身為他的首席醫官不可能對先帝的身體狀況一無所有,凡為醫官皆有記錄病情案件的習慣尤其是老醫官。
葉輕安已經許久未曾見過云雀了,看著葉輕安還活著云雀眼里的光亮一點點的被點燃了。
葉輕安一身黑袍臉上還戴著那個有些破舊的鬼馬面具,“幫我查一件事,當年先帝的死因。”
“閣主可是覺得先帝死的蹊蹺?屬下也是這么覺得。”
“替我盯好溫清這老狐貍,他一定知道先帝駕崩的真相,明夜三更我會來這里等你。”
“是,屬下這就去。”
在天璣閣拼死效忠了那么多年若連幾個像樣的心腹都沒有那該多么可悲,她既不能出面那只能讓天璣閣的人出面。
葉輕安像往常一樣給風子蘇斟茶,良久風子蘇道:“聽說有人夜闖虛辰殿?掌事可有和你匯報了?”
葉輕安不動聲色的應道:“已經和奴婢說了,并未少什么,奴覺著這并非要事就未同皇上稟明了。”
“你看著辦便是了。”
三年了離開回來回來離開好似一個輪回,起起落落葉輕安只求日后再也不要踏足這地方了,這里的人和事她無心在沾染半分。
冬日的夜晚無比的安靜,葉輕安輕快的在屋檐間穿梭行走,突然感覺一道身影朝著自己逼近她一個翻身將鞭子甩了出去,裴煜眼疾手快一側身就避開了他樂道:“夫人下手未免有些重了。”
葉輕安已經將自己偽裝的極好了這家伙竟然還是認出來了:“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為我去找你,然后就看見一身影從你屋里出來,我還以為……”還以為她屋里進了賊便跟著出來,這鞭子一甩無疑就是她心上人了。
葉輕安收起鞭子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你跟蹤我。”
裴煜不以為然的想要去拉葉輕安的手卻被躲開了,他瞧著葉輕安有些生氣的樣子又厚著臉皮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為夫只是想你罷了,那我就在此處等你回來便是,不許生氣。”
葉輕安微微的嘆了口氣:“等我回來。”說完腳步輕盈的消失在了夜空中。
云雀看著時辰他也該到了,正想著就聽見了叩門聲。“您來了。”
葉輕安四下看了看無人才關上門,“可有結果?”
“有,這是屬下在溫清書房里的秘閣找到的,里面詳細的記載了先帝的身體狀況和死亡原因。”
借著微弱的燭光葉輕安有些顫抖的攤開手書,那一字一句如同利劍扎在了她心口上。
原來毒早已經深入骨髓,而自己又做了什么?葉輕安倒吸了幾口涼氣只覺得胸悶難忍。
面具下云雀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覺得氛圍有些悲涼可作為天璣閣的人他太懂的什么話該說什么不該說所以也只是默默地站在。
良久葉輕松從新將手書卷好還給了云雀:“原封不動的放回去,然后將溫清的書房連同密室一起燒了,要燒的干凈你今夜所聞所見我要你爛在肚子里。”
“是。”
他那么高傲的一個人他應該走的體面,史書上給他的也該是體面,那些該死的人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