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北上粉黛堅持說要照顧自己的主人和未來的谷主夫人硬是要跟著去,差點葉輕安就相信了她的話誰知道這丫頭別有用心的,比如對楚尤里。
這一路裴煜黏葉輕安黏得緊她根本沒有機會單獨去見花塵,有些事情裴煜不想說她也不會去逼問他可自己心里的疑惑終歸要解開才是。
“楚大人口渴嗎?給這是我方才去接的泉水甘甜可口了。”不知道粉黛這丫頭怎么就瞧上了楚尤里那古板人。
葉輕安朝裴煜挑了挑眉:“你不怕你的人被楚尤里拐走了?”
裴煜絲毫不在乎將剛烤好的兔腿遞給了葉輕安:“你別看那丫頭呆其實鬼主意最多,楚尤里拐她?他不被粉黛拐了才是。”
“那難講,楚尤里很腹黑并沒有看著這么實誠。”
裴煜將兔腿一把塞進了葉輕安口中:“你倒是很了解了!”
葉輕安狠狠地咬了一口咽下去:“我和他從來都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怎么能說了解,我是正廷尉他乃左監好歹以前也是他的頂頭上司可他從未將我當過他的上司對我一像視而不見,如今我走了他上位那不是更加高我一等了。”
廷尉正既少卿,主決疑獄;左右監,管逮捕;左右平,掌平詔獄;廷尉史、奏讞(審判案件)掾等。
裴煜揉了揉葉輕安的頭:“那我們小葉受委屈了改天定給你討回來。”
“不不不,正因為有他我才……”才能將重心放去天璣閣,當然這句話不能說。“好了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天一亮還要趕路。”
今夜沒有月色沒有星辰除了那火堆的星光就是一片漆黑,確認裴煜睡熟了葉輕安才攧手攧腳的往花塵的囚車里去。
聽著稀碎的腳步聲花塵睜開了眼她一直在等葉輕安來找自己,此刻的她更是安詳并沒有任何恐懼。“您來了。”
“您是不是認識我?還是……”我腰間的玉佩?
“我在您母親身邊服侍了近十年,您同她長得有八分相似,可惜當年我糊涂錯信了李頌對不起明家對不起小姐。”
真相在葉輕安大腦里盤旋她曾幻想過無數次見到家人的場景,她想過無數次該怎么去質問為什么要拋棄她,可可笑的事她的冤她的苦無處安放。“您腰間的玉佩是商家夫妻的定情信物我認得,小姐生辰那日這是商小少爺送您的,時隔多年沒想到你們還是在一起了,也好,小少爺從未告訴過您您的身份吧!看的出來他是真心疼您。”
“我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找過你,也希望你不管是死是活帶著這個秘密一起。”裴煜不想讓自己知道終究是為了自己好。
“我答應你,這是我欠明家的。”
葉輕安有些恍惚的回到了火堆旁,原來她覺得熟悉的地方竟然是她的家,那里曾經住著她最最親近的人,還有身旁熟睡的人,那個替她背負了一身仇恨的人。
李頌的命她絕對不會交給朝廷她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的活著。
天色將將亮隊伍就開始趕路了,粉黛黏在楚尤里身后,裴煜寸步不離的跟在葉輕安的身后,葉輕安剛想取下酒壺喝口水就傳來了身后裴煜的呵斥:“戒酒不許喝。”
“水,水,大哥這是水。”
裴煜騎著馬到了葉輕安身旁道:“不信給我嘗嘗。”
葉輕安索性一口全部喝完,她甩了甩酒壺,:“沒有了,不好意思。”一股濃濃的酒味撲面而去。
“伸頭過來!”裴煜伸手想要揪葉輕安耳朵可她把繩子一拉馬腹一夾就跑了。
后頭的楚尤里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嘴里道:“幼稚。”那個偶爾會讓他刮目相看的人竟然是個幼稚不堪的女人,他悔不當初。
初入臨江眾人商議該如何從神教眼中將李頌順利運送回京州,將將去客棧就遇到了慕七。“葉姐姐,裴公子你們可來了。”
姐姐?葉輕安對這個稱呼有些差異或者說是怪怪的。“你特意在這里等我們?”
“對,公子說你可能會需要我幫忙讓我同你一道去京州。”
裴煜酸酸的道:“你家公子還真是料事如神。”
別說可能還真需要慕七幫忙,一行幾人分紅,楚尤里同粉黛帶著真正的李頌同花塵走官道回京州,而裴煜同葉輕安帶著假的二人走小道。
林遠并未真回京州而是留在了暗處,夜半昏暗的房間里他悄然而至。楚尤里朝他點了點頭又埋頭到輿圖中,“嘉峽谷是最好的埋伏之處,疏蘭子多半會在此處設伏。”
“不是多半,是就是,過了嘉峽谷他可沒那么好下手我們就反其道而行,還要辛苦林將軍趕在神教眾人前先去埋伏。”
“連大人放心,我的人已經在嘉峽谷了。”
葉輕安清了清嗓子:“還是叫我葉輕安的好。”索性裴煜不參與也能讓她安心些。
“好,楚大人那兩人就交給你了,等送他們過了嘉峽谷我就去同你們匯合。”
“嗯,我這里好說主要是……”楚尤里輕蔑的看了一眼葉輕安:“倒是你們別讓我們擔心才是。”
葉輕安對他的嘲諷似乎并不在意:“那我先謝謝楚大人關心。”
“哼,不必,時辰不早了就不陪你們了散了。”
瞧著楚尤里走了葉輕安也轉身,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合適。“林將軍若是沒事我也先走了,男女有別。”
林遠笑道:“看來裴公子是真的待你好,竟會說冷笑話了。”男女有別他可從未將她看做女人。
葉輕安:“……”難道自己不是女的嗎?“可林將軍依舊沒學會說人話!”
“小葉就不關心關心主上的近況嗎?”
提及風眠葉輕安的心總有些沉重,她擰了擰眉:“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希望小葉你回京州了能去見見主上,畢竟你們之間沒有什么是過不去的。”說完林遠消失了,葉輕安只覺得他話里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