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均力敵的災難里比不均衡的敵對更為可怕,勢均力敵往往是兩軍全盤覆沒,在不均衡的敵對關系里起碼還有一部分人能存活,可有些人一旦踏入了戰場就再沒想過活著回去了。
葉輕安戴上了那虛假的人皮面具沒一會還是給取下來了,對她不是連葉了她只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她姓葉,名輕安這個世間沒人知道的存在。
“那日商會瞧著盛裝出席的你讓我挪不開眼,我的小葉是世間最美的女子。”
“你這般巧舌到底騙了多少良家婦女?”
“我發誓就你一個。”
“行了,他們應該快進谷了。”大敵來臨之際他還這么沒個正行。
“沒那么容易。”月城谷四面環山地形極其復雜他們一時半會是闖不進的,何況還設置了機關陷阱。
他們不容易進月城谷那神教那些人了?葉輕安不由得問道:“神教的人你是故意放進來的?”
“總要有人投石問路。”
葉輕安勾起一抹微笑沒有說話了,總要有人先犧牲。
葉輕安同裴煜現在月城谷最高的峰亭上看著谷外的人,有利欲熏心的,也有無知懵懂的可可無論是誰踏進了這月城谷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不可避免。
綠縷竟然能找到他們二人,只是氣息有些不均勻。“那個,主上,那個那個那,那人自稱是廷尉來,來……”
“楚尤里?”葉輕安嘴角抽了抽默默地退后了兩步,主要是那廝太難纏了當初居他之下的時候就領教過了一根筋,不甚討厭又古板無趣。
裴煜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綠縷責備道:“先把氣息調勻了在說話。”
“哦……”綠縷低下了頭,順了順氣。“說來捉拿犯人。”
裴煜轉而看向葉輕安:“你若是不想暴露身份待會就不要開口說話了。”就葉輕安這嗓音認識她的人真不難被聽出,“等過了些日子讓那老巫婆替你看看,還能不能治好。”
葉輕安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然后搖了搖頭,難得見幾分女兒家的姿態惹得裴煜輕笑。
“要隨我去見楚尤里嗎?”
葉輕安只是點了點頭依舊不說話,對從現在開始她要扮演一個啞巴!合格稱職的啞巴了
月城谷還有一個后門,應該是鮮有人知而楚尤里卻能順利的進來怕是裴煜故意為之。
許久不見楚尤里依舊是那張古板的臉,葉輕安只是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商谷主,依你之言林將軍的人已經將月城谷包圍,只是這月城谷機關重重商谷主可能保證不傷我們的人?”
“只要林將軍依我所言不輕舉妄動商某自敢保證,那行閣下前來不過是要商谷主一個諾言,還有皇上說了要留李頌活口涉及楚王謀逆一案要押回京州受審。”
裴煜手中的茶杯一瞬變得粉碎語氣立馬變得陰鷙:“我說過李頌的命必須給我。”這是他最初的目的,李頌的命只能是他的。
“閣下只是傳話,何必動怒。”
“既然皇上不守諾言那也別怪商某我無情,月城谷的中處處皆是機關你們的人能活著進來那能不能活著出去我就尚且不知了。”
楚尤里突然起身眼里多了幾分凌厲,他目光灼灼的盯著裴煜:“你若敢變卦我就敢蕩平月城谷。”
葉輕安:“……”
兩人直勾勾的盯著對方誰也不讓步,葉輕安開口也不是閉口也不是。原本輕松和諧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粉黛端著盤子進也不是出也不是她斜了一眼葉輕安小聲嘀咕道:“怎么了?”
葉輕安搖了搖頭做了個讓粉黛出去的手勢,然后企圖想拉開裴煜可是沒用,紋絲不動。
楚尤里那固執古板的性格同他較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葉輕安瞪了一眼裴煜忍不住開口道:“皇上只是說現在留李頌的命并非說不將他命給你,你何故生氣!”風眠雖非從未失言可很多事情上還是一諾千金的,何況眼前人還與他是同根生。
聽見這聲音楚尤的眉頭更甚了,原本一張清秀文弱的臉現在看竟有幾分扭曲!良久他才對著葉輕松開口道:“姑娘能否借一步說話?”
這裴煜哪許一把擋在了葉輕安面前:“有什么不能當著我的面說!”
楚尤里方才的氣還沒消索性就坐下了:“我是該稱呼你為連葉還是何?”
“楚大人說笑了,連葉已經在那場叛亂之中化為灰燼在下不過是無名小輩,皇上既然要帶李頌走那我們便隨楚大人一道去,皇上何時還人我們就何時走這樣可好?”
楚尤里看了一眼裴煜氣就不打一處來最后什么也沒說拂袖就去了。
裴煜陰陽怪氣的道:“你倒是很了解皇上。”
葉輕安到是覺得今日的裴煜格外小家子氣,格外格外小家子氣。“他與我而言亦兄亦父,裴煜你可知我是他一手帶大的朝夕相處那么多年豈會不了解。”
“只是亦兄,亦父而已?”
“是。”
“算了我瞎吃個什么醋,我不管若是要去京州你也需同我一起去你,你要去見那個亦兄亦父的人必須帶上我。。”語氣明顯軟了下來。
“行,行。去完京州后我們再一道回江南吧!我想回去看看哥哥他們。”
“好,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我多會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