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賀被王老師看了一眼后,心里直發毛,“王老師不會要選我吧?”隨后又轉念一想,自己給班級添了那么多不必要的麻煩,不讓班干部盯著自己就不錯了,“選我?她也不怕這個班毀在我手里。”付賀抬起頭苦笑著。
站在臺上的王姍姍,掃了全班同學一眼,同學們都在竊竊私語的討論著,誰也不敢抬頭,生怕被王老師看到,被迫成為了班干部。
畢竟在這個剛開學期間就在全校出勁了風頭的班級里,當班干部似乎不是個好的選擇。
以至于在一片低頭的同學里,抬起頭有著自信笑容的付賀,這時就顯得格外的突出。
“怎么?付賀笑得這么燦爛,仿佛很有自信啊?你是準備當選哪個班干部?”王姍姍看了付賀一眼,笑著說著。
“這樣一來,不就順水推舟了嘛?”王姍姍在心里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付賀被老師給點了一下名,頭立馬就尷尬的低了下去。
王姍姍決定刁難一下付賀,“一定要讓他自己自愿當班干部?實在不行的話?我可是老師呢。”如意算盤在王姍姍的心里再一次被打著。
“付賀,抬頭看著老師,怎么這么不尊敬老師呢?”
付賀聽到后,只好老老實實的把頭給抬起來。雖然說王老師只是針對付賀一個人。但是低頭的學生們卻在這一刻齊刷刷的抬起了頭。看著王姍姍,這可是把王姍姍老師給嚇到了。
王姍姍老師扶著門框平復著心情,畢竟前一秒就付賀一個人在抬頭,后一秒大部分同學都在盯著王老師看,估計要不是扶著門框,王老師都能被門絆給絆倒。
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被同學給看的發毛,還是她本來就這樣想的,在看到付賀低下頭時,就立馬喊道,“付賀,頭怎么又低下了?看來你很想當班干部啊?”然后又換了一種狀態,人人聽起來她有點生氣的感覺,“鑒于你今天的表現和之前的表現,罰你對于這兩天的事寫1000字檢討,另外我希望最后班干部的結果出來時,上面能有你的名字。”
聽到這里,同學們更不敢低下頭了。低下頭會出事的!誰說的?你看,付賀不就出事了嘛。
付賀毫無疑問給了眾人一次提醒,一次什么提醒?
低頭機會出事!這不僅僅是付賀的下場對眾人所表現的,也是此刻眾人的心聲。
以至于王老師叫他們把頭低下去,自己自習時,眾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也不敢先當這第一個。畢竟,先前的第一個現在已經出事了。
王老師見同學無動于衷,只好說著,“誰再把頭給抬起來,加1000字檢討,陪付賀。”
付賀一臉懵逼于無語,“自己就笑一下,低一下頭就成這樣了?這算什么事嗎?死的不明不白的。”
孫妙妙在后面看著付賀的背影,不知為何,他現在能感覺付賀內心的抱怨和委屈,可能是因為他發現付賀原本挺直的腰板現在也開始彎下去了。
“他認輸了?”孫妙妙看著付賀的背影,發起了呆。
緊接著,想通的孫妙妙便舉起了自己的手。
王老師看到后,滿臉黑線,“這是不讓自己出去了吧?”
但是看到是孫妙妙后,內心的脾氣多少緩和了一些。
不得不說女生這種生物在老師面前總是有很大優勢的,不論是在男老師面前還是女老師面前。這點優勢倒是付賀無法具備的。
“孫妙妙你有什么事?”
“我想競選班干部。”孫妙妙平靜的說著,似乎在她看來這并不是一件多大的事。
“哦?你先競選什么?”雖然紙上面是有孫妙妙的名字的,但是畢竟孫妙妙是主動競選的,王老師多少還是有點驚訝的。
“班長!”孫妙妙此言一出,班級瞬間就沸騰起來了。
班里的同學們大都流露的是驚訝,以及擔憂。
付賀也是如此,只有王老師臉上掛著笑容,“真好,都不用我費力氣了。”
王姍姍看了看面如死灰的付賀,想了想,還是不能讓他自己覺得自己死的不明不白的。
“付賀和王姍姍你倆來辦公室一趟。”
出于剛才孫妙妙提出競選班長的驚訝,細心的同學們腦海里都閃過一個疑惑:為什么這兩人老是一起被找去?
老師走后,班級里便可以騷動起來,每個角落都在談論著付賀和孫妙妙。
“他倆為啥要是一起被叫去啊?”
“說來也奇怪,這要是一次也就算了,他倆這從開學第一趟課開始就沒停過啊。”
“可不是嘛。”一名男生隨后拉低了聲音,又小聲的說著,“他要是當上班長咱還有好日子過嗎?”三人眾的老大趙富開始擔憂起來。
畢竟一開始準備開學晚會時,他和孫妙妙就碰上了,付賀的名字還是他寫到節目名單上的。“這要是他倆真成了班干部,我不就完犢子了嗎?”趙福現在才想起自己在開學晚會對付賀做的事,要是換成自己,他在臺上會好受嗎?
“趙福,你現在開始擔心起來了?開學晚會結束后,你可是什么都沒做呀。”在趙福附近的同學提醒著。
“是呀,趙哥,你現在開始擔心也沒用了啊,畢竟過去那么久了,你這下場估計早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是啊,趙福哥這不是不到茅坑不拉屎嗎?”
“可不是嗎?要是真是兩個班干部能讓他放個屁就不錯了。”
趙福身邊的人都在嘲笑著自己,就連三人眾中另外兩個人也忍不住開始笑了起來。
現在的這一聲聲“趙哥”“趙福哥”在趙福看來更像是糖衣里的炮彈,只不過糖衣是趙福給他們的,炮彈是他們還給自己的。
趙福自認為自己沒做過什么對不起他們的人,盡管只開學了幾天,可就在身邊兄弟笑的那一刻,趙福感覺到了一種錯覺。
就好像,就好像,兄弟什么的也分情況啊。
兩個班干部,這沒有任何一個人是敢去惹得。只不過,趙福沒讓他們惹,“我只是想讓你們給我想點辦法。至于這樣嗎?”趙福對著身邊的“兄弟”吼著。
只不過,這一吼被令人激動的下課鈴給掩蓋住了。但是附近的人卻是聽的很清楚。
楊宇順著聲音看了過去,眼前的趙福挺可憐的,“可是,他之前傷害了付賀。”楊宇能做的只是不站在趙福的對立面,以及替趙福向付賀求求情。
至于付賀怎么選擇呢?那就不管他的事了,畢竟他沒有資格替付賀選擇寬恕。
“不是每個人都是天使的,但是至少我覺得付賀不是惡魔。”楊宇看著趙福和他身邊的所謂的“兄弟”,對著自己說著。
“趙哥,別這樣說,大家都是兄弟。可這次也不看看你捅的是什么馬蜂窩。”
“是呀,猴子說的對啊,你帶我們玩我們很感謝,但是要是說共患難嘛?兩個字,做夢!”
昔日最好的好友如今竟然說出這樣的話。趙福的內心宛如刀絞。
趙福又看向自己身邊的兩人,那是他引以為傲的三人眾的其他兩人。
兩人都沒說話,趙福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但是在趙福看來,曾經的好友現在沒站在自己這邊的,就是背叛!
趙福走過去,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我也不多說什么了,我們到今也走到頭了,三人眾解散吧。”
旁邊的兩個人沒了趙福的保護,很是驚恐,“趙哥,這,是不是太沖動了呀?”
“沖動?我再不和你倆撇起關系,等著你倆給我買棺材啊?”趙福看著兩人的嘴角,氣就不打一處來。
那兩人就像兩顆小樹苗失去了大樹的庇護一樣,現在的他倆需要獨自存活下去,沒了大樹的庇護,他們要經歷曾經被大樹解決的困難。
而現在大樹已經離開了他們,兩顆小樹苗很是慌張,但是大樹卻無動于衷。因為,幫助他們并不是他的義務與責任。
趙福看了看身旁的人,想了想昔日的快樂。在撞到幾個人后,出了教室。
沒人追,也沒人想追。也就意味著沒人知道趙福在哪?
趙福來到了衛生間,上個一個廁所后,很是自然的走到水池邊,洗著手和臉。
沒有任何人看出他的異常,也只有水池的水龍頭知道,他剛才洗掉了自己的眼淚吧。
眼淚混在水里,在水池里看不出什么異常。就像他現在出來,沒人過來一樣,并沒有什么異常。
畢竟每個人對友誼或者兄弟的理解都是不同的。換句話說,他們做的可能是對的,在他們自己看來。趙福解散三人眾以及出來洗淚,也不過只是在堅持自己的路而已。
回到了座位時,趙福的同桌是之前三人眾中的一位。見到趙福回來,連忙上去道歉。
趙福看了看周圍,“原來是身都走了嗎?”心中升起了對眼前之人的厭惡。
“滾。”趙福不想多廢話。
現在的趙福并不想當一個天使。
周圍的人看了一眼很快又把頭給轉了回頭,可能是覺得趙福不重要吧。
畢竟三人眾已經解散了。趙福什么的,也不重要了。
趙福看著窗外的天,“今天的天好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