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這記性。
我見房間里沒有別人,便輕輕打開房門。
不料房外也沒人,我便先去洗漱了。
待洗漱完,我后知后覺地發現,他早已為我安排好了一切,包括換洗的衣物,牙杯,牙膏......
說來也奇怪,對他所講故事沒有感觸的我,竟然覺得這個地方,格外的眼熟。
我以前一定來過這個地方,我肯定地想。
收拾完一切,我懷著忐忑的心情慢慢走下了樓。沒想到霍寰宇家的偌大的屋子在下了樓后別有洞天,廚房里正傳來炒菜的聲音,想來是在準備午飯吧。
怪不得樓上會空無一人了,原來都聚到了一處。
餐桌旁坐著的一人似乎是注意到了我,將目光移到了樓梯邊。
“靚靚來了?快來坐......”
那人年近五十,看起來卻十分年輕,身著黑色襯衫,面容親切。
他的周身,散發的是正義的陽剛之氣和待人寬和的氣息,這位,想必就是寰宇的父親了吧。
我向旁邊的霍寰宇使了一個眼色,得到他肯定的回應后,我便向他問了好。
他一邊招呼我在他身邊坐下,一邊又不忘給我拿了些水果點心。
我道了謝,整個人倒顯得有些拘謹。
霍父好像是察覺到了我的忐忑不安,笑著道:“都是一家人了,不必拘著。”
“想想寰宇這小子與你的訂婚宴,已經不下十天了......”霍父笑得很開心。
不料霍寰宇突然開口:“訂婚宴是有,怎么突然提前了?”
確實,我竟然也不知道還有訂婚宴提前這回事?
等等,訂婚宴什么的,我好像聽爸爸提起過......
-
“好好好,是寰宇吧,這幾天辛苦你了,等過一陣子,爸爸就給你們辦訂婚宴。”爸爸聽到霍寰宇的聲音,十分開心。
“謝謝爸爸。”
-
這不是我失憶之后第一天的通話內容嗎?原來真的有訂婚宴這回事啊。
“你忘記了?還不是你吵吵嚷嚷要舉行婚禮什么的,爸爸能不為你著想?”霍父皺皺眉,見寰宇一臉發黑的臉色,識趣地止住了話題。
“靚靚不必客氣。”
霍父對我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的樣子好像不太習慣,總以為我緊張拘著性子。
好吧,說實話,我是有些緊張。可是現在我失憶了,以前那個大大咧咧的性子怕是回不來了。
“靚靚生了一場大病,性子倒是溫和了些,”霍父轉過頭來,關切道:“只是我當時忙于公務,沒有及時趕到來看望你,不知靚靚現在怎么樣了?”
他的關切十分真誠,我也如實回答:“好多了,以前還會偶爾頭疼,現在已經好全了!”
“那就好。”
霍父松了一口氣,突然又皺起眉頭來:“昨晚之事,你們有什么看法?”
“爸爸,昨晚那人明顯是針對靚靚而來,我與他交手時,他的招式全是為了攻擊靚靚。”
霍寰宇的神情很認真,仔細地回憶著昨晚的景象。
“只是昨晚我們查到,那人的背景與靚靚天差地別,沒有絲毫牽扯,根本猜不出他的作案動機。”
霍父的神情也凝重了起來。
“那小子我們定會嚴懲,只是根本抓不到他背后之人。”
“還有背后之人?”霍寰宇聞言倒是沒有太多的驚訝,好像是他本來就知道一般。
霍寰宇看了看我迷茫的神情,在桌子底下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
“是啊。”霍父神情凝重,又帶著無法知曉真相的無奈:“或許靚靚早日恢復記憶,會對案件的發展產生影響。”
“爸爸是說,她的車禍和這次的歹徒有關?”霍寰宇大膽猜測道。
我也屏息凝神,靜靜是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卻不料霍父直直搖頭。
難道不對嗎?我再次疑惑了。
“所有的證據,都沒有絲毫關聯。”
“爸爸,所以靚靚的車禍,找不到絲毫人為的痕跡?”霍寰宇聞言也有些著急,只是握緊了我的手。
我的手被他捏得有些發痛,直直反握回去。
“本來是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可是后來查證的時候卻不慎丟失。”霍父說起此事也是十分悔恨:“照理來說,證據到了我們手中,是不會莫名其妙的消失啊。”
“爸爸這是懷疑有內奸?”霍寰宇的眉頭深鎖,淡茶色的眼瞳此時幽深一片。
我已經看不懂他在想些什么了。
“嗯。”霍父點點頭。
“此事不宜聲張。”他叮囑我們:“下午會有警察調查昨日之事,你們盡管實話實說便是。”
他將目光放到霍寰宇身上,聲音綿長:“靚靚就拖你照顧了。”
“自然。”
霍寰宇毫不猶疑地點頭。
-
果然,待我們吃完了飯,便有警察登門拜訪,寰宇帶著我,去了一趟警局。
我也順勢見到了昨天穿著黑衣服的那小子。
只見他此刻面色暗黃,身著狼狽,雖然已經得到救助,可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待他抬起頭來,卻生得一副平凡的普通人模樣,就是那種將他放到人堆里,一點兒也沒有辨識度的那種。
奇怪,這樣一個與我毫無關系的人,為什么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定是受人指使。
我最后匆匆掃了他一眼,便和寰宇來到了所謂的問話室。
我和寰宇并派坐著,對面是三個身著警服的刑警。
不知為何,我有些緊張,明明沒有做過什么虧心事,我的心里就是感到有些不安。
“這位小姐不必緊張,只是問一些關于昨日之事的問題……”
連刑警都看出了我的慌張,看來,我不安得十分明顯了。
我將目光投向旁邊的霍寰宇,只見他朝我點點頭,眸中盡是安慰之色。
我的面前撫過一陣暖風,突然得又不緊張了。
今日幸好有他在,不然,我一定無法平靜的面對了。
“小姐,昨日何時,你發現了歹徒?”對面之人見我平靜下來,例行發問。
“我關燈躺下,正好午夜十二點,可是怎么也睡不著。”我頓了頓,繼續回憶:“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是一個小時左右吧,我聽到了窗邊有輕微的響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