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江錦華便住在了南家養傷。
那是江錦華這輩子最開心的幾天。
人瞧車馬慢,但感流時快。
不到五天,江錦華的上驚人的好了,南渟當天便催促江錦華快點離開。
那是南渟臉上少有的掩飾不住的慌張,那是江錦華年少無知、涉世未深,全然不知。
“你傷養好了就快回去。”南渟從江錦華身后環住他的腰。
江錦華轉身捧起南渟的臉:“你就這么希望我走嗎?”
“那怎么可能,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平平安安,榮譽歸去。”
“我會帶著你的信仰,嗜血而歸,你將是我此生最愛的人。”
說到這江錦華頓了一下,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憶,眼神始終望著窗外夕陽。
沈路遙沒有去打擾江錦華,只是默默的看著,雖然不懂他們這種僅僅是情感上都牽扯,但是某些悲傷可以流露在空氣中,經久不去。
“后來……”半響后,江錦華從悲傷中緩過來,又繼續講起了那個故事。
后來江錦華離開了南家,帶著南家三千死侍,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南渟獨有的三千死侍,嗜血而歸。
巍峨的皇宮中,那個昏君指著江錦華的腦袋道:“你要逼宮嘛?”
“是又怎樣?”
“就憑這折損了大半的三千死侍?你也太看得起南家人了。”
“讓我看得起的從來不是南家人,僅僅是南渟。”頓了一下,江錦華笑著繼續說:“而你恰恰入不了我的眼。”
“瘋了,都瘋了,洛心遲那個雜種到底給你們吃了什么迷魂藥,讓你們這么為他賣命。”
昏君大怒,洛心遲沓著恰好的時間出現在皇宮門口,那個男人渾身是光帶著滿身戾氣走進了皇宮。
那是江錦華甚至除了那個昏君意外所有人第一次見到他這一番面目。
他散發著光卻將黑暗都留給了自己,卻不似旁人躲在角落,總有一天他會將光灑向世界,走在最高的位置,讓人甘愿臣服。
處理好皇宮大大小小的事后,江錦華便馬不停蹄的趕向了南家,只是那是南家早已是一片廢墟。
他去找南家與外界聯絡的楚家,那是家主楚零風便是南渟的好朋友。
江錦華跪在楚府求他告訴南渟到底在哪,但他始終未曾想見。
那時的江錦華狼狽的好像一只沒有家的野狗剛被別人打斷了雙腿,在雨中,凍的不敢動,也不敢叫。
后來江錦華便被皇帝派人救了回去,發了整整三天的燒,之后再也沒見過南渟。
沈路遙生怕江錦華就在這是陷入憂傷,或者其他情緒,她怎么知道怎么安慰,于是趕緊扯出話題。
“趕緊去找楚零風,讓他講出南渟現在到底在不在南家。”
“他不會講的,他當年沒有講,現在亦不會講。”江錦華堅定的說著,因為他知道楚零風是一個極為珍惜朋友的人,當年南渟肯定為他受了什么很重的傷,楚零風怎么也不可能讓自己再去傷害南渟。
“他不一定會不講。”
“威逼利誘是不…”
“誰說我要威逼利誘了,跟我來就知道了。”說著,便走出了房門,沒關,等著江錦華走出來。
楚府門口,
“糖葫蘆,糖葫蘆……”
沈路遙走過去,看著賣糖葫蘆的大爺:“又是你啊,糖葫蘆很好吃,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糖葫蘆大爺可是看見沈路遙就想跑,上次就是沈路遙逼他交出了南家的地址,現在這小姑娘還不知道要干嘛,還是先走為敬。
“誒,別走。”沈路遙按住了糖葫蘆大爺的肩膀,想要阻止他。
糖葫蘆大爺轉過頭,tui了一下,便起身飛走,聲音在空氣中傳入沈路遙的耳朵。
“小姑娘想抓老頭我,還是再等幾百年吧。”
“鬼老頭,不就有個幾百歲嘛,叫我等幾百年,你能等,我還不樂意。”沈路遙嘀咕著,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盤。
江錦華走過來,看著沈路遙問:“你在嘀咕什么?剛剛那個老爺爺是誰?”
“啊,這,不知道,我就是看他不簡單,隨便問問。”
江錦華知道她有所隱瞞,但是無關緊要的事,還是不要多問,緩緩道:“確實,此人法力深后,的確不簡單。”
“走吧,不管他了,先進楚家看看。”說著轉身越進了楚府大門口的高墻。
江錦華一愣登,一時猶豫,不知該不該跟上去,這,他以為沈路遙會走正門,猶豫了半天,還是跟著沈路遙跳了進去。
楚府別看門口簡樸,里面確是跟簡樸,連下人都沒有幾個,比起沈府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怎么會這么貧瘠。”
“這對于百姓來說還是很好了,南鎮百姓無憂無慮幾年,全靠這楚家救助,也多虧覓得了賢君。”
“咸不咸我不知道,反正挺騷。”沈路遙思考了一下總結道。
江錦華皺了皺眉:“別這樣說陛下,陛下賢民圣潔,雖說陛下仁慈,但你這樣會遭到殺頭之罪。”
“沒事,按輩分,我應該算他姑姑,而且就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想讓你開心開心。”
“下次別這樣了”江錦華愣了愣,還是說了一句維護洛心遲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