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回憶

并未關(guān)上得書房門口突然傳過來兒一陣碗筷掉落在地的清脆聲響，秦銘和那女刺客一同望過去，竟然是秦筱！

三目相對。

“你，你是……”此時的秦筱腹中孩子已經(jīng)微微凸出了一些，她抱著肚子，手指著秦銘，“你到底是誰……”

秦銘面色一僵，走上前去抱住秦筱的同時，順便將大大張開的書房門踢關(guān)上了。

“夫人，我是叢森啊，”秦銘熟練地學(xué)著張叢森的微笑，張叢森的口吻和溫柔，“你這說什么胡話呢……”

“你不是我相公！”秦筱掙扎著，“我都聽到了，我全都聽到了，你不是他！救命啊，來人啊，救命——”

笑容凝固在秦銘臉上，最后一點一點散去，直到完全消失不見。

他微微側(cè)首，旁邊女刺客會心點頭，一出門，不過片刻間，便將聞訊趕過來的下人們不動聲色殺了個片甲不留，然后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張府。

秦筱難以置信地瞪著他，眼睛里漸漸滾出了眼淚，“我相公呢，你把他藏在哪了？”

秦銘一把掐起她的脖子，沒太用力，像是在向她展示著自己最后的一絲仁慈，“你想知道他在哪嗎？我偏生不告訴你，這樣說吧，只怕你這輩子再也不可能會見到他了。”

聽了他的話，秦筱只當這人已經(jīng)將張叢森殘害了，不由得悲從心來，張嘴要喊人，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已經(jīng)悲痛到連哭也哭不出聲了，只能恨恨地在喉嚨間悶出一聲連一聲的啊啊聲。

“算了，”秦銘大發(fā)慈悲地笑著道，“看在張家養(yǎng)了我這么多年的份上，我賜你和肚里的孩子一個全尸怎么樣？”

秦筱緊緊抓著他的衣服，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

秦銘哼哼笑了兩聲，不知從衣袖里摸出了什么藥丸，塞進了秦筱嘴里。

不過片刻間，秦筱便吐血暈在地上，甚至連話都來不及說上兩句，便瞪著雙眼，慢慢地沒了氣兒。

秦銘一臉淡定地從她身旁走過，提步走出書房，來到了張家藏書室。

藏書室里還是一如既往地陰暗潮濕，他走過去，將鎖在墻上，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張叢森放回椅子里，然后問他，“張大人，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張叢森被他折磨得簡直不成樣子，似乎只要秦銘再隨便來上一拳，立馬就能將他這具肉身砸成稀泥。

·

按照尋風(fēng)的說法，那些變異人若是想要不被捏死破綻也成，除非楚魂能在短時間命令明白所有變異人。

至于命令法，自然是要倚靠附頁在《推神》最后的那首曲子。

楚魂的時間很緊張，他必須要在皇室那邊對所有變異人徹底展開剿殺前，造出真正屬于自己的傀儡軍，所以解讀出最后的曲子內(nèi)容，將會是最為重要的一點。

楚魂不敢打擾到尋風(fēng)，與他把事情商量明白后，便提步走出了尋風(fēng)的房間，甫一出來，便碰上了正在廚房里熬制清粥的徐芊芊。

他頓了頓，走了上去。

“給尋風(fēng)做的？”楚魂問。

徐芊芊百忙之中給他施了個禮，點點頭，“嗯，他這幾日一直都是用著藥的，郎中說了，這些藥不能和一切辛辣油膩的食物混用。”

“你倒是關(guān)心他。”楚魂走到旁邊，伸手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然后又倒進去，“最近本座的傀儡術(shù)煉制很是成功，大概今晚過后，整個古瀟城，甚至是整個中原，都將會是我的手中敗寇。當然，這其中肯定包括楚生，而且一旦他落入我之手，鐵定沒什么好日子等著他。”

楚魂說這番話、尤其是最后幾句有關(guān)楚生的話時，特意留意了一下徐芊芊的反應(yīng)，發(fā)現(xiàn)她似乎對自己的話沒什么反應(yīng)，還是專注地盯著自己鍋里的白粥，研究著要怎么煮出來才好吃。

自從自己在天塹樓偶然撞見她和尋風(fēng)，并把為了她受了重傷的尋風(fēng)帶回來后，這徐芊芊似乎便很少提及要找楚生報仇的事了，大部分時間不是黏在尋風(fēng)身邊，就是給他研究各種吃的，幾乎是將他當成了皇帝來伺候。

楚魂好幾次都想說，從來沒見過能有一只魂魄，會比尋風(fēng)最近的臉色紅潤……

見徐芊芊沒回應(yīng)自己，楚魂難得好好坐下來想要和她說兩句話，“你和楚懷玉，洪玥，你們?nèi)齻€人的恩怨，怎么回事？”

徐芊芊攪拌清粥的手頓了頓，她微微側(cè)首看著楚魂，有些驚訝他怎么也關(guān)心這些了。

“隨便說說吧，”楚魂給了一個很正規(guī)的理由，“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雖說不是太明白自己和洪玥楚懷玉之間的恩怨對他所謂的“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有什么關(guān)系，徐芊芊還是將事情說給了他聽。

她和洪玥以前在同一個扒手窩混過，那時候的洪玥，當然，現(xiàn)在也是這樣，就是一個最純粹的老好人，幾乎是來者不拒，對誰都可以很容易付出真心的那種。

更何況徐芊芊為了能在分食物的時候多吃一點，可以地去討好她。

一來二去，洪玥便以為真的有人愿意和她做姐妹，幾乎什么都愿意給徐芊芊做，什么東西，好玩的好吃的好穿的，一定是第一時間想到她。

后來有一次，徐芊芊沒長上眼，摸東西摸到了一名手藝人身上，那手藝人常年江湖里混，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睛睛。

這些個小扒手能莫走玉皇大帝他老人家的東西，卻未必能從他的身上摸走一根頭發(fā)。

很顯然，徐芊芊被他捉住了。

這手藝人技藝高超，心卻很歹毒，即便徐芊芊已經(jīng)將偷來的幾錠碎銀子原封不動換給了他，這人還是帶上當時一同做生意的手藝人，一人一個耳光，幾乎將徐芊芊扇得暈死過去。

“所以我這頭疼頑疾，”徐芊芊咬緊了牙關(guān)，“就是拜這些狗東西所賜。”

這幫手藝人將她扇完后，發(fā)現(xiàn)徐芊芊竟然長得很不錯，便商量著不如將她賣去勾欄之所，能掙不少一筆錢呢。

徐芊芊自然不肯，雙方拉扯間，正好碰到了不知從哪滿載而歸準備回扒手窩的洪玥，了解清楚情況后，洪玥把自己偷來的所有錢全部用來贖了徐芊芊。

誰知這幫人是個貪心的，死口不放人，說是給的錢太少了。

兩個女孩又委屈又怕，愁眉無緒間，洪玥想到了楚生送給她的那根，被她藏在枕頭底下的白玉簪。

兩人再三保證，回去就拿白玉簪來抵債。

手藝人不信兩個乞丐小偷能有什么簪子，還是白玉的，怕兩個丫頭耍花招，死活都要跟去了洪玥和徐芊芊的扒手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