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一切來得都太快

提到“傀儡”二字時，楚魂原本就很晶亮的眸孔瞬間變亮了幾度，他開口說話的口吻明顯激動了幾分，“秦三爺，難道這里面，已經有我需要的東西了？”

秦銘冷笑一聲，神情頗為得意，“我說過，谷主盡管將你手中拿到的三陰心和五毒，以及玄兔交給我，我有辦法煉制出你想要的毒液。”

旋即轉身指著那十個面色又驚又恐又懵逼的流氓們，對楚魂露出了很滿意的森笑，“而他們十個，將會是我這扇門背后的東西的試驗品。”

一聽說自己成了個什么聽上去就不是好東西的試驗品，那是個流氓差點沒背嚇到半死，跪在地上朝著楚魂和秦銘來來回回磕頭，“求二位爺放我們走吧，求求二位了。”

兩人無動于衷。

秦銘還好，最起碼臉上還有點“我就是要你們去死”的直白狠毒，而楚魂就不一樣了，那樣一副漠不關心的姿態，像是現在在場的人不包含他似的。

人在面對著自己未知，也無法摸透的恐懼時，總是覺得異常恐慌。

現下十個人的處境，差不多就是這種情況。

終于有人挨不住現場這種壓迫，梗起脖子指著楚魂怒吼，“你憑什么替我們的生存問題做主，你算個什么東西，老子想活就活，你憑什么……”

怒聲質問未說完，梗起脖子來對抗楚魂的那只腦袋便被旁邊一只手給壓了下去。

現場氣氛異常壓抑。

過了半晌，楚魂慢慢掏出腰上掛著的紅玉蕭，拇指細細磨蹭著上面的各種雕花紋路。

“想知道原因？”楚魂抬眼掃了一下十只腦袋，沒人說話。

“那我來告訴你們，”楚魂像是為了談話更方便，半蹲在十個流氓面前，雙眸犀利得像是一層冰窟，一層深淵，人一旦跌落下去，便是萬劫不復，“因為你們在長街上，碰了本座的女人，碰了本座的妹妹。”

秦銘斜起眼睛看了看他。

那十個流氓平日調戲的人可太多了，大概是吃了山珍海味，洗了玫瑰花瓣澡，享受了被人簇擁在中間、被人伺候的“神仙日子”，當聽到他說出這話時，一群人還蒙了，什么時候碰他妹妹，碰他女人了……

這時，旁邊有人輕輕扯了扯癆病鬼的衣袖，壓低聲音問他，“會不會是咱們先前要帶走的那三老娘們兒？”

“正是，”話音剛落，楚魂便一抬紅玉蕭指著方才低聲詢問癆病鬼的那名流氓，眼神冰冷陰沉，“所以你們，包括已經被拉去喂了狗的謝阿四，本座一個也不放過。”

十人后背一涼，順勢癱軟在地，果真是夜路走多撞鬼了，今兒怎么就欺負上了那三娘們兒……

未等他們懊悔出一個結果來，秦銘忽然拉起石門上的鐵環搖了兩下，放下鐵環后，只見那石門竟然緩緩打開，露出了里面綠霧繚繞的一片虛空。

秦銘走到書架前，隨手在書架上拿了一本書，用力地扔進石門中。

過了很久，那石門里才傳出一聲沉悶、聽上去很遠的“咚咚”聲。

可想而知，這石門里頭究竟有多深。

就像是一座，永不見底的深淵……

流氓們愣了會兒神，都被嚇壞了，紛紛起身要往已經緊緊閉上石門的藏書室出口逃。

才剛稀稀拉拉起身幾個反應力快的，石門深處忽然就傳出了幾聲破碎沙啞的嘶吼聲。

像是某種猛獸發出來的嘶吼。

“這里面，這里面，”癆病鬼跌坐在地，雙腿往與石門相反的方向奮力蹬去，像是看見了什么能嚇死人的東西，“這里面有鬼，這里面有鬼啊——啊——”

楚魂像是一陣旋風，突然遁到他面前，抬起腳將他一腳踢進了那扇綠霧繚繞的石門內。

現場安靜了幾瞬后，里面突然傳出了癆病鬼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不過一瞬間，那陣慘叫聲忽然就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什么嚼碎骨頭的咀嚼聲……

剩下的九個流氓瞬間驚呆了。

楚魂緩緩轉身，像是俯視螻蟻，紅衣在地上鋪出一片紅色，像是被血浸染了一遍。

“到你們了。”他像魔鬼一般地對著幾個人微笑道。

流氓們呆滯了幾秒，旋即像是突然反映了什么，四下嚎叫著亂竄。

“啊——”

“救命啊！”

“別過來！”

……

一陣混亂聲響過后，最后一個流氓也被楚魂踢進了石門里。

秦銘向他投過來一個狠毒的微笑，楚魂報之以冷漠，“關上石門，站一邊。”

“谷主這是要用紅玉蕭了嗎？”秦銘的狠毒笑容半分不減。

楚魂側首淡淡瞟了他一眼，抬起紅玉蕭指著他，“站一邊去。”

“你！”秦銘咬牙片刻，半晌突然又恢復了一臉笑意，將那扇隔絕了無數聲撕裂慘叫的石門合上后，老老實實退到旁邊，然后繼續拉下臉來。

楚魂收回放在他臉上的目光，走到石門中央，對著石門拋了一道類似于八卦陣的禁制后，緩緩舉起手中紅玉蕭至唇前，片刻后，一曲斷斷續續，卻十分凄清詭秘的蕭聲緩緩充斥在了整間藏書室里。

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似婦女的低啜，也像孩童的嚎哭，竟能讓人悲從心來。

秦銘知道這是首邪曲，一開始便吃下了楚魂給的丹藥，雖然如此，竟然還是會受到影響地悲從心來。

他甚至都有些開始在懷疑，如果任由楚魂這么吹下去的話，石門里的那些人，真的會如他所愿，便成那殺人不眨眼的，傀儡？

約莫半柱香后，這斷斷續續又詭秘的蕭聲忽然戛然而止，，楚魂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十分奇怪。

傀儡術的煉制，秦銘并不比他關注得少，見到他現下是這副表情，整個人瞬間就有些著急了，“怎么了，你怎么不繼續吹了，是不是曲子出了什么問題，還是門內生出了什么變故？”

楚魂緩緩搖搖頭，然后擱下紅玉蕭，口吻明顯是十分激動的。

他說，“太快了。”

秦銘一臉不理解地看著他。

只聽見楚魂又說，“按照尋風解讀出來的《推神》，這傀儡術怎么樣也得半個月才能出效果，可現在……一切真的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