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不常才怪了，表現得如此熟稔，哪里像才來過幾次的樣子。

“待會兒你幫我看看可否？，我許久未出門，已不知道如今京中流行什么，怕那尹小姐不喜。”

“我答應陪小白，定當會幫小白相看。”蘇空山笑瞇瞇地回，莫名的心情很好的樣子。

小二的動作很快，說話間就已帶人端了首飾上來。各色首飾長龍般涌進。

蘇空山自覺地站起來挑選，白瓷也細細看向離她最近的寶藍點翠珠釵。

“這珠釵是用南海的珍珠和上好的翠鳥羽毛，是店里新出的款式，不論是小姐自己戴，還是送禮都極為合適。”邊上的丫鬟將珠釵遞到舒絕手上。

舒絕接過時，隱隱摸到珠釵下有異物。翻開一看，竟是一張小紙條。

白瓷：還有人給我送紙條？

展開之后，白瓷就明白了。紙上用簪花小楷寫了一句：特來提醒一下白小姐，小心程二小姐。

沒有署名，但仔細一想便知是程清源所寫。那程沐雪果真記仇，自己幫了程清源一下，就想來想去對付自己了。

小七：程沐雪好像不是因為這個啊！要不要告訴宿主……還是算了……告訴了宿主也沒用。

那邊蘇空山瞥見了白瓷手上的紙條，眸色暗了暗，這才出門，便認識了其他人嗎？連小紙條都寫上了，真令人不爽。

“小白，這套頭面如何？”

白瓷轉身一看，是金絲鑲紅寶石的，那尹小姐好像素來都愛大紅大紫的，做的是蝴蝶樣倒也不顯得老氣。

“那就這套吧。”

這廂付了錢，正在下樓時，遇到了程沐雪。她今日的裝扮極為費心思，一襲鵝黃色襦裙，群頭繡著芙蓉，頭上只簪著一支累珠銀鳳簪和少許瓔珞。妝面也改了，胭脂和口脂的顏色都淡了，鳳梢畫的不再上挑，而是微微下垂，顯得整個人更加溫柔可人。

舒絕有些想笑，這個妝面倒跟她前幾天參宴時一樣，不知程沐雪是有意還是無意了。

“白小姐，蘇世子。”明明都是行禮，程沐雪對白瓷聲音平淡至極，對蘇空山反而聲音柔媚似水、嬌滴滴要勾人魂。

白瓷不是傻子，一聽就明白了程沐雪對蘇空山的心思。萬萬沒想到，程沐雪居然對蘇空山有意思，劇情是大概的，根本沒有寫這個。估計程沐雪后來那么對付程清源，也有這個原因吧。

“程小姐。”白瓷回了話就不想說了，想直接走。

程沐雪怎么可能讓蘇空山走，“蘇世子怎么來珍寶閣？可選到了心儀的珍寶。”

蘇空山還未開口，白瓷直接插話道：“我們還有事要忙，程小姐下次再與蘇世子聊吧。”說完，徑直拉著蘇空山離開。

留下了程沐雪在原地咬牙切齒，她好不容易打聽到蘇空山的行程，特地一番打扮來見他，竟連一句話都沒說上。

走出老遠后，白瓷才在蘇空山略帶可惜的目光中放開他。“小白不喜程小姐嗎？”蘇空山是真的疑惑，他并未聽到過白瓷與程沐雪有什么過節。

“我確實不喜歡她。那日你也瞧見了，她那般對待自己的庶妹，雖然她說是那丫鬟自己之意。”

“可若沒有主子的授意，哪個丫鬟敢那樣做。”

白瓷接著說：“何況她一見你就含羞帶怯的模樣，定是在打你的主意，更加讓人不喜了。”

蘇空山似乎理解錯了重點：“小白覺得她不適合我，那覺得誰合適？”

“定當是一位心地善良，容貌姣好的女子。”白瓷想也不想地回答。蘇空山臉色微變，心中像打散調料缸，五味雜陳，她不喜歡她，也不喜他。

身后的侍衛默默在心底思索，自己主子如此反常，不會是心系白小姐吧。

回程時，白瓷突然抬頭問蘇空山：“空山，你喜歡什么？”

“問這個干什么？”

“我想為你送一樣東西，當作報答。”白瓷亮晶晶看著，希望可以知道蘇空山的喜好。

蘇空山心里一癢，喉嚨滾動幾下開口：“我想要你親手做的，這樣更有誠意。”

“好啊。”那就繡個錦囊吧，原主的繡工好像還可以。

白瓷回去便使喚半夏：“你為我找一套針線來。”

“小姐要針線做什么？”半夏給針線忍不住多問一句。小姐會繡活這事她知道，但小姐很少繡，也就之前不能出去，無聊時候繡繡，如今怎么想起來了。

“繡給蘇空山的，全當是這次他幫我挑選禮物的謝禮了。

“哦。”是為蘇世子啊，還以為小姐此番出去遇到了心儀的男子呢。不對，蘇世子也不錯啊。“小姐，也快要及笄了，就沒有什么心儀的男子嗎？”

“你說這話打的是什么主意？”半夏是個藏不住事的，白瓷一看她眼睛亂轉，就知道她話里有話。

“我覺得蘇世子蠻適合小姐的，人好看又對小姐好，若是小姐和蘇世子在一起就好了。”

白瓷聽到這話，倒是放下針線，一本正經地說道：“下次不可再說這樣的話了，先不講我對蘇空山無意。”

“就算我對他有意，他什么樣的閨秀沒見過，如今只是世交之故，對我多有照顧罷了。”

“我知道了，小姐。”半夏一臉委屈的托著腮，“小姐一個人繡肯定無聊，我陪小姐一起繡吧，還能陪小姐說說話，解解悶。”被白瓷說教之后的半夏立馬賣乖。

原主雖然會刺繡，但因為好長時間不練，繡的樣子倒是可以，速度卻實在有些慢了。本就挑了簡單的竹子來繡，一個時辰都過去了，竹子都沒開始繡，只繡好了“郁離”兩字。直到夜色已深，一個香囊還未繡完。

“小姐，該睡了，就差一點了，明天再繡好了。”半夏擔心白瓷的身體出了聲。

白瓷點頭，把香囊放下就睡了。另一邊卻還有人輾轉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