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笙沒想到沈燁離開宴會的大廳并沒有回莊園。

“沈燁？這是？”許笙認出這是在泰晤士河附近，河岸邊人不是太多，但是看得出都是以家庭為單位。

“噓，時間剛過好?！鄙驘钚χ鴱纳砗笪孀≡S笙的耳朵。

“嘭——”一朵巨大的煙花在夜空中綻開。

“前幾天剛好看到的，說今天在泰晤士河上有煙花慶典的活動.....”沈燁話沒說完，一低頭正好撞進許笙仰著頭直直地盯著他的目光之中，瞬間噤聲，然后變得有些興趣索然，也是，對方這幾年一直住在英國，這樣的事情應該也是看了很多次了吧，倒顯得自己傻兮兮的。

“很好看?！痹S笙拿開沈燁捂住她耳朵的手，轉身湊到他耳邊說。

一排煙花騰空炸開，震著空氣都抖了抖，身邊的小孩尖叫著撲進媽媽懷里，沈燁被嚇了一跳，許笙只是盯著夜空微笑，在下一個煙花炸開的瞬間忽然扯著嗓子大喊：“我喜歡你！沈燁！”

喊聲和煙花的巨響打了個時差，名字被爆炸吞沒，表白卻隨著空氣傳播開了，周遭的人紛紛轉身望向他們。

許笙這會還是宴會的扮相，穿著醒目的白色禮服，踩著高跟鞋。

忽然置身在大家的注視之中許笙才好像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想要躲閃卻一個沒踩穩整個摔進沈燁懷里，周圍的人露出善意的微笑又轉開目光。

沈燁不動神色抱著懷里的人，許笙現在比他矮上一頭，頭頂正好頂在他下巴上，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整個人正好縮在他懷里，十分安靜的貼在他的前胸，側著頭，卻也沒有看任何地方，只是靠在那里，和剛才在宴會上躲避魏潔的時候一模一樣。

煙花放完，人群漸漸散開，許笙卻依然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回去吧?！鄙驘畹皖^，卻發現許笙閉著眼睛貼在他的胸口上，嘴角微微上揚，好像聽他的心跳聽得很認真，沈燁想把她拉開，遲疑了一下，只是收了收手臂。

“真好?！痹S笙的聲音很輕，但是沈燁還是清楚的聽見了她夢囈般的呢喃。

“你聽見什么了？”

“我們回去吧?！痹S笙沒有回答，睜開眼，站起身，拉著沈燁走到無人的角落，兩個人回到莊園。

沈燁完全搞不懂許笙在想什么。

圣誕節那天回到莊園，許笙不知道是因為把自己埋在沈燁懷里時間太久熱得，還是憋氣缺氧導致，總之臉頰紅潤得讓人想入非非。

沈燁抿著嘴，手藏在衣兜里默默攥緊，等到許笙換下女士長裙換回便裝，從房間里走出來站在自己面前。

“或許你也可以留下來過夜，我們一起等新年的鐘聲?！鄙驘盥柫寺柤?，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那么急切，好像他只是隨便說的一樣。

許笙歪著頭看起來在思考，眉毛微微蹙了起來。

留下來，留下來，求你了。沈燁心里有個小人在搖旗吶喊。她看起來就像是在掙扎要不要把自己獻出去!這個選擇有這么難嗎？另一個小人也在尖叫。

最后許笙輕輕搖了搖頭。

“我要回去了?！痹S笙走到門口，沈燁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

“謝謝你。”許笙站在門口遲疑了很久，然后身子前傾在沈燁唇角落下一個吻，迅速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沈燁摸了摸自己的唇角，這個親吻過于輕柔，簡直叫人懷疑它是否存在，可是柔軟的觸感又那么真實，讓人感受到幸福和甜蜜，沈燁幾乎要以為許笙已經默許他們之間的關系了。

可惜沈燁從來都不能明白許笙的腦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