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么在沉默中渡過了漫長的十分鐘,最后在科頓起身時椅子和地板的摩擦聲里被打斷。
“感謝你女士。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低沉嘶啞的聲音沒有了之前的不可一世。
“請說。”
“我想兇手必然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抓獲,請在提交卷宗后,幫我把他安葬了。并把這個噩耗告訴他可憐的母親。”
說著他從老舊的夾克內拿出一個泛黃的信封,信封應該是空的,不過上面有能聯系到他妻子的地址。
“好的,科頓先生。”洛林站起身,鄭重的接過信封。
“您如果有了兇手的信息,希望還是把它告知當地的行政工會。”奧麗薇婭怎會不知男子的想法,可以卵擊石是非常愚蠢的行為。
“我知道該怎么做。”老科頓整了整夾克和圓邊禮帽,在出門前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回頭說道:“作為回報,我有個消息可能對你們有點用...”
......
是夜,眾女子穿著睡裙,圍坐在洛林的床邊。
除了洛林外,幾乎每個人都掛了彩,該包扎的包扎,該喝藥的喝藥...沒有溫香軟玉的場景。
“兩件事,一件好事,一件壞事。”奧麗薇婭說道。
“我猜好事就是,我們多了一個好姐妹。”葛瑞絲笑盈盈地看著洛林。
一眾人也微笑著看著她,這倒是把洛林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是的,今天多虧有你,小洛林。”團長的溫柔攻勢永遠是那么讓人難以招架。
“我...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們受傷。”洛林臉皮發燙,當面說這些實在太羞人了。大家一笑而過多好。
“我宣布:洛林·霍斯,正式成為南方海風歌舞團的成員。”
眾女子笑著鼓掌,一致通過。
“好了,剩下的,就是一件并不太好的事情。”奧麗薇婭收斂笑容,擔憂的掃視著眾人。
“說吧團長。有什么危險,我們一起渡過。”迪莉婭總是最樂觀的那個人。
“是關于萊絲鮮血教會的異教徒,他叫什么來著?”
“貝格!”
“嗯,貝格,今天通過從科頓先生那獲得消息,貝格應該是來自萊絲鮮血教會的信徒,不折不扣的異教徒。”
“沒聽說過這個組織啊。”艾瑪的娃娃音讓現場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點。
“這片大陸上有不少神秘又邪惡的組織,他們大多信奉和崇拜遠古的邪惡神靈,甚至有些神靈根本不存在,是一些異教徒自己杜撰的,總之,都是為惡世間的團伙,萊絲鮮血教會就是其中之一。”
“科頓先生是從何得知的?”葛瑞絲問道。
“就是那個儀式。”
“儀式?”
“就是...羅伊斯和杰奎琳...她們...的奇怪姿勢...”
眾人想起托比的描述,除了年齡剛過18的艾瑪外,其余女子臉上多少有些尷尬...
“好了,并不是大家想的那樣。”
聽到團長的話,幾人明顯松了一口氣。
“你們想的是哪樣?為什么我腦海里沒有畫面感?”艾瑪脆生生的問道...
“唔唔唔...”
費麗帕一把捂住艾瑪的小嘴,氣不打一處來:“團長你繼續。”
“咳咳,科頓先生的分析讓我和小洛林察覺到了一個我們都忽略的問題,那就是,既然羅伊斯和杰奎琳事先被殺,所以燒焦的尸體沒有掙扎和逃離的狀態,可為什么被殺死后的樣子依然會保持那個動作呢?”
“等等,團長,我沒明白你的意思。”費麗帕撓了撓頭,有點被團長的話繞進去了。
“費麗帕,火焰和高溫會迫使你逃離,可殺手同樣是殺兩個人,即便一個是普通人,那也不可能同時,一瞬間內,把兩人不留血跡的殺死。三級模仿者根本無法做到。”
經過這么一解釋,費麗帕終于明白了其中的蹊蹺之處。
兇手自然是先殺職業者羅伊斯,殺死的同時,杰奎琳肯定發現房間多出來一個人,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尖叫和逃跑,無論是哪種反應,都不會繼續保持之前享受的姿勢。
那么,經過烈火焚燒后,依然保持的那種姿勢到底是誰擺的呢?自然不會是兇手啊,他還要急著去殺艾伯特,怎么可能有這個閑工夫?
“所以,是貝格要進行某種邪惡儀式!可進行到一半,被托比先生撞見!所以他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一把火燒了現場!”迪莉婭順著思路,激動的說道。
“沒錯。”
“到底是什么儀式?還有那個姿勢到底代表什么?”葛瑞絲更關心相對學術的東西。
“據科頓先生曾經遇到過的類似事件比對,貝格當時是想剖開杰奎琳的小腹,也就是懷孕的部位,然后把羅伊斯的頭顱割下,放在其中,最后讓無頭的羅伊斯跪拜杰奎琳。”洛林說道。
“嘔...”
“嘔...”
“嘔...”
作嘔聲此起彼伏...
“這是一種古老,邪惡的生殖崇拜。當時貝格應該剛剛擺好二人的位置,或者是剛剖開杰奎琳的小腹,尚未割下羅伊斯的頭顱。”
“洛林!別說了!我想吐了!”由于雙方關系的熱絡,迪莉婭直呼洛林的名字。
“洛林!為什么你能面不改色的說這些?!”葛瑞絲也忍不住干嘔起來。
其實關于這一點,奧麗薇婭也有點好奇,即使她見過不少風浪,可在第一次聽到科頓先生描述這些的時候,都忍不住一陣陣的反胃。
而且科頓的描述可就直白多了!哪里有這么委婉?而當時的三人,唯獨洛林臉不紅心不跳的聽完了科頓的敘述,并且期間還提問了很多細節,包括解剖時是只開膛,還是一刀到底?放置的頭顱是面朝上還是朝內?是和嬰兒一樣頭蓋骨朝著產道,還是血淋淋的脖子朝下?又或者兩位死者需不需要有面部表情?等等...
在這一點上,奧麗薇婭完敗...
“我嘛,以前是學醫的。”洛林微笑著說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知道很多奇奇怪怪的知識。”迪莉婭雙眼后翻,一種完全被打敗的感覺。
“洛...林...我可以這么叫你嗎?”艾瑪扯了扯洛林的衣角,訥訥的問道。
看到芭比娃娃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洛林心都化了,怎么可能拒絕。
“那洛林,你是醫生咯?”
“我...還不是,我還沒有畢業...”
艾瑪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頭鉆進了洛林的懷里,依賴之意不言而喻。
她突然想起艾瑪的職業是病人...
不會吧...難不成,這就是醫患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