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BJ后，顧憐終于正式體會到了當練習生的不易。尤其是——她這種一對一訓練的特殊練習生。
“高涵姐，公司為什么不招收女練習生？”顧憐一直睡不著，干脆睜開雙眼，和高涵聊天。
作為新晉“練習生”，顧憐的訓練強度的確不小，她很累。但是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宋亞軒了，她就開心得睡不著了。
“嗯？往常一上車就睡，今天怎么這么激動？”高涵笑著，回頭看坐在后座的顧憐。
“高涵姐明明知道，還故意要問。”顧憐笑道，將懷中的禮物盒抱得更緊了些。
高涵搖搖頭，“你呀……嗯——女練習生這個問題，飛哥沒說過。但是會簽女藝人。”
顧憐應著高涵的話，隨手打開手機，扒拉了幾下宋亞軒生日直播的那條宣傳微博。
自從上次的電話，顧憐與宋亞軒線上聯絡的次數就少了許多。就算是有他的微信發來，也都是聲樂上的叮囑或批評。
顧憐撫了撫禮物盒上的緞帶，終于有機會見到他了，得當面好好哄哄才行。
而另一邊，即將進入直播間的宋亞軒，正在思考著前些日子向李飛提出的請求。
“亞軒？”馬嘉祺抬手拍了下宋亞軒的肩膀。
“嗯？”宋亞軒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馬嘉祺。
“想什么呢?該進直播間了。”
“啊，好。”
看著宋亞軒進入直播室的身影，坐在休息室的少年們都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
“宋亞軒有心事？”嚴浩翔問。
張真源點頭，“嗯……感覺他這段時間心里都有事。但他沒因為這個耽誤訓練，不然老師們肯定輪流找他過去訓話了。”
“你們之前有沒有見過宋亞軒去飛哥辦公室？”
“有！之前有一次舞蹈課，下課以后，他去找過飛哥一次。”劉耀文說。
丁程鑫思索片刻：“會不會是顧憐遇到什么事了？亞軒不好意思讓咱們幫忙，又不想讓咱們擔心，所以才沒告訴咱們。”
馬嘉祺點頭，“只有這一種可能性了。”
與此同時，賀峻霖的聲音傳來：“家人們，看看我帶誰回來了？”
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顧憐淺笑盈盈，抱著一個禮物盒，跟在賀峻霖身后走了進來。
少年們紛紛打招呼，顧憐也放好禮物盒，對少年們揮揮手。
“我本來是去看看蛋糕，然后碰到了高涵姐和顧憐，高涵姐有事先走了，就讓我帶顧憐過來。”賀峻霖向大家陳述事件經過后，又向直播室中正在與粉絲做游戲的宋亞軒比比劃劃。
宋亞軒注意到了賀峻霖，也看到了站在禮物盒旁邊的顧憐。
大腦空白一瞬，少年燦爛的笑顏淹沒了少女澄澈的瞳孔。
顧憐點頭，回給宋亞軒一個大大的笑容。
宋亞軒更開心了，轉過頭的時候，一邊整理著桌上的東西，一邊笑著對攝像頭解釋：“那邊……那邊……小賀在那邊……”
“這激動的都不想坐著了？”馬嘉祺打趣顧憐。
顧憐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站著盯著直播室里的宋亞軒。
“坐這里。”丁程鑫給顧憐挪來一把椅子。
顧憐道謝，坐好。
“一會兒下播他就能過來了。”嚴浩翔說。
“直播大概要多長時間？”顧憐問。
劉耀文回答：“不出意外的話，一個半小時。”
“什么叫意外？”
張真源解釋道：“堵在外面的私生太多，或著發生事故什么的。”
顧憐點點頭，繼續認真看著直播室里的宋亞軒。
賀峻霖倒是不閑著，一會兒吸引宋亞軒看過來，一會兒打趣顧憐。
一開心起來，時間就會過得很快。不多時，就到了切蛋糕的環節。
TNT其他成員也都去到了直播室，只剩下顧憐一個人坐在休息室。
“這下面一層全是我——的。”宋亞軒說著，有意無意地笑著掃了一眼鏡頭。
好險，差點就把“我家阿憐”說出來了。
宋亞軒松了一口氣，余光可以看到休息室里規規矩矩坐著的女孩。忽然覺得很安心，這些天的疲憊和不開心，全都不見了。
分蛋糕，結束語，下播，工作人員收拾設備。TNT的成員們向工作人員們道過謝后，才推著蛋糕來到了休息室。
顧憐與宋亞軒相視而立，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么。
“宋亞軒兒，先給顧憐切塊兒蛋糕，剩下的先帶回去。咱們再待會兒，高涵姐好打電話來催了。”劉耀文說著，將切蛋糕的刀遞給宋亞軒。
“哦，好。”宋亞軒趕緊接過刀，認真切蛋糕。
顧憐一直笑著看著宋亞軒，在后者遞來蛋糕的同時，將自己旁邊純白色的禮物盒遞了過去。
“宋亞軒，生日快樂。”
“謝謝阿憐。”
兩人將蛋糕和禮物交換，顧憐吃起蛋糕，宋亞軒則打開了禮物。
“這是我自己寫的歌的Demo，送給你。可能不是很完美，你不要嫌棄啊。”
“嗯，不嫌棄！那這個呢？”
宋亞軒將禮物盒放在椅子上，從中拎出一個圓滾滾的白團子。
“這什么？好肥啊！”劉耀文說完就挨了一下子，“哎喲！顧憐你敲我腦殼干嘛！”
顧憐不理劉耀文，對宋亞軒說：“這個是饅頭。”
宋亞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饅頭？”
顧憐點頭：“對啊，這個可是定制的，我自己設計的，金世界獨一份！你好好保存。”
“好好好，我好好保存。”宋亞軒寵溺地看了顧憐幾秒，之后，他摸摸圍在白團子身上的白色針織圍巾，“那這個呢？饅頭的衣服？”
“那個……是給你織的圍巾。”顧憐將空的紙盤和一次性叉子丟進垃圾桶后，走宋亞軒身前。
她伸手取下白團子身上的圍巾，認真給宋亞新圍好，“還挺合適的。只是，現在才送給你，有點晚了……”
宋亞軒聞言，揉了揉顧憐的頭，“不晚，我很喜歡。”
顧憐取下圍巾，笑得眉眼彎彎，“你喜歡就好。”
兩人周身似乎都是粉紅色心形泡泡，另外六個大老爺們兒卻雞皮疙瘩掉滿地。
馬嘉祺一臉吃了十斤檸檬的表情，丁程鑫低頭扶額表示眼不見為凈，嚴浩翔直接一個大白眼，賀峻霖則一臉“親一個，親一個”的表情。
你問劉耀文和張真源？往那兒看。
“張哥哥～現在才送給你～有些晚了吧～”
聽著劉耀文恨不得一個字拐十八個彎的語氣，顧憐眉頭一抽。
“咳。不晚，我很喜歡。”
看著被迫配合的張真源，宋亞軒笑道：“小張張，你怎么還和劉耀文一起鬧？”
丁程鑫趕緊將剩下的蛋糕裝好并提走，“走吧走吧，下班了下班了。”
他真的受不了了，多吃一秒狗糧都不行的那種受不了。
其他人也跟上丁程鑫，邊走邊打趣顧憐和宋亞軒。
“噯，顧憐，你為什么送宋亞軒三份禮物？”上了保姆車有一會兒，賀峻霖問顧憐。
“因為……”顧憐轉頭看著靠在她肩膀上已經睡著的宋亞軒，笑得比月光還溫柔，“想給他很多很多。”
“行行行。”賀峻霖自討狗糧，悶著一股檸檬勁兒補覺了。
……
美國
“爸，我真的該回去了。”許文拿著西裝外套，看著自家不緊不慢吃早餐的老爸。
許老爺子放下餐具，說：“等紐約的項目結束，我和你一起回去。”
許文有些驚訝：“你答應了？”
“嗯。”許老爺子點頭，“落葉歸根，許氏早晚也要挪回祖國。”
“謝謝爸！”
“行了，去公司吧。不能讓你爸我安安靜靜吃個早飯？”
“行，您慢用！我走了！”
許恒飛望著許文離去的身影，搖了搖頭，輕聲笑著。
“八成是給我找好兒媳了吧，臭小子。”
……
保姆車停在別墅前，高涵叮囑幾人不要忘了交手機。
顧憐隨TNT一起下了車，正給睡得半醒不醒的宋亞軒圍圍巾。三月的BJ晚上還很涼，宋亞軒又睡的迷迷瞪瞪，顧憐擔心他著涼。
“我來扶他吧。”劉耀文伸手準備將宋亞軒扶到自己身側。
顧憐搖搖頭，“沒事，我來吧。”
宋亞軒摟著顧憐的肩膀摟得死死的，一米八幾的大個子，低著頭往她身上粘。看他這副不想和她分開一丁點兒的樣子，顧憐心里柔軟得不得了。算了，今天是他生日，由著他吧。顧憐這樣想著。
與此同時，保姆車伴著夜色飛馳而去。
“顧憐，你今晚住哪兒？”馬嘉祺問道。
別看飛哥這棟別墅不小，已經裝修好的房間卻只有那么幾個。他們七個現在住在這里，更是拉慢了裝修進程——裝修只能趁他們不在進行，所以只有他們外出或是在公司訓練時，裝修工人們才會繼續裝修剩下的房間。
是有房間裝修好了他們不知道邁？
顧憐用下巴指了下被丁程鑫打開的大門，“住這里。”
說完，她就半抱半摟著宋亞軒，跟著困得不得了的劉耀文走進院子里了。
剩下的幾個少年驚訝地對視過后，也走進了院子。
少年們不知道，顧憐和高涵，今天已經來過這里一次了。
金色的大門再次緊閉。
別墅內，客廳的燈還亮著。
劉耀文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昕哥。
“昕哥。”劉耀文打了招呼后，將手機交出去。
“嗯。”昕哥點頭，接過手機，“耀文，這么困呢？”
劉耀文努力用意志克制著正在打架的眼皮，“嗯……昕哥晚安，早些睡。我先去睡覺了。”
見昕哥點頭，劉耀文才上樓。
“小憐，這小子醉奶了？”目光從樓梯的方向挪回來，昕哥就看到了顧憐和宋亞軒。
“八成是。”顧憐將宋亞軒扶到沙發上，又反問昕哥：“昕哥，你在等我們嗎？”
今天高涵帶顧憐來別墅時，昕哥與顧憐打了個照面。
“嗯，看你們都回來，放些。”
昕哥活落，剩下的幾個少年也進了門。
在他們與昕哥打招呼的時候，顧憐捏了捏宋亞軒的臉。
“宋饅頭，別裝了，你是睡著又不是醉了，這還不醒？”
宋亞軒聞言，嘴角不受控制地揚起，睜開一只眼睛瞧顧憐。
馬嘉祺等人已經交出手機上樓了，宋亞軒還扯著顧憐的衣角賴在沙發上。
昕哥笑著拍了拍宋亞軒的腦袋：“行了，別粘糊了，趕緊的，交了手機睡覺去。”
顧憐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還沒交。于是，顧憐掏出手機遞給昕哥。
昕哥卻擺擺手：“你的不收了，高涵特批過。”
顧憐疑惑:“特批過？”
“哇，你們這是性別歧視！”宋亞軒不樂意了，“阿憐是女孩子你們就不收她的手機了！”
“還真是。”昕哥一副“你能咋地”的樣子，玩笑也開得沒邊兒，“你在小憐身邊，我們怎么放心？”
這下宋亞軒被噎住了。緋紅爬上耳廓，宋亞軒“噌”地起身，慌慌張張地交出了手機，趕緊和昕哥還有顧憐道了晚安，就上樓了。
“嘖，這孩子，這么不禁逗。”昕哥搖搖頭，笑道。
顧憐也笑，又將手機遞給昕哥：“宋亞軒臉皮薄，昕哥多逗逗我吧，少逗他。”
“呦——這是護著呢？”
“是唄，得護著。”
“行。”昕哥滿臉笑意地點頭，又說：“手機自己收著，你的不收。”
順憐搖頭：“昕哥，我和宋亞軒他們是一樣的。”
“手機如果交上來，你哥哥聯系你怎么辦？”
顧憐動作一頓，瞬間明白了高涵允許她不上交手機的原因。
“不會，他有他的事要忙，我一有空會聯系他的。而且，我現在也算是練習生，不能例外，”
“行。”昕哥終于接過了手機。
兩人道了晚安，各回各的房間。
顧憐的店間也在二樓。隨手關了客廳燈，顧憐往樓上走去。
“宋亞軒？”
顧憐的腳剛踏到二樓的地面上，就看到宋亞軒抱著禮物盒，委屈巴巴地望著她。
顧憐走到宋亞軒身前，順手摘下他脖子上的圍巾，“怎么不進臥室？”
三月的BJ的確還有些涼，但是別墅里還圍著圍巾，可是會上火的。
“劉耀文把我鎖屋外了……”宋亞軒眨巴著水漉鹿的眼睛，委屈地撇撇嘴，活像被丟棄的小動物。
顧憐頓時有種母愛泛濫的感覺，她很想給這只大狗拘順順毛。
事實上，她也那么做了。
“要不……你先去我臥室吧，我那邊有兩張單人床。”顧憐五根纖長的手指穿過宋亞軒柔軟的發絲;認真給后者順毛。
這么晚了，總不能敲門叫醒劉耀文吧？而且……劉耀文那個“西南特困生”的體質，估計也叫不醒。
宋亞軒配合地微微前傾上身：“……會不會給阿憐添麻煩啊？”
“那你去睡沙發？半夜會有點冷的，而且……沒人陪你。”顧憐狡黠地揚了下嘴角，卻又有些心疼。
這么缺乏安全感的宋亞軒，她心疼。
“好吧……那麻煩阿憐了。”宋亞軒抿唇，抬眸盯著顧憐。
“沒覺得麻煩。”顧憐收回順毛的手，向自己的臥室走。
“阿憐說什么？”宋亞軒跟上顧憐的腳步。
“我說，快點走。”
“哦。”
高涵和顧憐今天來別墅時，TNT 的成員剛好都在公司訓練，因此，他們不知道顧憐也入住飛哥的別墅了。
開門，摁下燈的開關，臥室內瞬間明亮。
顧憐忽然有些慶幸——還好白天的時候把衣服什么的都收拾好了，不然現在可沒余力折騰。
“你想睡哪張？”顧憐一邊問，一邊從壁櫥里取出一套行李，以及一整套床上用品，開始鋪起白天沒整理的那張空床。
“這張吧，你放著我來就行。”宋亞軒站到顧憐身邊。
顧憐側頭看了他一眼，果斷拒絕：“別，我還記得《我們的新家》。你和劉耀文一起鋪的床我都不敢恭維，更何況你自己鋪的。”
“那是劉耀文限制我發揮。”
“借口，我看是你妨礙劉耀文。”
“可能，都不是。”宋亞軒看著顧憐鋪好的平整的床，“我們鋪得其實沒那么糟。是阿憐鋪得太好了。”
“嗯？是嗎？”顧憐從書包里拿出教材和習題，隨口應著。
“是！”宋亞軒肯定地說，“阿憐居家指數五顆星！”
顧憐將書本放到書桌上，拉開電腦椅坐在了書桌前。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宋亞軒說的每個字，她都認真聽著。
“也不知道將來，什么樣的男生能娶到阿憐這么好的媳婦兒～”
顧憐淺笑，好家伙，山東話都出來了。
“阿憐，你喜歡什么樣的男生啊？”
“……”顧憐不理宋亞軒，自顧自打開了英語練冊。
“阿憐？”
“你趕緊洗漱睡覺。”顧憐說。
“那你呢？”
“阿秋給我傳來了作業，我寫完再睡。”
“啊？那我也寫一下吧……阿憐借我幾樣文具唄？”宋亞軒說著，起身走到了顧憐身邊。
顧憐停筆看他：“你確定？我訓練強度可沒有你們那么大，我有精力兼顧文化課。而且，你們早課東西也不少，你確定要自己再加個晚自習？”
宋亞軒摸摸鼻子，“……好像，也有道理。”
“洗漱睡覺去吧。”
“好吧。”宋亞軒點頭，轉身往衛生間走。
到了衛生間門口，宋亞軒忽然頓住腳步，支支吾吾地對顧憐說：“阿憐……我……我沒有睡衣啊……”
手中的筆停住兩秒后，顧憐無奈地放下筆起身，“你等一下。”
“哦。”宋亞軒乖乖站在衛生間門口。
一分鐘后，顧憐丟給宋亞軒一套金身印滿奶牛花斑的睡衣。
“沒穿過的，我買的偏大兩碼的，你穿應該正好。”
“為什么買偏大的？”
“穿著舒服。”顧憐答道。
宋亞軒的耳朵又開始泛紅了。他胡亂“嗯”了一聲，趕緊拿著睡衣進衛生間了。
衛生間里響起的水聲，令顧憐的心有些亂。
她打開了幾天前高涵給她配備的筆記本電腦，插上耳機，點開輕音樂的收藏夾并點擊了“開始播放”。
顧憐啊……你真是越來越難以忽視宋亞軒的存在了。
甚至……還有些離不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