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帶一。”
“要不起。”
周天收假,我早早的來到了小屋,在我的房間的床上,此時坐著三個人:我,宇哥,左一航。
因為實在過于無聊,我們打起了撲克牌,左一航的技術(shù)顯然和我爛的不相上下,短短的一個小時,我們的臉上已經(jīng)被宇哥貼滿了紙條。
“你想到辦法沒啊,癡情小孟?”
……
“怎么可能想到呢,根本還什么都不了解呀。”我有氣無力的回答左一航,順便理了一下手里的牌。
3456沒有7。
“聽你們這一說還挺復(fù)雜的嘛。”宇哥的臉上興奮難以掩飾,得,這把又沒戲。
左一航:“我說你干嘛非要賴著一個社會女孩呀,咱們學(xué)校的優(yōu)秀女生還不是一大把。”
我:“這和社不社會無關(guān),拯救自己的女朋友,我覺得沒什么問題。”
宇哥:“還挺酷的,單4。”
左一航:“就想著靠嘴皮子拯救,酷個雞毛,6。”
“K。”我搖了搖頭。
“你們?nèi)齻€人什么時候穿上一條褲子了?”
是陳夢伊的聲音,我們?nèi)齻€人同時轉(zhuǎn)頭看向門外,除此之外,旁邊還有一個表情豐富的青姐。
左一航和宇哥,笑容滿面。
“什么褲子能三個人穿的啊陳老大……”你這個比喻。
“開襠褲呀!”青姐馬上接上。
我:……
左一航:……
宇哥:……
“宇宇,走,我們?nèi)?fù)習(xí)吧!”
“好的,青青!”
……你兩夠了!
“喂,陸文宇你走了這牌怎么打呀,我還要戰(zhàn)術(shù)性翻盤呢。”左一航不滿。
得了吧,就你這技術(shù),戰(zhàn)術(shù)性崩盤才是你的常規(guī)操作吧左學(xué)長。
“我來。”旁邊的陳夢伊接上了話,我頓時心頭一緊。
左一行到是滿臉興奮的讓出了位置。門外的那兩個,偷笑著就快步下了樓。氣氛便猛然嚴(yán)肅了起來。
“你們剛剛聊什么呢?”陳夢伊理著宇哥的牌漫不經(jīng)心的問。
“沒什么。”我快速接話。
“孟成啊,在聊怎么拯救他的失足大姐姐呢。”左一航的嘴我倒是管不住。
……我只好瞪了他一眼,但顯然并沒有效果。
“你們這些男生啊,不談戀愛會死嗎?”陳夢伊這句話看似隨意,實則暗藏殺機。
她打出了一張2。
“不會死,但會生不如死。”左一航擺了擺手,如是說。
你這臉皮,不是一般的強啊。
“小王。”我默不作聲打出了手里唯一一張大牌,雖然我手里的牌一團(tuán)糟,但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想硬氣一下。
“過。”陳夢伊面無表情。
“三個8帶4。”打完我還沖左一航使了個眼色,他總算看到了,接住了我的牌,之后打出了一張9。
“k。”我打出了我的第二張K頂上。
“2。”陳夢伊這會是壓死了。
我手里只有一個2了,現(xiàn)在為止還沒看到的A可能全部在一個人手里,也可能另外兩人一人一半。
再打出這張2,我就沒有任何辦法對抗陳夢伊,只能全靠左一航了,只是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陳夢伊打出了4-J的順子后仍然沒有人要的起,她這時候打了一對8,左一航一對 10接上了,對方?jīng)]要。陳夢伊只剩兩張牌了,可以猜到必定有一張大王。我也不知道左一航是怎么想,竟然想都不想就打出了一個5。
我只好用唯一的2封上。
陳夢伊打出了那張大王,全場寂靜。
陳夢伊面無表情,而左一航卻一臉的沉思,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過。”他緩緩的說。
我擺手,陳夢伊最后一張牌是10。
“哎呀又輸了。”左一航笑著丟下了手里的一大把牌,心虛的看了我一眼。
哼,你是該心虛的。
“不玩了,我想出去走走。”沒等他兩反應(yīng),我快速的走出了房間。
這場牌局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定下了,每個人的角色使然。
*
晚上下自習(xí)不一會兒,我接到了羅浩的電話。可以說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吧,雖然不知道他會想告訴我什么,但這個電話最少說明,我那天確實沒有白忙活一場。
“我在校門口,你出來我們把這個了結(jié)了。”羅浩的聲音少了往日的陰陽怪氣。
“好。”
電話掛斷。
話雖如此,出校門的時候我還是看了半天,當(dāng)然不能排除他單純的想教訓(xùn)我一頓的可能。
“別看了,我就一個人。”羅浩朝我揮手。
這次,他竟然發(fā)現(xiàn)了我。
“那就直說吧。”我走過去直視著他的眼睛。
“行。”他點頭,目光移開,“你到底想要什么?”
什么時候竟然變成我有主動權(quán)了,真是好笑。
“邱瑩瑩是我女朋友,讓她回歸正常人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
“你他媽知不知道,我根本不用在這里和你啰嗦的?”
“你也知道,只要你打不死我,這事情就完不了。”
我看到羅浩深呼吸抓頭發(fā),似乎是極力的控制著想要揪我衣領(lǐng)的念頭,好在,他還是忍住了,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你以為你是在幫她?流金歲月里面那些漂亮的女生,她們都是簽了條子的,和男人只能產(chǎn)生金錢上的關(guān)系,你這樣做,她會丟掉工作你懂嗎?”
這樣的工作丟掉了不正好嗎?
“謝謝提醒。”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會搞笑?”他終究還是沒有控制住那點情緒,一只手猛的抓住我的衣領(lǐng),“你以為老板的是吃素的,他會那么輕易讓一棵搖錢樹走掉,你想想他會怎么做。”
——“還有,邱瑩瑩有個終年臥床的爸,沒有這份高收入,她拿什么去維持她的生活和她爸的命?”
羅浩越說越狠,力氣也越發(fā)的大,當(dāng)他說完最后一句話松手的時候,我禁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好好想想,別自以為是了。”他說著從口袋了掏出了幾張紅色的紙幣,“500快錢拿好了,這事,到此為止了,明白了嗎?”
我沒有機會辯駁,當(dāng)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辯駁。羅浩幾步就消失在了夜色里,而我手里拿著那幾百塊錢,不知所措。
我想我很難改變邱瑩瑩的生活了,她的生活遠(yuǎn)比我想象中的要糟糕。
那種油然而生的氣餒和無奈,真是熟悉的讓人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