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吃過早餐之后,林尋安把饅頭交給白冰冰,然后,自己去醫院看蘇如蕓。
當初離開的時候,夏建彬曾說過,沒有他的允許,她不能回來。
一年前的時候,她有跟蘇如蕓提過自己想回來看一看她。
但是,當時蘇如蕓一聽就炸了,堅決不允許她回來。
所以,這次回來,她并沒有讓夏家的任何人知道,連蘇如蕓,她也是瞞著的。
其實,有一點,四年來她一直想不通。
夏建彬既然愿意花錢讓她出國留學,那么學成之后,為什么不讓她回國?
因為夏建彬和夏子安父女倆不喜歡她,不想看到她么?
不成立呀!她學成回國,找了工作,自然不會繼續住在夏家,他們父女照樣可以不用看到她。
所以,到底是為什么,夏建彬一直不愿意讓自己回國,連她偶然一次跟蘇如蕓提起來她想回國看看她這位母親大人,她的反應也會那么大。
坐在計程車的后座上,林尋安側頭,降下車窗,讓冬日的冷風灌了進來,不斷地吹拂在她的臉上。
腦海里,忽然又回想起四年前她出國的那一晚發生的事情。
她當時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但后來細想,才明白是路銘宇把她騙了過去,然后用藥弄暈了她,將她送去了凱撒大酒店。
路銘宇的目的,不言而喻。
所以,她醒來的時候,身上才會穿著凱撒大酒店的浴袍,而且渾身酸軟無力,身上好多地方都是淤青的。
之所以后來是夏建彬送她的機場,大概是因為那晚夏子安正好在凱撒大酒店,遇到了她,才打電話讓夏建彬去把她帶走的吧。
后來她看了報導,那晚,夏子安是受皇甫容邀請,以皇甫容女伴的身份出席晚宴的。
不過,那晚她雖然被路銘宇下藥送去了凱撒大酒店給某個男人,事后她身上也有很多的淤青,但她的那里卻沒有半絲的感覺。
在會所的那晚,她逃出來的時候,痛的雙腿都打顫,那里一碰就痛。
所以,她斷定,她被送去凱撒大酒店后,并沒有被男人怎么樣。
只是,她好奇,她身上的傷是怎么來的?那個沒有動她的男人,又是誰?
隱約的記憶中,有夏子安出現過,難道,她身上的傷是夏子安打的?
呼!
長長地,林尋安吁出一口氣,然后靠進椅背里,閉上了雙眼。
也就在她閉上雙眼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在一側的車道上,從后面開了過來。
勞斯萊斯的后座上,皇甫容坐在那兒,手里正拿著一份文件在看。
像是感覺到什么,他忽然抬頭,往車窗外看去。
只是一眼,他湛黑的瞳仁便猛地收縮了一下。
林尋安!
怎么會是她?
為了確認自己沒看錯,皇甫容立刻降下車窗。
對,一旁和他的車并駕齊驅的計程車上坐著的女人,不是林尋安又是誰,她右邊眼窩,靠近鼻梁的位置有一顆小小的黑痣,那顆小小的黑痣,就像刻在了他的腦海里似的,總是會出場。
不,更準確地說,是印在了他心頭上的朱砂,根本無法抹去。
她的身上除了那顆小小的黑痣外,再沒有任何的一絲瑕疵。
此刻,定定地看著她閉目養神的安靜模樣,皇甫容的腦海里 ,情不自禁地就想起她的身體,特別是她攀在他身上扭動的時候。
無法克制地,他的身體起了反應。
“嗡——嗡——嗡——”
正當這時,身側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思緒被拉回,皇甫容收回視線側頭朝震動的手機看去。
是夏子安打過來的。
“阿容,我現在在機場了,不過,我忽然又有點不想去了?”電話接通,夏子安嬌軟的聲音立刻傳來。
“為什么?”皇甫容柔聲問道。
“因為有一個星期,我會看不到你呀,我想你了怎么辦?”手機那頭,夏子安撒嬌道。
“呵......”皇甫容低笑,帶著只對夏子安才獨有的溫柔寵溺,“想我了,就跟我視頻。”
“不管什么時候都可以嗎?”
“嗯,可以。”
“太好了!”手機那頭,夏子安開心極了,深情款款地又道,“阿容,我愛你,這輩子我都離不開你了。”
皇甫容聽著,狹長的眉峰輕擰一下,聲音卻仍舊溫柔道,“我知道了,我不會讓離開你的,放心去看展吧。”
“嗯。”又膩歪了兩句,夏子安才掛斷電話。
放下手機,皇甫容再次側頭往車窗外看去,卻再沒有發現林尋安的身影。
當即,他四下搜尋,才發現林尋安所乘坐的計程車已經右轉,和他完全不是同一個方向了。
“直接右轉,追上前面那輛......”話說到一半,意識到什么,皇甫容的聲音,又戛然止住。
“少爺,追哪輛車,現在右轉嗎?”馬上,前面的司機問道。
“不用了!”皇甫容閉上雙眼,靠進椅背里,“去公司。”
“是,少爺。”司機點頭,繼續將車按原來的路線開。
剛才他是怎么啦?
靠在椅背里,皇甫容好看的眉宇忽爾輕擰了起來。
一個下作、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而已,他居然還惦記上了。
四年前慈善晚宴的那晚,雖然林尋安被夏建彬帶走,但林尋安能進入他的套房,而且被人下了藥勾引他,本身就有很大的問題,皇甫容不可能什么都不聞不問。
當即,他就讓人去查清楚。
晚宴結束回到家后,他聽助理匯報才知道,林尋安是和她的男朋友路銘宇串通,想勾引他上床,然后好幫助路銘宇拿到皇甫集團旗下一家子公司的項目,以解除破產的危機。
事后,夏子安告訴他,夏建彬怕他不高興,也怕他對林尋安下狠手,所以當晚就送林尋安出了國。
夏子安是冒著生命危險救過他命的女人,她的話,他沒有不信的理由。
即便夏子安騙他,他也心甘情愿相信她。
因為,沒有夏子安,就沒有今天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