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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為誰忙?

醉仙苑附近的桃園中成林的桃樹格外挺秀,枝繁葉茂,粉嫩的果實散發陣陣清香,在夕陽的余暉的金光下,宛如人間仙境。

可醉仙苑內。

“茹媽媽,人太多了,招呼不過來,要不我去把郭孝天喚回來幫忙?”米球哈腰在茹媽身前皮肉顫動。

茹媽媽看著場外絡繹不絕的來人,場內的龜奴、小廝和姑娘們更是開會串場招呼客人,甚至連維護治安的護衛都脫下了練家子服裝穿上了龜奴、小廝的衣服上場。不由得默立了三秒,開口道:“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也不會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去,讓門口的迎賓長點眼,現在開始只迎接熟客,記住,讓人客氣點。”

“是,是。”米球想到那家伙來了才沒幾天,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被琴仙子看重,平日里一副得過且過、干活凈是不見人影、挨罵了也厚臉皮的賤樣,氣就不打一處來,憑什么!

“小公子,第一次來?奴家喂你喝一個。嘻嘻。”

一席酒宴,有三個少年及蘭、秋、竹姑娘。有一背木劍少年正襟危坐,身旁的竹姑娘手舉一酒杯,胸口都掛到了少年身上,調笑嫣然。

感受肩頭的沉甸甸,木劍少年俊秀的臉龐快速的趴上了飛霞,耳朵通紅無比,身軀不受控制的輕微顫抖。

竹姑娘笑得更歡了,卻也沒有點破,妖嬈的身子不斷挑逗著少年,舉手投足間風情無線。

“齊賽,女人都是猛獸,比師傅還要厲害的猛獸,千萬記住了,下山后千萬不要招惹女人。”木劍少年耳邊回蕩起下山前師傅對自己說過的話,此時看似沉穩內心卻慌亂無比,暗怪自己怎么就跟著身旁兩個貨來了這種煙花之地。

“齊兄弟,感謝你代我族出戰,希望你明日能繼續大展神威,為兄敬你一杯。”一身穿華服的青年看起來十七八歲,對背劍少年的尷尬也視若無睹,舉起酒杯站起身來對著齊賽一拱后一飲而盡。

齊賽趕緊歉意的擺脫身旁竹姑娘的累贅,艱難拒絕了鼻尖傳來的陣陣香風,對著青年禮貌的回禮。

飲后,齊賽難為情的說道:“謝林兄的款待,只不過明日還有比斗,就此作別吧。”

說罷又對同桌幾人歉意道別,徑直離桌而去,只聽他嘟囔道:“師傅說得真沒錯,女人真可怕啊。”

李朝陽換上龜奴服,從廳門口躡手躡腳進廳,看到大家都在忙活,遇到一客人就笑嘻嘻的打招呼說好話,像是極為熟絡一般,龜奴帽子上的小珠子隨著他的笑容一顫一顫的。

“大爺,我苑姑娘咋樣,還滿意吧?”

“公子,花兒姑娘熱情似火呦,喝、骰、猜、唱無一不精,要不要試試?”

“貴人,看你珠光寶氣,極品美人和美酒才配得上你,我為你推薦推薦可好?”

“咦,公子氣質非凡,超凡脫俗,一看就非池中之物,這是要去?”

為了不顯得曠工心虛,李朝陽逢人就笑嘻嘻拉話,賣力工作,可結果無一人理會于他。

“是你?今天光明……”正要出門的齊賽被李朝陽搭話,不識人間煙火的他本想友好的回答,細看之下,這人不正是廣場比斗剩下的最后那一個人么。

“什么光明不光明的,公子說笑了,我還要忙,公子請自便。”

李朝陽趕緊打斷他的話,細看之下,對方那背上的木劍讓他印象深刻,笑容滿面回了一句后自顧走了。

“怎么山下的人都這么奇怪!”齊賽摸了摸頭,看著李朝陽點頭哈腰笑嘻嘻的對別人招呼而去,百思不得其解,搖了搖頭出了門去。

“郭孝天,你不在琴姑娘那侍候著,怎么在這里?”

茹媽媽也看到了李朝陽嬉皮笑臉的忙碌,卻像看招搖過市的猴兒一般,不由得走上前去問道。

“哦,琴仙子說我笨手笨腳,又將我打發回來了。”李朝陽搓著手尷尬的笑著。

茹媽媽認真的打量起李朝陽,默不作聲,這貨修為低腦子卻鬼精鬼精的,幾秒后,一擺手轉頭離開了李朝陽。

李朝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愣在那,這茹媽媽是啥意思,放任不管還是讓我接著去干活?

一陣陣音樂聲響起,一排穿著一致的姑娘們花枝招展的從幕后蓮步輕移至舞臺中翩翩起舞,托起一條長長的絲綢彩帶,一穿著明顯更加華麗的輕紗蒙面女子輕盈的踏著彩帶而飛出,纖腰柳眉沖云髻,美麗異常,場中頓時鴉雀無聲。

隨著音樂的跳動,她上下翻飛,長長的雙彩袖像有生命般靈動。

“這是我們苑的舞仙子。”

阿才的聲音充滿尊崇、向往。李朝陽轉過頭來,只見阿才已站在了自己身旁,目光盯著臺上,表情又卑微又灼熱,隨后又是嘆息。

“怎么,才哥對舞仙子有意?”李朝陽似笑非笑。

“哎,哪個男人能抗拒得了舞仙子的風姿。像這樣的仙子,應該只有天之驕子或是皇親貴人才能配得上吧!哪里是我們能瞎想的。”阿才落寞的搖了搖頭,聲音壓得很低。

“兄弟,不要妄自菲薄,我們老家有句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看好你。”李朝陽輕拍了拍這個同為龜奴,資歷比自己更高的同行,安慰了一聲。

阿才只是搖了搖頭,便默不作聲。

“對了,才哥,問你個事,小清姑娘贖身走了沒?”李朝陽突然想起那個老是誘惑自己去犯罪的可憐女子。

“嗯,她等了你一天,不見你人影,留下了一封信在船夫那里,說是給你的。你們發生了何事?”阿才收回目光,好奇心起。

“沒事,我先走了,下次找你喝酒。”

李朝陽在后廚取了幾個小菜,正出門,只聽見不遠處的一處假山后傳來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有了。”

“查清楚了沒?”

“看過大夫了,確定懷了。你什么時候替我贖身?”

“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吧。”

“你就沒想過替我贖身,嗚嗚,這事要讓茹媽媽知道了……”

“謝花花,我警告你,別亂說話,你知道后果。”

聲音聽起來有點憤怒,轉而又繼續溫和了下來。

“花兒,我會想辦法的,這幾天你先休息,我去幫你請休,放心吧,有我呢。”

在叫花兒的女子悲切的離開后,只聽那男子啐了一口輕聲嘀咕道:“誰知道是哪個人的野種。”

李朝陽搖了搖頭,往前走去。誰知那聲音帶一點驚慌從他后面響起道:“郭孝天,你怎么在這。”

“琴仙子吩咐我取點吃食,怎么,米管事有吩咐?”

看著李朝陽一臉的壞笑,米球臉色難看的走了過來。“你剛才聽到什么聲音沒?”

“聽到什么?”李朝陽故作疑惑不解的東張西望。

米球看了看距離,心下稍微放松,臉上居然堆起了和善的笑容:“聽說你在琴仙子那工作了,我可沒在茹媽媽和仙子們面前少說你好話,有什么好事,別忘了關照下哥哥。”

“一定,一定。”李朝陽笑得很猥瑣,離開后,李朝陽徑直去找船夫,一路上,他心思沉重,心里默念那個花兒千萬別是船夫醉酒后口中的花兒。

及至碼頭,大約估摸了下時間,已到晚八點多。

船夫正準備著出船,李朝陽也是實在人,正好龜奴衣服未換,就作了船夫下手,一道出船。

應貴人要求,將花船駛入河中央后,在一不起眼角落,二人席地而坐。

夜光星辰浩瀚,晚風吹拂,船坊時不時傳來靡靡音樂。

“有錢人真會享受。”

二人船甲板席地而坐,李朝陽瞥了一眼船坊后,轉過頭來擺弄酒食。

“誰說不是,有些公子小姐的故事那可多了去了,尤其入了深夜的時候。我們這些窮苦人只得在倉內呆著,沒有吩咐不能出來,屁股想也知道會有什么事,有一次,風雨大的時候,船帆破了,有人急沖沖喊我,你知道我出來看到了啥嗎?幾個男人女人赤條條的,那場面,真不是人干的事!”船夫也不客氣,拿起壺就喝了起來,似想到那場景,口更加干了起來,呼呼的就灌。

“對了,小清姑娘讓我把這個交給你。”船夫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李朝陽。

李朝陽接過后也沒打開,低頭審視了一遍,紙張就消失了,他抬起頭來問道:“水哥,你認識一個叫謝花花的人嗎?”

船夫眼睛豁然睜得很大,手中的酒壺也頓在空中,“認識,她,她怎么了?”

聲音略帶顫抖。

李朝陽哪里還不知道情況,心中嘆了一口氣,卻也沒有點破,故作輕松道:“沒事,小清托我有機會就關照一下。”

船夫性子憨直,不疑有它,畢竟同為風塵女子,互相認識熟悉也屬正常。只不過一想到自己處境,又將手中的酒壺高高抬起。

“水哥,今天船里的客人是什么來頭?”

李朝陽沒話拉話,緩解只有自己知道的尷尬。

“聽說是某位皇子招待獸人國的貴人,只是護衛安排,也沒有見到正主。”

李朝陽也不再多問,心中盤算著和小乞丐見面的事情,對于那些和自己無關之人之事,他感覺自己特別懶散,管他是皇帝老兒還是神仙閻王,管我屁事。

夜光輕柔,借著喝了點酒的勁頭,李朝陽還是將那信拿了出來,攤開一看。

感謝云云,打算云云,祝福云云。

其中讓李朝陽血脈噴張一句話:此生我都將是郭大哥的人,無論何時,只要郭大哥愿意回來,我愿以肉和靈侍候郭大哥,靈隱村。安青。

“酒缸子啊酒缸子,我可為你攢了一房姨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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