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大廳。我親愛的客人。”
無數盞水晶燈接連亮起，將整個大廳照的富麗堂皇。
金磚鋪地，寶石點綴，極盡奢華。
大廳深處，一個戴著白面具穿著白手套的女人正一邊拍著手一邊看著莫言心二人。
“兩位客人，歡迎來到交易大廳。”
“交易大廳？”
“沒錯！”
啪！
下一刻，女人來到莫言心面前撫摸著莫言心白嫩的臉蛋。
“在這里，你可以得到任何東西，只要，你有錢。”
莫言心似乎很不適應如此親密的舉動，退后一步躲開了女人的手。
“你能夠把面具摘下來嗎？”
莫言心想知道對方是不是莫曉蓮，要是這邊費心費力的分析對策，結果卻發現連正主都不是就搞笑了。
而且……
外面是賭場，里面卻是一個交易的場所，
總感覺有點違和。
“好吧，好吧。既然是客人的要求。”
女人無奈的摘下面具，露出一張莫曉蓮的臉。
只是與現實世界的莫曉蓮不同的是，心靈世界的莫曉蓮眼睛更加狹長，微微瞇起的眼睛仿佛有光冒出，不知在算計著什么。
“那么，現在同意了嗎？尊貴的客人，想好要交易什么嗎？”
莫言心搖搖頭，與涼心一起坐到了莫曉蓮對面。
“我有些事情想問。”
涼心曾經說過，在心靈世界的事物也是按著這個世界的基本法行動的。
也就是說，在這個世界只要先不動用面具被標記為侵入對象，只要你的行為不是違背“常識”的。
那么，一切行動都是安全的。
這也正好莫言心了解情況。
“為什么外面是賭場？”
“這不是很合理的嗎，畢竟要賺錢的嘛，不賺錢他們怎么來和我交換呢？”
說話的語氣很平淡，就如同在說吃飯喝水這類的事情，絲毫沒有讓人陷入狂賭之淵的惡意。
“為什么是賭博，明明也可以其他方式的吧？”
“因為快啊，”莫曉蓮笑著指了指門口。
沉重的大門打開，展現出外面的情況。
“一念天堂……”
一個賭徒剛好在一次比點數中獲得勝利，狂笑著將桌上的籌碼攬進自己懷中。
嘴角流涎，眼睛大睜，胸脯起伏之間，臉上有著不正常的潮紅。
那副癡態，令人作嘔，惹人懼怕。
很難理解，這真的是常人可以做出的神態嗎？！
戴著手套的手指又指了指另外一個地方。
“一念地獄。”
賭桌前，一個賭徒跪在地上，呆愣愣的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桌面
目光呆滯，眼睛失去了焦距，仿佛丟失了靈魂。
就在剛剛他已經輸光了所有的財產。
服務員將他架起，準備帶走。
下一刻，他才回過神來，拼命的掙扎出服務員懷抱，手腳并用的爬回賭桌，想要去拿籌碼。
“我可以贏的，我可以贏的！
再給我次機會，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能翻盤回本的！
不要！不要！
我還可以再贏的！”
服務員再次抓住他，將其拖走進入黑暗之中。
沒有人出聲，甚至連轉頭都沒有，他們只是死死的盯著賭桌。
仿佛全世界除了眼前之物，已經再沒有東西可以引起他們的注意了！
手上的香煙冒出濃濃的白霧，在眾人頭頂匯聚，絲絲縷縷的白汽縈繞在賭客身上。
猶如一個惡魔在不斷的蠱惑著人們一步步踏入深淵之中。
“明白了嗎。”莫曉蓮拍拍手，將眾人的注意力引回，大門再次關上。
“我給予他們快感，
在一念生一念死的賭場，享受著瘋狂，
而在贏得大量財富后，還可以進入這里與我交易他們所求之物。
說實話，我還虧了呢。”
“但是，那些失敗的人呢，”涼心輕聲說道，“他們傾盡一切，他們一無所有了。他們呢？”
“優勝劣汰，乃自然法則！敗者失去一切，這就是天道，誰也無法可說！”
莫曉蓮的臉徹底冷了下來。
“那么客人你們究竟想要什么呢？”
“我想要的……”
莫言心輕嘆一聲，拿出了手中的籌碼。
整整一百枚黑色籌碼，也就是十億！
“你這里真的什么都有嗎？”
“當然！尊貴的客人！”看到錢，莫曉蓮原本冷淡下來的臉再度柔和下來。
不
應該說過分熱情起來，簡直是從南極瞬間到達火焰山一般。
變臉能力比川劇還厲害！
“在這里，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不管是身體，顏值，還是樂器文學等技能，甚至是超能力，壽命都能交換！
錢能通天，買通鬼神！
錢就是一切啊！”
而就在莫曉蓮說出這句話以后，大廳的氛圍突然就變了——
本就鮮艷的黃金更加耀眼，水晶燈閃爍著更加熾熱的光芒！
整個大廳都變得富麗堂皇起來，但是隨著環境的改變，一絲若有若無的味道也隨之而來，揮散不去。
“情況有些不對，”涼心靠近莫言心，在其耳邊低語，“而且，這女人是沒見過錢嗎，怎么感覺要瘋了一樣。”
溫熱潮濕的氣流在耳邊打轉，雄渾的男人氣息入侵著莫言心的大腦，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力氣。
莫言心的臉“唰”的就紅了，精致嬌小的耳朵也紅彤彤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莫言心挪了挪屁股，試圖遠離涼心。
“你還沒發現嗎？
賭場的錢數量是定量的，我們贏得越多，周圍的人就輸得越慘。
而心靈世界又不知道調整改變概率。
我們可能已經匯聚了賭場大部分的錢財。
所以，她恐怕真的沒見過這么多錢。
而且，錢如果是定量的話，那么無物不可交換便只是一個笑話而已。
世間尚有不可交換之物啊。”
“那么，客人決定好交換什么了嗎？”莫曉蓮面色潮紅，不斷的喘著粗氣，“不管是什么都可以交換哦～”
“最后一個問題，”莫言心十指交叉著，眼睛緊緊的盯著莫曉蓮。
“假如我想要交換我與你的親情，不知作價幾何？”
燈忽然有了一瞬黑暗。
莫曉蓮呆呆傻傻的看著莫言心，嘴里喃喃自語道：“錢不夠，不對，只需要一個白籌碼……也不對，交換不起的……不，不，只要一個白籌碼！客人，只要一個白籌碼你就可以隨意處置這段關系！”
“是嗎，只要一個白籌碼啊。”
莫言心輕輕的重復了一遍，手里抓起全部籌碼，身體靠后。
“涼心。”
“哦！”
火焰燃燒，那不斷跳動的火苗，是憤怒者的獠牙，也是悲傷者無法阻斷的眼淚。
嘩啦啦。
籌碼落下，在火焰之中慢慢消失。
莫言心面無表情的看著莫曉蓮，一字一句的說道。
“抱歉，我不想交換了。”
………………
試問諸君，世間可有不可交換之物。
若我硬要交換。
不知作價幾何。
當然，若是你同意交換了，那就當我沒說。
畢竟，你已經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