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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暗籠

秦蓁被抵在胡桃木墻上,南宮衍的氣息裹挾著雪茄余韻壓下來。她偏頭避開,后頸卻被他掌心燙得發(fā)麻:“裝清高?昨晚在酒吧纏著我要'包場'的勁頭呢?“他指尖挑開她濕透的衣領(lǐng),櫻花胎記在冷白皮膚上若隱若現(xiàn)。

云頂別墅的水晶吊燈在雨中搖晃,將秦蓁的影子割裂成破碎的光斑。南宮衍松開她的瞬間,秦蓁踉蹌著后退,后腰撞上雕花桌角。管家捧著絲絨盒的手微微發(fā)顫,盒中鉑金項鏈折射的冷光,像極了南宮衍此刻眼底的寒意。

“給秦小姐安排隔壁的房間。“南宮衍解開袖扣,慢條斯理卷起襯衫袖口,“從今天起,她的衣食住行由我親自過問。“他轉(zhuǎn)身時,領(lǐng)帶夾上的櫻花徽標擦過秦蓁發(fā)梢,“別試圖逃跑,秦家老宅和醫(yī)院都有我的人。“

深夜的客房彌漫著陌生的雪松香,秦蓁抱著膝蓋縮在飄窗角落。手機屏幕亮起,是秦悅發(fā)來的消息,配圖是母親的檀木匣被摔在地上的畫面:“姐姐不在,家里清凈多了~“淚水突然奪眶而出,她慌忙捂住嘴,卻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

“睡不著?“南宮衍倚在門框,手中端著一杯熱牛奶。月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身上,將輪廓鍍上銀邊,“喝了,別讓我再重復。“秦蓁盯著他放下杯子的手,腕間纏著的黑色皮繩若隱若現(xiàn),和母親照片里男人手腕上的飾物一模一樣。

次日清晨,秦蓁被床頭柜上的震動驚醒。手機里跳出數(shù)十條新聞推送,頭條赫然是“秦家千金深夜幽會神秘富豪“,配圖正是她被南宮衍拽進邁巴赫的畫面。浴室傳來水流聲,她慌亂翻找衣物,卻發(fā)現(xiàn)所有抽屜都被換成了昂貴的連衣裙。

“看夠了?“南宮衍擦著頭發(fā)走出浴室,水珠順著他精瘦的腰線滑進浴巾。他扔來一個首飾盒,里面躺著枚櫻花造型的胸針,“十分鐘后下樓,陪我去見幾個老朋友。“秦蓁攥緊胸針,金屬邊緣刺痛掌心——這和母親藏在信里描述的那枚,一模一樣。

早餐時,管家將平板擺在南宮衍面前。秦蓁瞥見屏幕上秦家工廠的監(jiān)控畫面,南宮衍切下一塊牛排,刀叉碰撞聲清脆,“從今天起,你就是南宮集團的首席秘書。記住——“他突然捏住她下巴,“你的每一個表情,都會影響我對秦家人的態(tài)度。”

南宮集團頂樓會議室的玻璃幕墻外,暴雨如注。秦蓁攥緊裙擺,跟著南宮衍踏入會議室時,十幾道探究的目光瞬間掃了過來。

“阿衍,這位是?”西裝革履的男人笑著起身,目光在秦蓁胸前的櫻花胸針上停留片刻,“從沒見你帶女伴出席商務(wù)會議。”南宮衍將座椅拉開,示意秦蓁坐下,動作自然得仿佛演練過無數(shù)次:“我的首席秘書,秦蓁。”他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帶著上位者的威懾,“以后集團的重要場合,她都會參與。”

“喲,能讓南宮大總裁親自安排工作?”另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打趣道,“該不會是金屋藏嬌吧?”

會議室里響起一陣輕笑。秦蓁剛要開口解釋,南宮衍已經(jīng)接過助理遞來的文件,淡淡道:“王總要是對我的秘書感興趣,不如聊聊合作案?”他翻開文件,目光掃過眾人,“聽說王氏最近在海外項目上遇到了些麻煩?”

話題迅速轉(zhuǎn)移到商業(yè)合作上,秦蓁悄悄松了口氣。她低頭記錄會議要點,卻在中途發(fā)現(xiàn)南宮衍將一杯溫水推到她面前,指節(jié)輕敲桌面提醒:“別走神。”

會議間隙,有人湊到南宮衍身邊低語:“阿衍,秦家的事......”話沒說完,南宮衍已經(jīng)起身,順手將西裝外套披在秦蓁肩上:“先討論正事。”他的動作隨意,卻讓秦蓁心頭一顫——這個舉動,像極了兒時父親怕她著涼的模樣。

散會后,眾人陸續(xù)離開。秦蓁正要整理文件,南宮衍按住她的手:“不用急。”他靠在會議桌上,目光落在她胸前的櫻花胸針上,“表現(xiàn)不錯。”

秦蓁抬頭,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幾分認真:“為什么要帶我來?”南宮衍沉默片刻,轉(zhuǎn)身望向窗外的雨幕:“有些局,需要你親自入局。”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嘆息,“而我,會確保你全身而退。”

電梯下行時,秦蓁摸著胸前的胸針,冰涼的金屬觸感提醒著她,這場與南宮衍的羈絆,早已不是簡單的脅迫與被脅迫。

電梯抵達地下車庫,感應燈應聲亮起。南宮衍自然地替秦蓁拉開副駕駛車門,薄荷混著雪松的氣息撲面而來:“系好安全帶。“他的聲音低沉溫和,與會議上的鋒芒判若兩人。

邁巴赫平穩(wěn)駛出大廈,雨刮器規(guī)律擺動,將車窗外的霓虹切割成細碎的光斑。秦蓁望著后視鏡里南宮衍專注開車的側(cè)臉,喉間動了動:“今天謝謝你解圍。“

“不用放在心上。“他單手轉(zhuǎn)動方向盤,另一只手調(diào)低了空調(diào)溫度,“職場上這種調(diào)侃很常見,你以后會習慣。“車載音響適時響起舒緩的鋼琴曲,驅(qū)散了車內(nèi)的些許尷尬。紅燈間隙,南宮衍突然開口:“明天帶你去見幾個合作方,正裝我已經(jīng)讓人送到別墅。“他從儲物格拿出一個精致的首飾盒,“這個胸針很適合你,繼續(xù)戴著吧。“

秦蓁接過盒子,指尖觸到盒面燙金的百合花紋樣。記憶突然閃回會議上,當王總調(diào)侃時,南宮衍不著痕跡地將話題引向工作;當她記錄時,那杯及時推來的溫水;還有披在肩頭帶著體溫的西裝外套。這些細碎的溫暖,像春日里的微光,悄然融化了她心底的防備。

“為什么幫我?“她輕聲問道。

南宮衍沉默片刻,儀表盤的藍光映著他柔和的眉眼:“你很像一個人。“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悵惘,“而且,我需要一個值得信任的幫手。“

車停在云頂別墅時,雨已經(jīng)停了。秦蓁下車前,南宮衍突然叫住她:“明天別怕,我會在你身邊。“這句話,讓她想起兒時父親送她去參加鋼琴比賽時的叮囑。

回到房間,梳妝臺上整齊擺放著三套高定西裝,胸針盒下壓著一張便簽,字跡剛勁有力:“八點早餐,別遲到。“秦蓁摩挲著便簽紙,窗外的月光灑進來,將百合花胸針照得發(fā)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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