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教訓熊孩子
- 入殮師小姐,你家先生不是人!
- 僧娘先生
- 2005字
- 2021-07-02 12:01:00
阮孑朝他微笑,露出十分潔白的皓齒,在對方的注視下坐到對面去。
老板:“那兩位稍等,我下去傳菜。”
十方:“有勞。”
二樓還有兩桌客人,一桌商務人士,一桌像是家庭聚餐,男女老少都有,樓下則已經(jīng)坐滿了。
菜很快悉數(shù)上桌,一湯兩菜,正好夠兩人吃,不至于浪費。
阮孑實在是餓,前期幾乎都在吃,十方給她盛上一碗湯擱置在旁邊攤涼,再經(jīng)半碗湯下肚,她才覺得力氣漸漸復蘇。
十方用餐向來很是有序,或者說他做什么都是有序的,這端正慢條斯理地吃著菜,余光掃見一只氣球飛到她腦側,伸手一擋,氣球往邊上輕輕飄去,下一秒被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用筷子追著繼續(xù)滿場掂。
阮孑也抬頭瞧見了,兩個人并未多作在意。
肚子填飽了一半,她有了閑心聊天:“晚上你還有其他事嗎?”
十方搖頭。
“那要不要去看電影,聽我朋友說有部恐怖片正在上映,特效很逼真。”
“好的。”
她笑,給他布了一道自己喜歡的菜:“這個好吃,你嘗嘗。”
很稀疏平常的一個行為,十方的反應卻有些異樣。
“怎么了?”其實很微末的一個眼神變化,可阮孑察覺到了,擔心對方是有潔癖,語氣便夾了幾分抱歉。
“不習慣別人給你夾菜?”
他語氣含笑,并沒有阮孑以為的不悅:“這把年紀了,確實已經(jīng)過了被別人照顧的階段。”
聞言,不禁松了一口氣:“你這說的像是好幾十歲了一樣。”
他默而不語,執(zhí)起著,把她夾來的菜吃了。
同樓層的越來越吵,都是來自家庭聚餐那一桌,大人們酒肉穿腸聊得忘我,年輕的兩個小孩低頭玩游戲,砍擊聲、背景音跟吵嚷聲此消彼長。
------------上啊!你趴那禱告呢?
------------快快快掩護我,沒血了。
-------------MD你能不能別單槍匹馬去伏擊,集中火力推塔啊。
-------------4號你TM會玩不會,打半天擱這兒練字呢?
阮孑這桌跟商務那桌免不了幾番側目,眉眼里都是不認同。
無人看管的小孩玩膩了氣球,從自己書包里掏出玩具槍,對著四周胡亂掃射,嘴里‘biu biu biu’地擬音。
她正喝著湯,胳膊被彈了一下,子彈滾到桌面后,阮孑拿起來捏了捏,雖然是泡沫做的,但打在身上,還是有癢意。
側目,十方看向那小孩。
抬頭瞧見始作俑者還在那瞄壁壺上的綠植,阮孑抬聲:“哎,小孩。”
小孩聞聲望過來,聲音脆亮又自來熟:“你叫我?”
“你再打一槍,我把你手里那東西扔鍋里煮了,信不信?”
“略略略~~~”很顯然,她非但不信,還囂張地沖她吐舌頭,并有模有樣地瞇起一只眼將槍頭瞄準她,按下扳機……
子彈朝她的臉上飛來,隔空探來一只手擋在她面部十公分遠,子彈打在他的手掌心,緊隨著掉到桌面。
被護著的阮孑近在咫尺看清他的手背,每一根手指都修長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凈整齊,暗青色血管浮動,無聲訴說著男性獨有的力量。
視線被遮擋,以至于她沒看到他清澈的眼底掠過的一絲不悅,掉在桌上的子彈也似長了眼,咻一聲飛向肇事人,穩(wěn)準狠地打在拿槍的手背上。
小孩吃痛松手,玩具槍拋出一個弧度,又緊接著撞到其中一名玩游戲到臟話連篇的年輕人的手機上,手機脫了手,撲通一聲掉進了湯里。
“奶奶,疼~哇~”小孩捂著手背哇哇哭起來。
“靠,我的手機~”傻眼的年輕人反應過來,蹭地站起來把手伸進湯里去撈。
孩子哭,年輕人抓狂,一時間是雞飛狗跳。
老板像是得到感應般,上樓來徑自朝那桌走去,客氣道:“不好意思,幾位打擾到我的客人了,這桌免單,歡迎下次再光臨。”話語簡潔干凈,一壁做了個請的手勢。
一桌子人不敢置信:“你這是趕我們走?”
老板還是那一個姿勢。
“好啊,這是仗著店大欺客呢。”
“像你這么做生意的,我祝你這店早日關門大吉吧!”
“咱們走,什么破玩意兒。”
一桌子老老少少大大小小亂哄哄地憤然離席,商務那桌的人瞧見了,互相對視一眼,彼此一笑,繼續(xù)談事。
把人目送走,老板走到商務桌,微微欠身:“實在不好意思,希望沒有讓諸位不快。”
幾人擺擺手,紛說不打緊。
道完歉,他又走至十方一桌前停下,一樣地欠身:“打擾到兩位用餐,今晚的費用就免了吧。”
阮孑倒不大在意:“那倒不用,那桌您已損失不小了,一點小事不至于。”
老板看了十方一眼,見后者并沒發(fā)話,頷首下樓了。
飯至中途,十方跟她說聲‘解手’,持著手杖下樓,阮孑一人在席位上疑惑蹙眉,兀自戲笑:“解手?還真像上世紀的。”
手杖發(fā)出沉悶的聲響,所經(jīng)之處,一樓的客人無不側目,大家并無惡意,只多望了兩眼,從手杖到腳,再從腳上移到面容,見一身得體裝扮,身上氣度不凡,心中只暗道可惜了這么一位青年才俊。
十方并非沒有留意到眾人的打量,只向來不介意,目不斜視地穿過客桌,進入洗手間洗了下手,再抬首時老板已等在一旁,并為其送上擦手巾。
“有勞。”他接過,仔細擦凈手:“那一桌的花費發(fā)給我吧,理應由我出。”
“先生折煞我了,別說是這點微不足道的小錢,就算您要了這館子,只管開口說一聲便是。”
“一碼歸一碼。”將擦手巾還給對方:“待會我朋友結賬時,你只讓她結三分之一就行,剩下的我一道發(fā)給你。”
“好的,先生。”老板也不敢再推諉。
從浙菜館出來時,阮孑看著那賬單金額嘆道:“你跟這位老板交情還真是不淺,來這吃飯只用出個材料費,我自己都不好意思。”
十方:“人家盛情,不好拂。”
阮孑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