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武元堂的人知道柳充梁會這等技能,無疑將會再次掀起風波,把他往火坑里推。
本著“寧息事端不惹紛爭”的原則,盡管他二哥生前常諄諄教誨諸弟妹以誠信為本。
然而對此情此景,她卻沒有必要去講究這些。
尤其面對那四大勢力的人,她就更沒有必要去跟他們講實話了。
邁過門檻,庭院中幾株古木盤根錯節,枝葉繁茂,映襯得整座府邸更顯內斂而底蘊深厚,這正是柳充梁心中理想的居家之所。
他暗自思量,倘若未來能與妹妹和大娘在這般庭院中生活,將是多么的美好愿景。
“龍門之中,除了龍二公子,竟然還有人能使死人復生?”萬恩福疑惑地表達出內心的驚訝。
“我能不能理解成,你認為我們龍門無人?”龍郁婷駐足不前,未曾回眸一瞥萬恩福,只是以一種淡然的口吻訴說著,然而在那平靜的語調中,卻潛藏著一抹純凈而凜冽的殺意,雖不濃烈,卻如冰刃出鞘,直透人心。
“哎呀,我絕無他意,只是單純地心生好奇?!比f恩福似乎敏銳地捕捉到了那股隱匿的殺機,立刻低垂下頭,言語中滿載著謙卑與歉意。
“你的話似乎……有些多了?!饼堄翩眠呑哌叺溃^續向大堂邁步前行。
“是是,屬下已派人前去通報,敬請各位在此稍作停留。”萬恩福一邊回應,一邊深深鞠躬,隨后沿著大堂的另一條通道快步離去。
四合院內的裝飾雖樸素無華,與尋常富貴人家并無顯著差別,卻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壓感。
秋云軒所透露的信息,盡管從外觀上這四合院并無異于尋常百姓家,然而其后院卻暗藏玄機,布局紛繁復雜遠超常人想象,并且布設重重機關,至于密室的具體數量,就連他們自己也未必能詳盡知曉。
柳充梁聞此言,內心不禁為之一震。
他未曾料到,龍郁婷竟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影響力,或者說,龍門這個勢力所蘊含的震懾力竟然達到了這樣的程度。
不過他又一想,這不過就是個管家而已,害怕龍郁婷也屬正常。
對于大陸上的各方勢力,柳充梁向來持淡漠態度,兩年間更是鮮少關注此類事務。
倒是他的妹妹柳炙心,每日都會捧著報紙,熱衷于了解最新的時事新聞動態。
龍郁婷上前坐下,拿起桌上已經切好的茶便品嘗了起來,秋云軒自顧自的也坐到了一旁。
倒是柳充梁卻不知該坐還是不該坐,畢竟天屠此時也默默地站在龍郁婷身后,他一個鄉村漁夫還是站著吧,柳星河則坐在了秋云軒身旁,總不能讓一個小女孩陪著他一起站著吧。
當她決意要來,柳充梁本是非常拒絕的,無奈她一哭二鬧三上吊的。
秋云軒還在一旁煽風點火,柳充梁最終也只好答應。
話說,龍郁婷讓秋云軒一同跟著做什么?就不怕再遭受不測?在其他的眼里,她可真實名副其實的復活了。
“十小姐!哈哈……”一陣洪亮的大笑驀然穿透柳充梁的思緒,他回首望去,眼前之人無疑便是武元堂現任堂主——武空明。
此人身形魁梧壯觀,猶如一座屹立不倒的城堡,那堅實有力的肌肉線條在衣衫下隱約可見,每一寸肌膚都透露出力量與穩重的完美結合。
柳充梁心中不禁感嘆:這難道就是堂主嗎?實力果然非同小可。
他的面容莊重且深邃,宛如一幅刻畫了歲月痕跡的畫卷,每一道皺紋都是一個故事,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猶如夜空中的北斗,深藏著智慧與堅定。
他的鼻梁高挺,棱角分明,勾勒出剛毅的輪廓,厚實的雙唇緊閉,流露出一種無言的威嚴。
盡管如此,他的臉上卻始終洋溢著溫暖人心的笑容,也不知是不是笑里藏刀。
傳聞中,武元堂原本由一位堂主獨掌大權,然而鑒于其三位公子各具非凡才能,老堂主武藏玄便決定將堂主之位一分為三,分別讓三個兒子分管軍事、經濟與政務。
時光流轉至兩年前,一場因權力欲望而引發的悲劇上演——三子不滿自身所轄權限,發生兵變,竟然狠心弒父,最終卻也未能逃脫悲慘的命運。
這些內容則是柳充梁個人聽說所知。
當然,除此之外還存在著其他的說法和版本,但對柳充梁而言,那些都不在他的關注之列。
此刻他心中唯一掛念的,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和方式抓出真兇,然后攜帶著炙心與大娘逃離武元堂和大刀寨的勢力范圍。
六日之后,不論真兇是否找到,她都將面臨生命的終結,盡管他對這整件事并無任何牽涉,卻仍擔憂大刀寨的怒火可能波及到他,進而殃及炙心她們,甚至是他所在的漁村。
為此,他深思熟慮后得出結論: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不論是前往科技繁榮的械行城尋求庇護,還是投奔王朝統治下的鳴鳳閣,都在他的考慮之中。
“今日大駕光臨,寒舍可是蹦壁生輝啊?!蔽淇彰鞴笆窒嘤?。
“恭維的話還是留著以后再說吧,我今天來的目的很簡單,我懷疑前些日子殺害秋云軒的兇手是你們武元堂的人?!饼堄翩脛t沒有回應該有的理解,直接開門見山的說明了來意。
這要是龍玄醫又或者龍景天等他的幾個哥哥姐姐在場,又少不了一頓教唆。
當然,她的這副模樣也就在其他人不在的時候敢這么做,她平生最討厭有人啰嗦了。
“此話怎講?”武空明搖搖頭時喝上一口旁邊早已切好的茶水,臉色突變,“怎么回事?龍門的人都來了,茶水涼了還不知道換?”
“是是是,屬下這就去換。”萬恩福上前低聲說道。
“讓十小姐見笑了?!蔽淇彰鞯哪樕查g變好,轉頭迎著笑臉對龍郁婷說道。
“叫我龍署長就行,作為晚輩,不至于讓您一口一個十小姐的。”龍郁婷繼續喝上一口手中的茶水,她手中那杯卻還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