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郁婷將秋云軒安排在了龍門警署的一間客房里,客房不大,但應有竟有,裝潢也樸實無華。
柳充梁則躲在了秋云軒的客房衣柜的夾層里,也不知道為什么要特地在客房設置這么一個夾層,難道是專門為了藏人用的?
而柳星河則待在了龍郁婷身邊,柳充梁可不想讓她跟著冒險。
對外,龍郁婷則又是專門安排了警衛(wèi),嚴加看管。
要不是龍景儀將獄警虎給調走了,龍郁婷非得把它也給搬出來。
要是放松警惕了,兇手還不一定上門,但這要是嚴加防守,那人說不定還會冒一冒風險。
很快夜幕便降臨了,今晚沒有星星,因此月亮也就格外的明亮,路邊的路燈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一閃一閃的,平時到沒有這個情況。
由于武元堂的境地和古蘭堡一樣夾在械行城和鳴鳳閣中間,因而他們的文化積淀與科技發(fā)展呈現(xiàn)出一種獨特的交融狀態(tài),停滯在近代的門檻,既有現(xiàn)代元素的滲透,又印著古代文明的痕跡。
時不時還能看見周邊有些人家上著蠟燭,油燈。
“秋云軒……”柳充梁躲在夾層里小聲的說。
“別和我說話,我裝死呢,這萬一被兇手聽到了抓不到真兇,你不就得被我爹碎尸萬段咯?”秋云軒打斷了柳充梁,自己雙眼微閉,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柳充梁見狀也就沒有繼續(xù)往下說。
白天的時候,柳充梁已經將這些天所發(fā)生的一切都告訴了秋云軒。
秋云軒得知此事之后,對柳星河格外的友好。
這不禁讓柳星河汗毛一豎,讓她感覺有種笑里藏刀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秋云軒還是開口問:“有什么事趕緊說吧、”
“沒什么……”柳充梁沒有立刻回答,沉默了一會兒才吐出這幾個字,吐完竟又沉默了。
“你怎么這么婆婆媽媽的,剛認識你的時候,怎么沒見你這么墨跡。”
“額,你覺得身體怎么樣?”柳充梁開口問。
“我知道,我只是暫時活著,是吧?說吧,我還有幾天。”
此話一出,也是驚住了柳充梁,沒想到秋云軒自己竟然猜得出來。
他的這一套針法確實可以讓人死而復生,但并不是永久的,復活的人只有七天時間,而將在第七天日出之時,隕落消亡。
人死終究是死的,身體的腐爛終究是停止不了的。
要不是因為天山七色雪蓮花的緣故,秋云軒離開冰庫的時候,身體就已經開始逐漸腐爛,一天過去了,想必這會兒已經能依稀看見她身上的尸斑了。
“七天……”
“那今天已經算一天咯?”秋云軒的語氣云淡風輕,絲毫沒有任何壓力的感覺,這話一點兒也不像是能從她嘴里說出來的。
不過這個時候,柳充梁有理由相信她此時此刻說的每一句話。
“是的,七天一過,你將會再次死去。”
“你的這些針法都是哪來的啊?聽我老爸說,你那天定住我的招數(shù)叫三針定穴,來自龍玄醫(yī)的龍玄針法。”秋云軒說道這兒,語氣中夾雜著一股由衷的欽佩感,“我從小就聽說過龍玄醫(yī)的故事,他還曾經給我老爸治過病,用的也是龍玄針法,他的醫(yī)術好像特別厲害,民間流傳了好多他救人的事跡。”
“是嗎?我的針法是從……好像也是龍玄醫(yī)教的,聽我娘說是我失憶之前的事了,也許是肌肉記憶,我并沒有忘記,但好像也就只是些皮毛。”柳充梁現(xiàn)在對這個名字倒是再熟悉不過了,目前為止,除了柳星河之外,他遇到的所有人只要談起醫(yī)術,他們總會提起龍玄醫(yī)這個名字。
他再次向自己提問起來——龍玄醫(yī)是誰?他到底是誰?
這一次,柳充梁選擇了隱瞞事實,他可不想再把炙心扯到這件事情來。
不過還好,他沒嘴瓢跟龍郁婷講過,他的針法都是從他妹妹柳炙心那里學來的,否則已龍郁婷的性格來看,她非得把炙心從漁村抓來審訊一番不可。
這萬一,那龍郁婷心狠手辣地再給他妹妹炙心打上一針人響,他非要跟龍郁婷拼命不可,他可不忍心炙心受這種苦。
反正都認為是從龍玄醫(yī)那學的針法,不如就此承認。
想必炙心也是從龍玄醫(yī)那里學的。
“原來如此,相傳龍玄醫(yī)能讓人死而復生,沒想到就連只是從他那學了一點皮毛的你就能讓我復活七天,估計本尊來了就能徹底復活我吧……只可惜他人已經不在了。”秋云軒的聲音此刻透露出淡淡的哀愁。
柳充梁敏銳地捕捉到了這股情緒,低聲致歉:“抱歉。”
秋云軒坦然回應:“沒事的,我還能看到今天的太陽,我已經很謝謝你了,畢竟我們大刀寨在外本就是仇人滿天下,死于非命也屬正常。”
正當他們在這番交談之際,一股陰冷的風突然席卷而來,在街道上呼嘯不止。
作為習武之人,他們立即察覺到這股非同尋常的氣息,兩人不約而同地停止了對話。
“是誰!”天屠突然驚呼道。
身為龍門九層天中的天屠,竟只能捕捉到一抹疾掠而過的黑影,即使是龍門十五子,也鮮有人能做到這點。
他不禁在心中暗自揣測,是自己真的老了,還是這后輩人才濟濟、后浪推前浪?
柳充梁的橫空出世已讓他頗為震撼,未料短短幾日之內,又有一名神秘人物嶄露頭角。
瞬息之間,黑衣人身形一閃,疾如閃電般飛入屋內。
那黑影已先他一步潛入屋中,旋即破墻而出,緊隨其后的正是藏身于暗處的柳充梁。
二者瞬間交織纏斗,天屠亦毫不猶豫地加入戰(zhàn)局。
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即便天屠聯(lián)手功力深厚的柳充梁,竟一時無法將那黑衣人制服。
因二人之前從未有過協(xié)同作戰(zhàn)的經歷,各自的招式套路未能達成默契配合,以至于黑衣人總能覷得時機,見縫插針地應對他們的攻勢。
龍郁婷則只是端坐在辦公室里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書,絲毫沒有理會外面的動靜,及時眼見肉眼可見的看見家具的震動,她都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