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陸小安笑著點頭。

只是，當兩人來到咖啡廳，坐下之后，卻不知不覺的又談論起了鬼怪——呂東剛剛接觸到這些東西，熱情還沒消退，而陸小安，從小到大無論學習還是工作，都離不開神秘學，甚至爹媽都從事神秘學相關職業。

這樣的兩個人，一起喝咖啡的時候，不談了鬼怪，還能談什么？

“厲鬼其實不是最厲害的鬼怪，在那之上，還有‘兇神’跟‘惡煞’兩個級別。”陸小安說：“不過很少見，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惡煞’是什么樣子。至于兇神，我在京城神秘大學里的老師都說沒見過。”

聞言，呂東好奇地問：“你老師幾級？”

“四級，神秘學大師。”陸小安說：“神秘學等級很難提升的，除了一些出身特殊，或是對業界有特殊貢獻的人之外，正常都需要苦心鉆研神秘學幾十年，才能夠成為大師。”

“那五級呢？”

“五級和四級都是大師，學識方面沒什么區別，主要就是靈魂磁場的強度不同。比如說，四級神秘學大師用‘元磁光刀’釋放出來的刀刃，是紫紅色，比赤紅刀刃要強得多。而五級則是金色，就算是厲鬼之上的‘惡煞’，被擊中也要蛻一層皮。”

“飛僵呢？”

“一樣，神秘學大師收拾飛僵，就跟我們收拾黑僵一樣，不難的。”

“對了，你們隊長是什么級別？”

“三級，水貨一個，還不如我呢！不過，他為人很好，鎮守渭城二十多年，也算勞苦功高。另外，隊長的武學等級是四級，已經堪稱‘一代宗師’，就算葉問、黃飛鴻、霍元甲他們復生，都不一定打得過他。”

呂東無語，擦著冷汗道：“這還水？炸天了好吧？”

跟葉問五五開的武學宗師，怕是夜里走在馬路上，都能嚇跑鬼怪！

“術有專攻，武功再厲害，那也不能改變他是一個水貨的事實！”陸小安說。

“難道武功高強的人，靈魂磁場不會跟著變強？”

“精氣神三者，武學修的是‘氣’，靈魂磁場歸屬于‘神’，不一樣。不過，武學四級會自帶三級靈魂磁場，神秘學大師的身體綜合素質，通常也不比尋常三級武者差。”陸小安道：“但正是這樣，我才說隊長他水，因為去掉武學的加成，他連三級都到不了。”

“好吧！”呂東無語。

“別看我只是副隊長，現在渭城鬼怪相關的事情，隊長他都得聽我的。”

“也有可能是看你年輕，讓著你的。”

“你看不起誰？我可是京城特緝總部出身，放在古代，堪比欽差大臣！”

“那不是更有理由讓著你了？”

“你想多了，就是因為隊長他不擅長對付鬼怪，向特緝總部求助，上面才把我派過來幫他的。在神秘學方面，放眼淮城你絕對找不到比我強的人！”

“那武功呢？”

“咱能不提么？”

“說一下唄。”

“渭城在冊的武學三級有七百多人，我大概排六百左右，張科打起來都比我猛。”

……

兩人喝咖啡閑聊，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傍晚。

黃昏時分，黎芳又一次出現在呂東面前。

“報過仇了？”呂東問。

“嗯。”黎芳點頭，說：“他們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所有人。”

“但是你，好像沒沾染血腥？”陸小安打量著她，疑惑道：“難道心軟放過了單富貴他們？還是‘點化’之后，殺人不會沾染血腥了？”

黎芳的力量，并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厲鬼層次。

眉心煞氣不釋放的時候，甚至像個弱小的游魂。

但在呂東點化之后，她已經不再像是鬼怪，連日光都不懼，厲鬼殺人后會沾染血腥從而變得更兇殘這一點，也未必適用于她。

“都不是。”黎芳搖了搖頭。

原來，她本打算親手報仇的，可過去之后，卻發現單富貴等人惡行累累，根本用不著自己出手。

隨便搜集點證據扔給妖妖靈，就夠他們牢底坐穿。

而她又跑去特緝隊大鬧一圈兒，挨了幾記“元磁光刀”之后，點明自己的身份，再瀟灑離去，差點沒把特緝隊里的眾人嚇死。

冤魂厲鬼不可怕，特緝隊專管這方面，見得多了。

可能夠無視元磁光刀的，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不少人都直呼“惡煞”，甚至有腦洞大開的，還以為是見到了兇神，放棄抵抗直接開始給家里人發遺言。

最后統一意見：單富貴罪大惡極，必須死刑。

附帶磁場粉碎，杜絕形成殘魂的那種。

“你這真是……”陸小安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

“這不挺好的嗎？既沒有傷人，又報了仇，也就張科他們受到點驚嚇，你回去安撫一下不就行了？”呂東說。

陸小安聞言點頭。

接著皺眉，道：“特緝隊出了事，他們怎么連個電話都沒打給我？”

“也許，是以為陸隊長你已經陣亡了？”呂東說。

陸小安立刻黑了臉。

還別說，真有這種可能性。

“大仇已報，后面你有什么打算？”呂東轉頭問黎芳。

“不知道，剛剛回家看了一眼兒子跟丈夫，發現人鬼殊途，已經回不去了。”黎芳說：“要是大師您不介意，我想回到尸身那里安息。您放心，不會給您添麻煩。若是大師有什么差遣，我也愿意效勞。”

這番話，讓呂東不由得眼睛一亮。

“你能偽裝一下，不讓別人認出自己是鬼，也不讓別人認出自己的身份嗎？”

“這很簡單。”

“你難道是想……”陸小安也眼睛一亮。

“沒錯，我準備開店，剛好缺一個店員，不如黎芳你來干？工資跟活人一樣開，你要是用不上的話，可以給兒子和丈夫。”呂東說。

“這樣也行？”黎芳愕然。

“當然行。”呂東笑著，轉頭看向了陸小安，接著又道：“能不能麻煩你，幫忙弄個假身份？”

對此，陸小安搖頭，說：“明天，今天休息，不辦公。另外，不需要弄假身份，特緝隊那邊有‘幽靈戶籍’，你給她開一個就行。跟正常身份一樣用，辦卡發工資都沒問題。”

這一次，輪到呂東傻眼了。

接著一番詢問之后，才知道，原來鬼怪也是可以有自己“身份”的，只要是跟特緝隊報備過，確定無害，就可以像活人一樣在渭城生活。

“你們的世界，真好。”呂東不由得感慨。

聞言，陸小安莞爾一笑，說：“是我們的世界，你也是神秘界人士。”

“對，是我們的世界。”

……

老陳街的另一頭，一家沒有招牌的店鋪里。

錦衣華服的老人，臉色陰沉地說：“哪里來的野小子，竟然這么不講規矩？真以為傍上了特緝隊，就可以在渭城為所欲為？”

“破我算計，毀我名下公司，這梁子結大了！”

“我會讓你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夠在這神秘界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