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守歲“的習俗，所有人在除夕當天飯后直至凌晨之前是不能就寢的。夜晚街道上還有小孩子在放鞭炮，大人們都圍爐坐在一起嘮著家常。衛業夫婦好奇地問著然后衛湫然在不信神的情況。

“阿然師尊，我們家阿然沒少給您添麻煩吧？他要是不聽話，您盡管教訓他便是，臭小子皮實，我們不心疼的。”

然后看著衛夫人撂狠話的樣子，覺得衛夫人可愛極了，她淺笑道：“好，衛湫然不聽話，我就用鞭子抽他。”

“用鞭子啊？沒關系！男孩子皮實，抽兩下讓長長記性。”衛夫人雖然心疼但還是咬咬牙說沒事。

然后輕笑了一聲道：“衛夫人，逗你的，阿然他很聽話，修行也很努力，你們把他教得很好。”

衛夫人聽后立馬松了一口氣，衛湫然則是湊過來撲閃著眼睛道：“師尊什么時候也學會逗人了啊！真是稀罕事呢！”他眼珠子轉了轉笑道：“誒，師尊，原來我在你眼里表現這么好的呀？！”

“臭小子，沒一點規矩！怎么和你師尊說話的！我想說你很久了，整天對師尊一口一個你啊你的，像什么話！”衛夫人皺著眉看向還在然后身旁笑得一臉燦爛的衛湫然。

“無礙。”然后覺得‘阿然師尊’這個稱呼怪拗口的，想了一下開口道：“衛夫人，其實你叫我然后便可以了，我這兒沒那么多講究。”

衛夫人一拍手笑道：“我早就想這么叫了，但是又怕失了禮數，想著最保險的還是稱呼你為阿然師尊，所以便一直叫你阿然師尊了。”

說起禮數，然后突然想起些什么，她拿出了一個用法力幻化出來的鈴鐺給衛夫人道：“衛夫人，這個鈴鐺是我用法力幻化出來的，平時帶著可以辟邪靜心，若是有一天有事找我，把鈴鐺捏碎，我便會出現在你面前。這次來得匆忙，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

“哎呀，然后你這么說，我們就更慚愧了，我們正愁送什么給你好呢，你倒是先給我了。你這給我的可是一道保命符啊！而且你能和阿然一起回來過年，這已經是給我們最大的驚喜了，我們有七年多沒見過阿然了啊~”

衛夫人覺得十分過意不去，她和衛業想了半天都不知道送什么見面禮給然后比較妥當，金銀珠寶然后應當是瞧不上的，也不知道然后喜歡些什么。之前她腦海里倒是閃過一樣東西十分適合送個然后，不過思量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妥，于是便搖頭作罷了。

“我們別聊這些客套話了，聊點其他的吧。”然后開口轉移了話題，衛湫然也在一旁附和道：“對啊對啊，不如我們來喝酒吧！溫些酒來暖暖身子。”

衛業贊成道：“喝酒好啊！喝酒好！我可饞夫人親手釀的那梅子酒了！夫人，溫些來，讓然后也嘗嘗你的手藝。”

“衛湫然喝酒？”然后好像從沒見過衛湫然喝酒。

“然后，你可別小看那小子，他可能喝了！小時侯我逗他玩讓他嘗嘗他娘親釀的酒，結果他覺得好喝一下子就給喝光了，跟喝果汁似的，而且他還不醉，那酒后勁可足了。”

衛業拉著衛湫然大笑道：“來，好兒子，今天晚上我們就好好喝個痛快！”

衛夫人不一會兒便端著溫好的酒走來了，衛業樂呵呵地舉杯道：“話不多說，祝大家都新年快樂啊~我先干為敬了！”

然后看著眼前的酒杯，下意識地便要伸手去拿新鮮，可是考慮了一番，還是舉起酒杯笑著說了句：“新年快樂。”隨后一飲而盡。

“然后酒量不錯嘛~”衛夫人笑瞇瞇地看著然后，接著便又替她續上了一杯，又替自己續了一杯道：“這一杯我敬然后，感謝你對阿然的教導和照拂。”

然后小聲嗯了下便一口悶了。

一場下來，然后像個沒事人一樣連悶了不知道多少杯，直到凌晨的時候，衛業夫婦才打著哈欠進房間歇息了。

“師尊？你還好嗎？”衛湫然見然后一直坐著沒動，也不知道她是醉著的還是醒著的，他湊過去看了看然后，只見那琥珀色的眼眸一片迷離，眼角微微泛著紅。

“師尊？”然后還是沒理衛湫然，衛湫然嘆了口氣準備抱然后回房休息，可是他把然后抱起來的時候，然后突然把頭埋進他懷里，死死地拽著衛湫然的衣領不肯松手。

衛湫然低頭看了然后片刻，隨即在附近找了棵樹，抱著然后坐在樹底下休息醒醒酒。衛湫然的目光一直沒有從然后的身上移開，眼里滿是炙熱，他不由地摟緊了然后，用手指繞了繞然后的頭發，低頭深吸了一口然后的清香，如同癮君子遇見毒。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然后于衛湫然而言成了毒，卻也是唯一的解藥。

衛湫然緊緊地抱著然后，用臉頰去蹭了蹭她，低聲說道：“你的心那么大，卻容不下一個我，你的眼里能看見蒼生，卻唯獨看不見我...”

“錯了。”然后突然嘟囔了一聲…

“夫人，你不是就回去拿個東西而已嗎？怎么去了這么久.....你怎么了？”衛業看著剛從外面回來的衛夫人，眉眼間全是不安。

衛夫人滿懷心事地搖了搖頭道：“你快歇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大年初一早上文武百官都要進宮朝拜，衛湫然和然后不久后也準備要回不信神了，衛業一大早和他們告別后便匆匆地往宮里趕去了。

吃完午飯后衛湫然便和然后建議說去花園里看雪人，“師尊，你看，我們昨天堆的雪人開始流汗了，它融得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啊~”

然后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的雪人輕輕嗯了一聲，她頓了頓突然試探性地問道：“衛湫然，我昨晚有做奇怪的事或者說奇怪的話嗎？”

衛湫然笑道：“沒有啊，就是我怎么叫你都沒反應，一直在那里發愣而已。”

然后聞言松了一口氣，心里暗念道：還好昨天喝的是果酒，只是后勁比較大，那時候自己應該是....睡著了？反正沒鬧笑話便好。

二人正聊著天的時候，衛夫人突然找了過來開口道：“然后，我有東西想給你。”

衛夫人笑盈盈地拿出了一個雕花的檀木盒子給她，然后打開木盒，看見里面裝著一個玉手鐲，只看這玉的成色就知道這手鐲價值不菲。

“這次見面我們也不知道送什么禮物給你比較好，黃白俗物襯不上你，我想了一下，覺得這個你應該會喜歡的。”

“娘？”衛湫然看見那玉手鐲的時候心中一顫，他記得衛夫人最喜愛這玉手鐲了，這手鐲是她的陪嫁品。而且衛夫人曾跟自己說過這是要留給自己的兒媳婦的....…